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2
書迷正在閱讀:累贅、洪流、專屬助眠師、他讓白月光當(dāng)外室、爭鋒之娛樂圈、第一丑夫、圖摹萬界、八卦雜志說我們很好、不藥而愈、【藕餅/ABO】煙草與牛奶糖
。 “行了。”吳祖清道,“我會看著辦的,以后小郁的事你不要過問,也不要講到太太面前去?!?/br> “好的,先生?!焙螊屇贸鲂偶?,“方才郵差送來了蓓蒂小姐的信,還是收起來嗎?” 吳祖清擺手道:“無非是欺瞞我的鬼話,不看也罷?!?/br> 何媽掩門告退,卻聽吳祖清發(fā)話,“叫劉司機備車?!?/br> 好不容易落個半日清閑,卻又要處理文苓的爛賬。吳祖清甫一來到洋服店,便對蒲郁道:“小郁師傅,我太太上你這兒比上牌桌的癮還大。” 看上去他在講笑,可蒲郁曉得這是在苛責(zé)她不該這么打電話。 蒲郁陪著笑笑,請吳祖清去里間看新貨。 四下無人,吳祖清查清室內(nèi)沒有竊聽裝置后,低聲道:“不要摻和文苓的案子?!?/br> 蒲郁怔了怔,“組織的安排,是我可以拒絕的嗎?” 吳祖清翻過面料小樣簿的一頁,偏頭瞧她,“你是別動組的,從這個層面來說,她只是你我之間的聯(lián)絡(luò)員,無權(quán)指揮你做事?!?/br> “可……” “那么你告訴我,她讓你做什么,你又為什么打這個電話求助?” “我沒有求助?!逼延艄緡?,即遭吳祖清晙一眼,便正色道,“二哥不知道,說明這件事你不能插手,自然也無權(quán)過問?!?/br> 吳祖清嗤笑,“不錯,同我講起規(guī)矩來了。你們各個都教我做事是嗎?” “小郁不敢?!?/br> 吳祖清啪地合上簿冊,“我看你敢得很!” 蒲郁面無懼色,道:“二哥先告訴我,為什么我不能參與?” 沉默片刻,吳祖清道:“你以為只是一個赤-黨的案子那么簡單?過去同我們作對的CC她都想一窩端了。背后有多危險不用我說了?牽扯進去,遲早調(diào)查到你頭上,到時候我也保不了你?!?/br> 過去蒲郁覺出二哥與文苓間有溝壑,不止問文苓是否CC,還胡亂追問過二哥的身份。經(jīng)過特訓(xùn),又見到“伍雪寒”教員,才曉得當(dāng)時有多么“無知者無畏”。 如今“有知”,細(xì)節(jié)處顯古怪。譬如當(dāng)著劉司機,文苓從不說什么有效信息。劉司機是二哥的人,蒲郁是明白的。要么二哥沒有告訴文苓,要么文苓知曉但有意回避。再譬如,文苓掌握許多關(guān)于CC的情報。 當(dāng)下聽二哥這么說,蒲郁有些困惑。難道文苓不是CC嗎?還是說文苓在CC里有許多對頭,此番不僅要清理假CC,還要以公謀私? 問是不敢問的,蒲郁試探道:“同為黨-國效力,何至于此?!?/br> 吳祖清道:“這么些年過去,身在其中還不懂門道?” 蒲郁找不到突破口,只得說回正題:“可事已至此,我若收手,不成叛黨了嗎?” 吳祖清放緩呼吸,看著交疊雙手上的婚戒,忽然道:“我來做?!?/br> 自對蒲郁的試探行動失敗,蓮生便終止了這個計劃,另尋辦法。他們在洋服店斜對角的樓上設(shè)了一處觀察點,遠(yuǎn)遠(yuǎn)監(jiān)視出入洋服店,同蒲郁打交道的都有哪些人。 吳祖清光顧洋服店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待吳祖清走出洋服店,蓮生一路尾隨。目睹吳祖清見商會的朋友,同去尋花問柳,一副大資本家做派,對異常毫無察覺。蓮生姑且判斷他沒有疑點。 之后,蓮生佯裝在蒲郁的下班路上偶遇,作煩悶的樣子。 蒲郁關(guān)切道:“師哥,你有心事?” 蓮生頗有些犯難,“其實……我遇上點麻煩,我們有批貨扣在碼頭好一陣了。之前我問起吳家,也是為這事?!?/br> 蒲郁吃驚道:“你怎么不早說?是吳家扣的嗎?” “那不是,他們商行沒這個權(quán)限。我聽說吳家同船運公司的孫家交好,你嚜,從前同吳家小姐有過往來,我想著你或許和吳家有些交情……” “船運公司的孫家?我曉得的,孫太太同吳太太是牌友呢!”蒲郁頓了頓,“師哥,若是需要我?guī)兔φf道說道,只管開口就是了。師哥的事嚜,便是小郁的事。” 蓮生咂摸道:“依你看,怎么才合適?” “我尋個機會向吳太太探探口風(fēng),能成的話我再告訴你,如何?” “這怎么好?”蓮生憂慮道,“我要表示誠意的呀,還是直接將我引薦給吳太太吧,免得讓你在中間為難。” 這個提議才讓蒲郁措手不及,沒想到蓮生迫切地要取文苓的性命。如此一來,就會直接把蓮生送到文苓面前,可二哥想繞開文苓處理這件事。 看蒲郁不說話,蓮生又道:“會不會太冒進了?” “登門拜訪確實不妥,這樣好不好?我將吳太太約出來同你見一面。” “事后吳太太要是怪罪你……” 蒲郁搖頭道:“師哥,沒關(guān)系。我也只能幫你這么多了?!?/br> 月底,事情定下了。晴朗無風(fēng)的下午,狹小而暖和的西式酒館里,蒲郁同蓮生坐在最深處的座位上。 一個L型轉(zhuǎn)角,只有他們對坐是靠著窗的,馬路對面任何角度都可以輕而易舉瞄準(zhǔn)坐上的人。即使沒有命中,背后的洗手間、側(cè)面的吧臺、門外吸煙的人可以立刻圍攏來。 他們在等吳太太。 蒲郁心里清楚,赴約的人會是吳先生。 路上的一切聲音透過玻璃傳進來,每每聽見車胎軋過石子的細(xì)微響動,蒲郁的心便顫一下。她放在膝上的手發(fā)冷汗,嘴唇囁嚅忍不住要說話。閉上眼眼前是被血水灌滿的版房,忽而又是光束塵埃中師哥專注裁衣的身影。 “小郁,已經(jīng)三點過一分了。”蓮生看向壁上的擺鐘。 蒲郁抬手——端起玻璃杯,“再等等吧,太太們總是不太準(zhǔn)時的。” 玻璃杯送到嘴邊,又放下了,她指著不遠(yuǎn)處的流動攤販,道:“師哥,我想吃糖吃栗子,可以幫我買一袋嗎?” “多大了怎么還喜歡吃零食?!鄙徤q豫一瞬,還是站了起來,“你想吃嚜,我去買?!?/br> 看著蓮生推門而出,蒲郁整個人仍緊繃著。這段時間壓抑的罪惡感,雙重的罪惡感從腳底蔓延上來,快讓人無法呼吸。 吸氣,呼氣 “砰!” “砰砰!砰!” 酒館里待命的人猛地沖向馬路。行人尖叫、逃竄,在遠(yuǎn)處漠然地觀望。 蒲郁如彈簧般起身,而后定住了。直到紛亂的槍聲小下去,才僵硬地邁步走出酒館。 馬路中央,蓮生面朝地一動不動。子彈是從他背后來的,但已看不清他身上的彈孔,血模糊了他的衣衫。 倒地的還有他的同志們,少數(shù)的幸運兒逃進了小巷??梢膊粫娴奶用?,總局行動科的人像獵殺一樣對他們窮追猛舍。 蒲郁埋著頭不去看,看一眼便想回頭。她需要盡快走出這片區(qū)域。甚至忘了拿外套,她只穿著單薄的窄口半袖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