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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在眼里聚出淚,看向他道,“我這般……” 她留了話供他猜,不說破也不點破。 沈湛明喉間咽動,突地咧笑,“初婳,壞孩子不值得被人同情?!?/br> 沈初婳曲起指,舉帕子擦過臉,淡淡道,“我問心無愧。” 沈湛明交疊著腿,視線還在她身上,“你是我最疼愛的meimei?!?/br> 沈初婳眼眸微微斜,沒看他,但卻定在他的方向,她說,“你也是我最敬重的哥哥?!?/br> “所以你把哥哥逼到這種絕境?”沈湛明略顯頹喪道。 沈初婳沉默住,過良久道,“哥哥還有徐公子。” 沈湛明撩了撩下擺,很愜意道,“你要是嫁給了琰昌,就沒這么多事。” 沈初婳睨著他,“然后我就死了?!?/br> 沈湛明微呆,古怪道,“哥哥舍不得你死?!?/br> 沈初婳把眼挪開,不打算再和他多說一句,橫豎心知肚明,往后也不會再見面,她不用把他的廢話放心上。 沈湛明轉(zhuǎn)一下桌邊的酒杯,喃喃道,“我們兄妹好些日子沒見,如今是在這種場合下遇到,也不知下次再見你是什么時候,初婳,你都不看看哥哥嗎?” 沈初婳將頭往下低了低,坐冥想狀。 沈湛明摸出來一只白玉牡丹鑲金簪子遞給她道,“你生辰快到了,哥哥不能陪著你過,提前給你買了生辰禮,你看喜不喜歡?” 沈初婳打眼望他手,那根簪子樣式很別致,瞧著就感覺不便宜,她小小聲道,“我不要?!?/br> 沈湛明晃了晃那只簪子,失落道,“這個花了哥哥不少錢,這段日子過的也拮據(jù),你不要的話,將好我再退回去,也能維持好些日子過活。” 沈初婳可不想他日子好過,“哥哥缺錢用父親不給嗎?” 手里的簪子在手掌上滾過一圈又安分的躺在手中心,沈湛明涼笑道,“父親不給你開心嗎?” 沈初婳當然開心,他如果能呆著沈秀婉滾出鄴都,她更開心。 “哥哥不會沒錢,婉meimei本事那么大。” 都巴結上汪澤了,他們哪會差錢? “本事再大,也沒你心狠,”沈湛明朝她示意拿簪子,“再給你個不讓我們好過的機會。” 簪子沈初婳有的是,不過即是他花了錢買的,她自是要拿在手里,她伸出手快速握住簪子,隨即將那根簪子插到她的頭發(fā)里,她的頭發(fā)軟,那簪子在其中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沈湛明欣賞著道,“很稱你。” 沈初婳莫名生出一股惡寒,她緩聲道,“哥哥這么閑,不找法子再謀仕途?” “不敢,有你在,我進不去,”沈湛明挑明了道。 沈初婳乜他一眼,笑起來道,“那哥哥過來是想叫我放你一馬?” 沈湛明也笑,“你會放嗎?” 沈初婳收斂神情,繃聲道,“哥哥,不屬于你的東西別想搶占,否則會被反噬?!?/br> 沈湛明神情一凜,倏爾頷首道,“我明白了。” 沈初婳偏頭看場內(nèi),裴煥和徐琰昌兩人都下了馬,跨步走過來。 她再扭頭看左邊,沈湛明不在了。 裴煥上座就見到她頭上多了根簪子,想也不想直接拔下來丟桌上,“哪兒來不三不四的東西就往頭上戴?” 沈初婳搶到手里,懶得跟他說,悄悄道,“你在人前給我下臉,你見不得我自在。” 裴煥面色發(fā)僵,先坐下來灌一口水。 他一近身,就能聞見熱汗味,沈初婳拽帕子砸他手里,自覺離他一步遠。 裴煥攥帕子擦拭臉,順手摟她腰靠到身邊,“這里人都看著,你給我安分點?!?/br> 沈初婳抬袖子擋著鼻子,手指按在他胸口上,軟聲軟氣道,“你不講體統(tǒng),當著人前就摟我,我前些日子教你的全還給我了?!?/br> 裴煥撒開手,臉黑成炭。 徐琰昌在對座向他舉酒杯,“那日如不是裴大人解圍,下官臉面全無?!?/br> 他說的那日就是汪澤宴請眾賓客的那一天,這借口找的好,要論起來,確實是裴煥替他解圍,在他看來,汪澤羞辱的人是他,后面裴煥一并幫他討回來了,但是真感謝還是假感謝就無從得知了。 裴煥回敬他道,“當不得,實在是汪澤欺人太甚?!?/br> 徐琰昌目露深意,他笑道,“這位汪公公委實輕狂,裴大人這樣的身份,他也敢奚諷,下官聽說,那明德府也是他自請過去的,一個太監(jiān),不在宮里好生伺候陛下,卻總想著干預朝政,陛下竟任他胡鬧?!?/br> 裴煥道,“陛下也有苦衷?!?/br> 什么苦衷讓他自己去猜吧。 沈初婳用胳膊肘搗裴煥,放低聲道,“他是要套你話?” 裴煥暼她,“想好怎么跟我交代簪子的來歷,旁的事用不著你cao心?!?/br> “我稀罕cao心你,也不瞧瞧你什么樣兒,”沈初婳損他道。 裴煥捏過她下巴,冷聲道,“我什么樣?” 沈初婳撅嘴瞪他,“你別問我,你壞的要命?!?/br> 裴煥把她臉放掉,指她抱著的糖,火大道,“我下去一趟,你倒收獲不少,別人給你就收?” 裴煥最恨她這副不拒絕的儀態(tài),好像她對誰都有情,可她偏偏最冷情,他捂在心口這么長時間也沒叫她融化一點,這會子倒好,膽肥了,還敢趁他不注意收別人東西。 沈初婳把糖丟他腿上,支手擋臉道,“這糖是沈湛明給你的,你別栽贓我偷人?!?/br> 她最煩他疑神疑鬼,她向來循規(guī)蹈矩,豈會與人私相授受,他那個木頭腦子常把她想的齷齪,他這么想戴綠帽子,她回頭叫紅錦給他做一頂,委實煩人。 裴煥把糖扔一邊,自她手里收了簪子暫時放袖里,也不往下跟她吵。 沈初婳憋著氣盯他,“我瞧你就是強盜,搶人還搶東西?!?/br> 裴煥呷著酒,那根簪子當她面被掰斷,他扔到地上道,“這是你的?我怎么記不得給你買過這個簪子了,外人的東西不要接,假使里面有毒你中招我不定能救得了你?!?/br> 沈初婳攤手,“我又沒想要,你扔就扔了?!?/br> 裴煥臉沉住。 對面瞧得清他們鬧不愉快,徐琰昌斟酌道,“裴大人近日空閑,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