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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你,是因為你以前做了很過分的事嗎?”向境之一頓:“如果我說是呢?”“我希望你都告訴我?!?/br>“如果我說是,你會覺得我很可怕,從而疏遠我嗎?”向邇牙齒咬緊又放松,說:“不會。”“為什麼?”“沒有為什麼,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向境之喉頭滾動:“可那是二十年前的我,和你現在認識的可能有很大出入?!?/br>“所以你認為我在騙你,裝作我信任你?”“當然沒有,我感謝你能相信我?!彼套∠胍皖^親吻掌心十指的沖動,而將嘴唇抿得平直。向邇接著說:“何況你也說那是二十年前,那已經是過去,我也不是你的合作伙伴,我的信任不需要別人來給予,我愿意把信任送給誰是我的事,那是我的絕對權利。那麼到此,這些就是你想告訴我的?全部?”向境之抬起眼皮,看到他嘴唇上翹又下撇:“你擔心的只是這些人嗎?幾個月前,奶奶大壽,我去叔叔家的時候,聽見他們說一些話,我聽不懂,但那讓我想起,我以前看到的東西,一堆新聞,他們說你之所以成功,是因為有人一直在背后支持你,你們之間有非同尋常的關系。這些事呢,你想告訴我嗎?”“這都是些捕風捉影的新聞,我們當時已經寄發(fā)了律師函,那些記者也道了歉。”“是這樣嗎?”向邇盯著他,“那他們說的‘那個人’又是誰?”“就是我剛才——”“不要騙我?!?/br>“……”“爸爸,我想聽實話?!?/br>向境之下顎攢動,終于松口:“用這兒的話說,那位算是我的‘貴人’。他的身份比較特殊,需要保密,這些事也用不著放到臺面上來說,有關他的消息也必須被封鎖,后來事態(tài)變了,記者找到破口,開始以各種渠道撰寫一些不負責任的報道,添工加料的東西越來越多,我也不知道你看到的是哪些。但我向你保證,爸爸和他絕對沒有新聞里說的那種關系,那位只是在我的事業(yè)上投過一些幫助,但那是我們互惠互利。我沒有必要騙你?!?/br>“其實你防的是他那樣的人,”向邇說,“而根本不是你說的那些以前的合作伙伴,是不是?”“……都是。”“沒了?”“沒了。”“好,我知道了,謝謝你愿意告訴我?!毕蜻兂槭制鹕恚瑒幼饕蝗鐜仔r前奪門而出那樣,向境之只見他的毛衣下擺,心頭驀然慌張,轉頭去找,卻見他踢著步子,是要上樓去。“耳朵,”他情難自禁,“我想介紹你認識一位我的老朋友,你愿意聽嗎?”向邇原地停頓片刻,最后在他凝視下坐回原位。他們抵著彼此膝頭,向境之坐在小幾上,視線微微向下,盯著他泛紅的指尖,那兒有一片小小的月牙,彎彎的,仿佛他的小孩快活笑時的粲然。他說:“我的那位朋友,他姓吳,名問,吳問。在他自殺之前,我一直以為他的名字是不要問的意思?!?/br>認識吳問那年,向境之二十一歲。當時他已因參演某部作品而在國際影壇大放異彩,同年冬季,他隨導演于電影學院做交流講座,匆忙趕往的途中,和一位學生在教學樓前一撞相識,那學生戴著格子圍巾,長發(fā)眼鏡,被撞也不出聲,只一味地笑,和他說:我認識你的,你是向境之。方嶄露頭角,在這學院見到的第一位學子便能指著自己鼻子喊來名字,向境之難說自己沒有飄然,面上仍裝著含蓄,只回一聲“你好”,卻沒料到入了場,坐在窄窄的臺前被圍困著談話,那主持人叫起的第一位學生就是那格子圍巾。時至今日,向境之還記得,吳問從一眾學子中站起身來,問的第一個問題是:向境之先生,你在門口撞我的那一下,你是不是一點都感覺不到疼?學生哄笑,向境之也愣著,半天才道:當然是疼的。吳問卻慢慢悠悠:原來是這樣,我看你跑得那麼急,也沒有聽我說一聲不好意思,我還以為剛才的初遇是我的幻想。到后來向境之才知道,原來吳問是導演系大三的學生,高考時年齡二十二,三年后二十五。初初聽他自曝生肖,向境之以為他該比自己年幼七八歲,畢竟那張面孔確實顯得年輕,加上他為人儒雅斯文,人瞧著只想他是故作老成,哪能想到他農村出身,又傲骨嶙嶙,依靠孤勇獨自北上,漂泊兩年,倒真在電影學院占了一塊地盤。那時學院宵禁管理松散,外來人員常能大搖大擺地進入宿舍,打著交流藝術的旗號通宵玩樂。向境之第一回收到邀請,背后網兜踹了十來瓶地道燒酒,其中一瓶茅臺,由人領著混進學生宿舍,網兜一敞開,酒香四溢,引得同樓的學生一道涌來,吳問那間宿舍立時被擠得難以翻身,向境之便隨他坐在上鋪床沿,分享著市場淘來的最新外語片。吳問問他多久的,他便答三個月的,于是吳問就笑,說真好。他們之間從不說謝謝。但向境之并不是常能來學院,吳問也忙著課外課內的拍片訓練,一次整個學期只見過一面。向境之忙著四處跑戲,忙得不可開交,直到三月頭,吳問邀他出演自己最新短片的男主人公,一個經營著破落理發(fā)店的城鎮(zhèn)青年。“我很想去,也和他約好了時間詳談,但后來你叔叔替我拒絕了,”向境之回憶道,“我起先不情愿,認為他不該借此抹殺我和吳問之間的情誼,可他的理由說服了我?!?/br>陳冬青向他指明眼前顯而易見的本末——一塊鮮血淋漓的大rou,和一根尚吮不出骨髓的骨頭,你應該明白孰輕孰重。拒絕吳問后,向境之忐忑等了整一周,沒有等來意料中的責問和詰難,他終于按捺不住,前往電影學院尋找那塊骨頭。但吳問不在,或者說是拒絕見他。“我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原來那部短片是他寫的自己的故事,他想拍自己,于是想到我。他曾經說我們很像,有時候他能從我身上看到他自己,而那個青年,就是十八歲到二十二歲的吳問?!?/br>向邇問:“為什麼會認為你們相像,什麼方面?”向境之掀起嘴唇笑一笑:“我不知道,他沒有告訴我。”但他也曾好奇詢問。那天吳問撐著日記本坐在高??磁_的第三層,落日攜著微風鉆進他那條格子圍巾,他像被風勒住了脖子,因此攥著日記本的右手劇烈抖動:我們一樣沉默,一樣熱烈,最后也會一樣死去。“至于他跳樓的事,算不得偶然,或者說那是他處心積慮更恰當。那天他劇組收工,我在外面等他,我們約好一塊兒回學院,后天再一道出國看藝術展。說來很好笑,當時他同寢室的一個學生也去了,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