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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讓他們改玩法,改運營思路,否則依然賺不到錢。他批評別的也就算了,講到游戲上,徐涓難免不服。所謂隔行如隔山,不管他以前的履歷有多輝煌,他又沒做過游戲,他憑什么對他們這群專業(yè)人士指指點點?行政和技術(shù)是兩碼事啊。恐怕這位焦總平時都沒時間玩游戲吧,一個不了解游戲的人,竟然來教他怎么做游戲?徐涓一肚子火氣,忍了又忍,委婉地說:“其實,我們公司雖然不賺錢,但我們做出來的游戲,品質(zhì)還是不錯的?!?/br>這話并非自吹自擂,徐涓手下的員工,都對他沒有任何不滿,公司不賺錢又如何?小徐總照樣發(fā)薪水,而且工作量小,創(chuàng)意自由,這兩年涓流的策劃想做什么類型的游戲都行,徐涓不管,放任他們隨意發(fā)揮,反正全是賠錢貨,他不在乎用什么姿勢賠錢。正因為如此,當年他創(chuàng)業(yè)時招來的那批人,除了個別離職的,大多都跟著他,這是徐涓的團隊,不是什么深藏不露的大牛團隊,但也并不比別人差多少。想當年也都是有理想有追求的人才,干這行的,誰不想做一款長盛不衰的經(jīng)典好游戲?可惜,當初徐涓遭受挫折,一蹶不振,他的團隊也沒能成長起來。然而,徐涓說完,焦航好像聽到了什么奇怪的話似的,不解地看他一眼:“品質(zhì)?游戲不就是為了娛樂么,流水太低,說明娛樂性不足、不好玩,不好玩的游戲就不是好游戲,還談什么品質(zhì)?”“……”徐涓差點心梗,在他心里,游戲也是文藝作品的一種,任何作品都分冷門和熱門,冷門游戲不等于品質(zhì)差的爛游戲,但這種話想必焦總聽不懂,他也沒底氣說——除非他現(xiàn)在不差錢。徐涓心力交瘁,一場會開完,差點去了半條命。從會議室出來,剛才一起開會的那幾個策劃也都蔫了,徐涓本想安慰幾句,和自己人一起罵罵焦航也好,但他從他們臉上看見了和自己一樣的失意,話到了嘴邊,便說不出來了。年紀越大,越容易感到失意。“碌碌無為”是一把自殘的刀,歲月的車輪越往前滾,它插得越深。徐涓覺得他和焦航真沒話可說,焦航是典型的精英,看他每一個眼神都帶著明晃晃的優(yōu)越感——也可能是他自己心虛吧,對人家有偏見,就覺得人家瞧不起他。徐涓坐在辦公室里玩游戲,就是那款正在內(nèi)測的新游,當初請了李夢洲代言,投入不可謂不大,不知道公測后能收回來幾分成本。現(xiàn)在他賠不起了。他一邊玩,一邊看剛才焦航給擬出的“整改方案”。焦航明顯不懂游戲,但他是商人,很會投機取巧,徐涓一看就知道,他這份方案,基本就是模仿別人的玩法,借鑒別人的成功經(jīng)驗,甚至有些內(nèi)容就是照抄。游戲圈互相抄來抄去,不是稀罕事兒了。但徐涓怎么想怎么膈應(yīng),越發(fā)覺得他爸把這個姓焦的派給他,純屬折磨他。徐涓熬到下班,頭昏腦漲,離開公司前,把感冒藥吃了。他手機里收到一條消息,是一筆到賬通知:五萬。他把他的手表賣了,一個二十多萬的名貴表,五萬低價賣給二手平臺,虧到姥姥家了。但徐涓實在缺錢,他抹不開面子找別人借,只好這么做。下班回家,依然坐地鐵。裴聿比他回來得早,徐涓進門時,裴聿正在做飯,他脫掉西裝外套,走進廚房,從背后抱住了裴聿。裴聿正在洗菜,徐涓的手伸到前面,被濺上了冷水。徐涓沒說話,事到如今,他仍然把裴聿當做避風港,不論外面有多少凄風冷雨,至少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擔憂,只要裴聿能陪他好好說幾句話,他的心情就會變好。“裴老師?!毙熹冈诒澈笥H了親裴聿的脖子,“我想你了?!?/br>洗菜聲停了,裴聿關(guān)了水龍頭。徐涓忍不住貼得更緊,摟住裴聿的腰,下巴墊在他的肩膀上。興許是徐涓太熱情,黏糊得讓人拒絕不了,裴聿低聲應(yīng)了一句:“晚上想吃什么?”“什么都行,你做的我都愛吃?!?/br>“……”裴聿沒再說話,只伸手推了推他,讓他別在廚房里礙事。徐涓回房間去換掉正裝,然后便在餐桌前坐好,像個小學生似的,乖乖地捧著碗等飼養(yǎng)員給他喂飯。裴聿沒讓他等太久,一個菜,一道湯,還有米飯,很快就端了上來。今天是難得的好氣氛,雖然也不熱絡(luò),但至少沒那么冷了。飯吃到一半,徐涓想起件事來:“對了,你看下微信,裴老師。”“……”聽了他的話,裴聿拿起手機。徐涓道:“我暫時只有這么多,我自己留了一點,其他都轉(zhuǎn)給你了?!?/br>他給裴聿轉(zhuǎn)了筆錢,四萬八。他覺得最近裴聿對他的態(tài)度這么差,多多少少也是有一點這方面的影響吧,熱戀時什么都好說,當兩人的關(guān)系變糟了,一分一毛的便宜都不應(yīng)該多占,否則每當黑臉吵架時,他便越發(fā)抬不起頭,裴聿也看不上他。男人沒錢確實挺窩囊的。但他自以為做得對,錢轉(zhuǎn)過去,裴聿的表情卻不太好看。徐涓低頭吃飯,只聽對面筷子一撂,裴聿推了碗,冷著臉離開餐桌,緊接著,書房門一關(guān),裴聿一整個晚上都沒出來。第四十一章徐涓默默地把飯吃完,洗碗,收拾好餐桌和廚房,又跟新游的主策劃通了一個電話,聊工作的事,聊完九點多了,裴聿仍然待在書房里,似乎不打算出來睡覺了。徐涓翻開微信,他的轉(zhuǎn)賬沒被接收,裴聿不收,二十四小時后就會被系統(tǒng)自動退回來。裴聿因為這個生氣了?不想要他的錢?徐涓有點迷惑,其實他的想法很簡單,裴聿對他好的時候,自然怎么都好,現(xiàn)在裴聿不肯對他好了,他就應(yīng)該有點自知之明吧?是他在討好裴聿,那么不應(yīng)該只在表面討好,實際上仍然要靠裴聿養(yǎng),這么做人不地道。裴聿恐怕也會覺得他是因為沒地方去了,才賴在這不愿意走。徐涓覺得自己應(yīng)該洗脫這個嫌疑,讓他們之間的戀愛變得純粹一點。可裴聿又不高興了。徐涓不知道是否應(yīng)該自作多情,把裴聿的表現(xiàn)歸結(jié)為“仍然愛他很深,愿意無償養(yǎng)著他,不想劃清界限”,姑且這么認為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