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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澤難得沒有蹙眉厭煩,和身邊的人并肩而行,倒是覺得這颯颯的竹浪聲與其交織在一起,有種清凈悠悠的意境來。讓人感覺很舒服。仿佛一直這么走下去也是不錯的活法。然而,路就這么長,很快他們便已經(jīng)走到了明艷的屋前。每一面都有兩名銀甲兵看守,而王策自己也站在屋子的正門,防備著周圍。見到他們二人回來,微微點(diǎn)頭行禮。邵白也禮貌地點(diǎn)點(diǎn)頭,然而他并非是對王策一人,還有那個(gè)坐在窗口邊的少女。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目光,王策也扭過頭去,然而剛剛那扇開著的窗子已經(jīng)儼然闔上了。“呵,你在和誰眉目傳情呢?”身邊的男人冷哼一聲,邵白也將頭轉(zhuǎn)了回來,不敢再多看一眼。“楚師兄,你冤枉我了?!鄙郯讎@了口氣,緩緩開口,“我只是有些不明白明艷公主和王策為何會變成現(xiàn)在這般?!?/br>他看著少女孤獨(dú)坐在窗邊的模樣難免有些唏噓。她那是在看王策吧。明明在一個(gè)屋檐下,兩人滿心裝著對方,卻連目光都難以觸碰,實(shí)在是讓人看著難過。“這事你就別瞎想了?!背鞚傻购孟裨缇皖A(yù)料到這樣的情況,語氣淡然,“那小姑娘究竟是是姓明,王策那家伙又是個(gè)有心沒膽的。估摸著等回去后,他們這事估計(jì)就徹底完了”“為什么?不是喜歡就能在一起的嗎?”邵白疑惑。“呵,當(dāng)然不是,小傻子,想事情要不要總是這般簡單?!背鞚珊鋈活D了頓說,“不過,要是王策和你一樣傻,或許他和那小丫頭也許還有一線可能?!?/br>“??!那混賬家伙真是讓人想得就來氣?!毕氲酵醪叩乃魉鶠?,楚天澤的臉就忍不住黑。“楚師兄,你是在夸我嗎?”邵白有些摸不準(zhǔn)男人的意思。“誰夸你了?你這狂妄的模樣是和誰學(xué)的?真是一點(diǎn)都不謙虛?!背鞚善沉四暌谎?。邵白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他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么,忽然眸光一沉。“楚師兄,小心?!?/br>邵白將身旁的男人往自己身邊一拉,一道粗長的黑影落在了他們腳邊的地上。“他媽的!”那是一跳飛撲空了的黑蛇,楚天澤回過神來,下意識將少年護(hù)在身后,一道雷光就毫不留情地炸在了蛇身上。被雷電擊中的黑蛇在地上瘋狂的扭動抽搐著,沒一會兒就在地上一動不動了。“誰!給老子站?。 泵翡J察覺到窸窸窣窣地腳步聲,楚天澤立刻追了過去。邵白也緊隨其后。“他媽的!混賬東西!還給老子跑!”那身影跑到并不快,楚天澤很快就追上,直接一腳將人踹翻在地。不用細(xì)想,無緣無故地怎么會憑空冒出那么一條大蛇?這必然和逮到的人有關(guān)。淡紅色的眸子顏色變得深沉,可見楚天澤已經(jīng)在氣頭上,這時(shí)候便是天皇老子來也不頂用了。甚至懶得去看對方是誰,楚天澤沖上來就將倒在地上的身影一頓狠揍,砰砰砰的拳聲簡直是聽得讓人毛骨悚然。躺在地上的人根本無力反抗,只能疼得直叫喚。“你他媽有幾條命!手動到老子這來了!”男人的表情猙獰的可怕,白色的電光已經(jīng)在他的手上聚集起來。“楚師兄,再打這人就要死了?!币姵鞚善鹆藲⑿模郯走B忙上前拉住男人的手臂。“松開!老子就是要搞死他!”楚天澤出手狠辣,或許面對一邊的挑釁,他確實(shí)是會故作兇態(tài)。但對于這種,楚天澤是從來不會心慈手軟的。既然真敢動手,這人就要做好被他弄死的準(zhǔn)備。邵白沒有松手,態(tài)度堅(jiān)決,兩人一時(shí)陷入了僵持。“切?!毖捻影盗讼聛恚康厮﹂_少年的手,站了起來后,還不忘在那人身上再踹一腳。“楚師兄?!鄙郯讍玖艘宦?。然而男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遠(yuǎn)了。沒過一會兒,王策他們便聞聲趕了過來,邵白只有大概交代了下這里的情況。“這人——”王策將地上的人制住,湊上去想看對方是誰,然后對方早就被楚天澤鼻青臉腫,根本看不出長相來。只能從衣服判斷,對方應(yīng)該是承天寺的和尚。“將賊人壓下去,我等會來審。”王策吩咐道,很快兩名銀甲兵就將人壓了下去。“今晚多謝邵公子了,在下公務(wù)在身,恕在下失陪?!蓖醪邔χ郯仔卸Y,面露歉意,抓到了人他自然是急著摸清事情的來龍去脈。邵白的心思也不在這,揮了揮手,“無事,我也先回去了?!?/br>兩人很快就此分開了。邵白準(zhǔn)備去尋人,然而有些出乎他的預(yù)料,楚師兄并沒有跑去其他什么地方,而是先行回到了屋子里,一高大的身軀半蜷著躺在床榻上。邵白走了過去,坐在床榻的邊上。“楚師兄,你怎么了?”邵白輕聲問道。背對著的人身子微微動了動,過了會兒,聲音沙啞,“沒什么?!?/br>“我不是認(rèn)為師兄的做法不好。只是感覺那個(gè)人身上可能有隱情,最好留下活口問個(gè)清楚,所以才希望楚師兄能夠手下留情的。”邵白伸出手輕輕摸著男人金色的長發(fā)緩聲說道。男人轉(zhuǎn)過身來,將邵白的手握住,壓在臉下。“你覺不覺得……我很殘忍。”“怎么會?楚師兄是很好的人。”邵白沒有半分猶豫。“你用不著哄我。”男人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自己的性子,有時(shí)候簡直都不像個(gè)人,感覺自己和魔獸也沒有區(qū)別了?!?/br>楚天澤這樣的說法讓邵白是很驚訝,一時(shí)有些愣神。邵白甚至都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想起上輩子金炎的事了。“其實(shí)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生來就是如此,我的脾氣似乎一直就……比較差?!贝藭r(shí)男人的眸子已經(jīng)變成正常的顏色,在月光下宛如清透的紅寶石。“這世上的人本就心性各不相同,總不可能都是好脾氣的人。”邵白柔聲安慰道。他不知道楚師兄這是突然怎么了,但他看在眼里莫名有些心疼。“不,不是脾氣,我早就有所察覺,那種感覺我說不出來,不只是易怒的問題?!蹦腥说拿济Ⅴ?,“就像剛剛,你說得對,我其實(shí)沒必要將那人置于死地,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br>“動手了就一定要見血,我不想承認(rèn),但是我……”男人有些難以啟齒,“有時(shí)候會很享受那種血濺射出來的感覺。心里面會有強(qiáng)烈的沖動暗示著我,讓我快些沖上去將那個(gè)人撕成粉碎。”這些事楚天澤是頭一次談起,邵白也是頭一次聽說。這些事邵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