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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才能覺察些許不對勁——不過就是漲個潮,沒什麼大不了。在他看來,向邇父子倆該視頻視頻,該聊天聊天,平常也不見向邇哭喪著臉抱怨周樂意欺人太甚,爸爸太粘人該怎麼辦,兄弟倆照樣白天夜晚一刻不停地找樂子。既然如此,那日子就仍是風(fēng)和日麗,天氣晴朗地過著,向邇跟他四處胡吃海喝,不過半個月,整座城市的知名小食店都讓他們走了一遍,晚上撩起衣服摸摸肚子,楚闊慨嘆自個兒又圓了一圈。“哪有這樣的道理,我?guī)愠宰鎳膔ou,喝祖國的酒,你沒多飚二兩rou,我先腫了一圈,怎麼回事呢,”楚闊趴在床上捏他肚皮,揪兩把,按兩下,無論怎樣折騰都是硬邦邦的肌rou,哪有他軟綿綿的好捏,“你是不是偷偷背著我運動呢。”向邇嫌他嘰里咕嚕的說個不停,翻身下了床,坐在床邊地毯上和人聊天,楚闊瞧見了又叫:“哇塞,你要跟你同學(xué)去挖鉆石啊,什麼時候去,去哪兒,怎麼去,能不能帶我一個?”向邇偏頭:“你也想去?”楚闊趴著捧臉晃腿,笑瞇瞇的:“你能帶我去嗎?”“明年初夏,非洲,五人團。”“啊,你當(dāng)真啦,我開玩笑的,我才不去呢。我也不懂什麼寶石鉆石的,要真去還給你們添麻煩,”他翻身仰躺,“不過,如果明年初夏,你已經(jīng)回去了吧。你說我們要是早點認識該多好,我高中一年半還能常去找你玩。你都不知道啊,我說是陪我媽過去進修,其實她明天忙著上課和演出,我有時候一個月都見不到她一面,我那時候英文還不好,就連跟鄰居家的小姑娘搭話都不敢。我爸呢,工作狂,有自知之明,知道照顧不好我,干脆讓我跟我媽走。哪像你,一個家長當(dāng)兩個用,又是當(dāng)爸又是當(dāng)媽,我猜你小時候經(jīng)常被追著吃奶吧?!?/br>向邇瞥他一眼,在他因為大笑而起伏不止的肚皮上摁了一把:“不然像你這樣,二十歲還像跟人討奶喝的小朋友一樣幼稚麼。”“喂!”楚闊笑著反駁,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qū)W會的說這些話,一細想又美滋滋的,心說這語氣可真像我,“你才幼稚呢?!?/br>向邇堵住耳朵起身:“我畫畫了,別吵我?!?/br>這事說來楚闊還有些嫉妒,自己都開學(xué)兩三周了,原本仗著假期杜絕聯(lián)系的同學(xué)一窩蜂涌來請他獻策,尤其公共課,他簡直像朵萬里飄香的人間富貴花,方圓百里都是腆著臉獻殷勤的直男同學(xué),叫他一個漂亮精致又嬌俏的小基佬在學(xué)姐學(xué)妹間出盡風(fēng)頭,臊得臉頰每天都像抹了上百層的胭脂。因此之后每回一上公共課,他總踩著時間最后一個進教室,還非得坐在角落里,一當(dāng)下課鈴響就埋著頭直沖,駕著奔馳小跑就往家逃,這時候見著向邇就堪稱見著黎明曙光,第一回楚闊說著說著就破口大罵,抱著向邇胳膊裝可憐:能不能陪我上回課呢。向邇忙著休學(xué),實在是忙,忙得不可開交,只好同意陪他上了一周金融系的專業(yè)課,忙啊,忙著給楚大小姐當(dāng)私人司機。到頭來,實時動態(tài)便是他坐在角落兩眼發(fā)直,楚闊兩眼冒著桃心泡泡,又是送水又是送蛋糕,惹得教室前面的同學(xué)總?cè)滩蛔』仡^看,隨后笑成一團,論壇微博的閑言滿天飛。楚闊是一直走著不食人間煙火的路線,跟誰都愛答不理,實際心里撓癢似的在意著,背地里總閑不住要去看他人留言,發(fā)現(xiàn)不少人覺得自己和向邇挺配還蠻興奮,半天用小號回一句“我也覺得”。和他不同,向邇卻是真不在意,他和網(wǎng)絡(luò)的緣分不深,只固定和幾位同學(xué)聊天視頻,除里歐能嘮家常,互聊八卦之外,和其余同學(xué)的聊天內(nèi)容不外乎是學(xué)校、導(dǎo)師和作業(yè),因此他時常被說是上世紀(jì)老古董,臉和實際差得太多。向邇自己倒不覺得這怪異在哪兒,網(wǎng)絡(luò)上不負責(zé)任的陰暗面太多,他曾在上面找到一個和現(xiàn)實中截然不同的爸爸,底下骯臟齷齪的詞句數(shù)不勝數(shù),他因此清楚地意識到,不僅過去和現(xiàn)在之間有道深刻的割裂線,臆想和現(xiàn)實同樣,撇去無數(shù)頭銜,所有人不過四肢軀干頭與頸,但惡意從不會因為這份平等而消滅。楚闊敲了一陣電腦,忽然快速爬到床尾,動作就像只靈活的壁虎:“你后天有空嗎?”“后天?有事,我要去陳生那一趟?!?/br>“噢,那晚上呢?”“有約?!?/br>“也有約啊。嘶,我有印象,你后天——后天——沈士明!是不是他?”向邇漫不經(jīng)心地表示肯定,楚闊立即跳直,叉腰指揮的姿勢看起來張牙舞爪:“他又找你!我就說呢,就記得我在哪兒聽說過,他好久之前就約了你是不是,你答應(yīng)他干嘛呀,他就一老流氓,色胚!你就不怕被他占便宜?”難以理解楚闊作為小基佬對沈士明這種風(fēng)流胚的強烈排斥,向邇同樣不能接受他盲目貶低自己的戰(zhàn)斗力。楚闊卻不以為然:“你信我,我眼睛很毒的,他這人真不是好人,我一看他就覺得他肚子里噼里啪啦地打著算盤,他萬一動你怎麼辦?電視劇里都那麼演啊,給你下藥,要跟你亂性什麼的。我這意思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不知道他的目的,這要是一時不察失足跌進去,真出事怎麼辦?”“周樂意也去。”“……???”“要是你想去,你也可以?!?/br>楚闊訥訥:“他這‘約會’,還挺兼收并蓄,海納百川啊。”向邇瞅他:“同行聚會,可以帶朋友。我答應(yīng)是因為,我和他總要把事情說清楚。”不管如何,楚闊對上沈士明就是水土不服,他平常雖說咋咋呼呼不要臉皮,但心思細,認著向邇是朋友就會多些想法,尤其這趟還要碰上周樂意,他擔(dān)心向邇以一對二要落下風(fēng),當(dāng)即一拍胸膛表示自己同行,得向邇恩準(zhǔn)后翻身趴下,繼續(xù)審查方案。房間里沒人出聲,向邇安靜作畫,余光見著夕陽落去,樓下庭院點了燈,照著四周黃澄澄的,像被拆開口子的蛋黃,夜晚的黏膩感隨之逃遁。楚闊早在五分鐘前就光腳下樓和楚太太“對峙”,他一直都是很有精神的,趴在向家圍墻邊和母親聊天,下巴磕著手背,一張臉擠得rou乎乎的,嘴里嘟噥著自己不想打擾父母的二人世界,這才成天蹲在向家呢。楚太太笑他:“人家可能都嫌你煩呢?!?/br>“不嫌啊,耳朵跟我關(guān)系可好了,我看他巴不得我天天來找他呢,就希望有個人煩他,”楚闊嘻嘻地笑,“你別擔(dān)心,我們很聊得來的,要是一天見不著對方,可能還抓心撓肝地想呢?!?/br>“那你在那邊,不要吵人家。哦對了,待會兒回家拿些小蛋糕給人家吃,mama下午和秀英阿姨一起做的,還新鮮呢,不然總賴在別人家里,挺難為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