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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br> 莫依然低頭,將盈于眼中的淚含住,道:“那又能如何?眼下,我們是只能相望,不能相守。我們,早已經(jīng)錯過?!?/br> “你不要如此決斷。徒留悔恨?!倍旁碌?。 “是他已經(jīng)做了決斷,”莫依然說,“他的大婚,就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退路。” 她忽然覺得煩亂,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杜月問道:“這么晚了,你去哪兒?” “我出去走走,你早點(diǎn)睡吧。”她說完,走出了門外。 杜月嘆了口氣,讓她自己想想,也是好的。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雨來。厚厚的烏云遮住了月亮,庭中只是一片郁郁的黑色。府門外,家家戶戶門前掛著的燈籠在風(fēng)中搖擺,長街被雨水打濕,似一面鏡子,映著點(diǎn)點(diǎn)光斑,漸次向遠(yuǎn)方延綿。她迎著細(xì)雨微風(fēng),任冷冷的雨打在臉上,心里卻未能清明。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卻什么都沒說??伤麨楹我绱??當(dāng)年明明是他苦苦相逼,自己才不得不娶靜和公主。眼下,他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身份,又為何什么都不做?淮安王,你究竟目的何在? 她沿著長街,繞著公主府走著。細(xì)雨微微,濕了她的衣衫。遠(yuǎn)處不知哪一家絲竹聲聲,在這夜色中愈發(fā)渺茫。清瑟怨遙夜,繞弦風(fēng)雨哀。 她不知不覺又繞回了府門前的那條長街上。抬頭不見月影,四處寂無人聲。她抬手拂了拂袍子上的水,罷了,想不通就不要再想。時機(jī)到了,什么都會清楚。 她向著公主府大門走去,迎面遠(yuǎn)遠(yuǎn)走來一人。即便是沒有月光,他的身形她也認(rèn)得出來。秋雨夜色乍然相見,竟是兩下無言。 莫依然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王爺怎么也在外面?” 淮安王說道:“夜雨蕭瑟,引人生出獨(dú)處的心來。駙馬也是如此吧?!?/br> “正是。” 他站在府門前幾步,身后是高懸的燈籠,身前卻是一片暗影。他向著她走近幾步,說:“秋天的雨淋不得,當(dāng)心著了風(fēng)寒?!?/br> 莫依然淡淡道:“沒事的。” 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雨打濕,一縷青絲沾在額邊。她抬手去拭,卻正碰上他的手,兩個人都頓住了。 雨漸漸停了,云收霧散。這一刻月光下澈,將兩個人的影子拉長。莫依然抬頭,正對上他灼灼的目光,讓人移不開視線。 他薄唇微動,似乎想要說什么。她覺得耳垂發(fā)熱,周遭再無寧靜。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說道:“王爺。” 莫依然一驚,低頭垂目。王府門前,王妃沈氏挑著燈籠立在那里,說:“王爺,您忘了拿傘?!?/br> 淮安王深深吸了口氣,說道:“知道了。” 沈氏輕拈羅裙下了臺階,說道:“夜里寒氣重,可不能馬虎。”她走到近前,似是剛剛看到莫依然,說:“駙馬也在?” 莫依然低頭見禮:“王妃?!?/br> 沈氏笑道:“你們兩個還真是,晚上散步都能碰到。莫不是約好了?” 莫依然說:“王爺剛出來,我正要回去,這才遇到?!彼f道:“那,我便先走了。”她說完轉(zhuǎn)身,卻聽他在身后說道:“我們明日朝堂見?!?/br> 莫依然回身行了一禮,走入公主府中。 ——— 可是第二天,他卻未能見到她。 她病了。 莫依然一向自恃是闖過江湖的人,不像閨中女兒那么嬌弱,沒想到還是禁不住那一場夜雨。杜月坐在床前喂她喝藥,靜和公主在一旁說道:“駙馬啊,你可是咱們家的頂梁柱,你可不能倒下啊。” 莫依然一口藥就噴了出來:“我死不了?!?/br> 這一病,竟了一月有余。 這一個月中來探望的人也不過那么幾個。文淵閣的孫學(xué)士和沈?qū)W士來過一次,后來沈?qū)W士又自己來過兩次。御史臺也有人來探望,卻都是些以前她覺得不那么熟的朋友。趙繼自是天天來,每天都在窗根底下陪她聊兩句,不過莫依然認(rèn)為他是來蹭飯的成分大些。 也就是這一次,莫依然才終于明白了患難見真情的含義。有些人,即便時時見面日日問安,也扛不住這一病的間隔。可是有些人,就算平時少有來往,甚至很少說話,也能在此時記得你。 比如戚二爺。 莫依然不知道他怎么得到了自己生病的消息,不過后來猜想,該是杜月說的。那是一天夜里,她昏昏沉沉中聽到有動靜。睜開眼睛,就看見戚二爺坐在她的床前。 他才是真的獨(dú)異于人,連探病都要和別人不一樣。 “怎么就生病了?”半年沒見,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莫依然笑道:“不走江湖了,身子就不行了?!?/br> “真是沒用,”戚二爺說道,“以后可別跟別人說是我兄弟,丟我的臉?!?/br> 莫依然哈哈大笑,說:“你這是什么道理,還不讓人生病了?!?/br> 戚二爺看著她,說道:“跟你說了自己小心,還是搞成這樣。你讓我……” 他話沒說完。沉默了會兒,又說道:“我給你帶了點(diǎn)藥來,你讓人熬好喝了吧?!?/br> “好?!彼f道。 戚二爺說:“沒事了,那我走了?!?/br> 莫依然來不及叫,他就一個翻身跳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了。這個戚二爺,真不愧是九龍幫的幫助,神龍見首不見尾。 第二天她醒來,若不是看到桌上的藥,還以為昨夜是一場夢。 這期間,淮安王卻未曾來過,只差人送了些補(bǔ)品過來,可是朝堂上的大事小情卻一日三次地寫了信報給她。莫依然不禁就火大了,他是真把她當(dāng)個鐵人了,病了都不讓人歇著。 直到立冬,她的病才真正好利索。不過莫依然是懶慣了,仍舊稱病不肯上朝。這個冬季,卻是漫長而寒冷。幾場冰雹下來已經(jīng)到了不得不抱著暖爐的時候了。她每日窩在家里和杜月她們唱唱小曲打打牌,這才是神仙般的生活。 這期間韓擭他們也來看過。自從她大婚之后搬出將軍府,和軍里的幾位將軍就少有見面的機(jī)會了。這一日閑的沒事,她突發(fā)奇想,差人送貼招了他們過來吃火鍋。幾個人一見面拳腳相加分外親熱,莫依然各種閃轉(zhuǎn)騰挪,到底還是沒躲過韓擭的一拳。 他們圍坐在鐵鍋前吃著涮魚rou,忍不住就想起了當(dāng)年郢下的日子。 “我最懷念的還是馬酒!”莫依然強(qiáng)調(diào),“草原上的冬天那才叫冬天啊,帶勁兒!” “還有烤全羊!”韓擭補(bǔ)充。 “你就不該回來?!表n福說。 孟坦道:“你在家里窩了一個月了,朝堂的事怎么辦?” “這種天氣能有什么大事?”莫依然喝了口酒,說,“說起來,最近軍中沒出什么大事吧?” 這話一出,三個人誰都沒接話,各有表情。 “怎么啦?一個個的都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