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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兩口酒后,陶清之從搖椅上起來,慢悠悠的往桃花林走,走到近旁時,隨手折下一只盛開的桃花枝。一手捏著酒瓶,一手握著桃花枝,陶清之悠然的在桃花林內(nèi)欣賞著,等走累時,直接靠坐在一顆樹下。云瑾卿一覺醒來,精神已恢復(fù)許多,等起身從房內(nèi)走出竹屋外時,先是因為原本的竹林變成桃花林微愣,隨即又因為醉臥桃花下的人再愣一下。察覺到他出來,桃花樹下的人抬眸掃過來一眼,揚(yáng)手繼續(xù)喝了口酒。他抬眸的剎那,云瑾卿像是望進(jìn)一片泛著霧氣的湖水中,心中莫名有種被什么撞動一下的感覺。“有事?”看到他走到自己附近,已有幾分微醺的陶清之偏頭望過去。云瑾卿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知不覺就走過來,輕輕搖頭后,一撩衣擺,在他旁邊坐下來。坐下來后,才發(fā)現(xiàn)從他那邊傳來的酒香特別誘人。五感敏銳的陶清之聽到他鼻尖輕嗅的動作,捏著酒瓶送到他面前邀請道:“要不要來一口?”他動作灑脫自然,讓云瑾卿下意識就去接:“固所愿也,不敢請耳?!?/br>陶清之卻突然將手收回來,笑容狡黠:“一口兩功德點?!?/br>明明很市儈的行為,由他做來卻并沒有那種感覺,反而讓云瑾卿有些想笑:“好?!?/br>見他點頭同意,陶清之將酒瓶遞過去,然后將手反墊在腦后靠在樹上,望著滿樹桃花,唇角輕揚(yáng)。云瑾卿接過酒瓶仰頭喝了一口,只覺入口綿軟,回味無窮,當(dāng)即夸了句好酒。比起陶清之的隨性,他即便席地而坐也保持脊背挺直,姿態(tài)優(yōu)雅。喝完一口后,他仔細(xì)品味片刻才喝第二口,隨即便將酒重新遞與身旁人。陶清之卻是懶得將枕在腦后的手抽出來,于是將另一只手握地桃花扔進(jìn)他懷里,改為接過酒瓶。被他折下來的桃花枝開得很是漂亮,云瑾卿小心的從懷中拾起,覺得適合插到房內(nèi)的瓷瓶中。陶清之搖晃著酒瓶不急不緩地喝了兩口后,復(fù)又將酒遞與他。二人你來我往,一瓶酒很快見底。“沒了,你再去前面買一瓶來?!焙韧曜詈蟀肟?,陶清之搖晃著酒瓶,意猶未盡的望著他。微醺的他,白皙的臉上透著淺淡的紅暈,漂亮的桃花眼像是含著一汪清亮的湖水,此時斜睨著望過來,讓人難以拒絕他的任何要求。云瑾卿本也不如他想的那般小氣,加上此時他讓人難以拒絕的模樣,幾乎是立刻就起身:“這是什么酒?”“瓊漿玉液。”得到答案后,云瑾卿抬腳朝前面走,到功德商店內(nèi)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瓊漿玉液也有高低之分。既然是請他,必得是最好的。等到他回來,神色慵懶的靠在樹上的人在掃到他手上的酒瓶時,雙眼一亮,立刻坐起來。這種需要不少功德的瓊漿玉液,陶清之統(tǒng)共也只在接連有幾單大生意時喝過幾回,見他竟然買這種酒來,頓時對他改觀。對上他像是忽然灑落星辰的雙眸,云瑾卿直接將手里的酒遞過去。覺得他實在夠意思的陶清之贊賞地拍拍他的肩膀,隨即才打開蓋子。開封以后,層次分明的酒香飄散出來,二人不由仔細(xì)的品味著酒香。片刻后,陶清之才湊近酒瓶抿上一口,然后一臉回味無窮的表情。有酒無樂怎么能夠?云瑾卿方才順便換來一架古琴背過來,此時盤腿坐下,將琴放在腿上,隨手試音后,開始彈奏起來,卻是一曲高山流水。另人心曠神怡的樂曲聲響起,陶清之分出部分心神認(rèn)真欣賞,腳尖跟著點節(jié)拍。自出山后,云瑾卿已經(jīng)很久沒有閑情逸致彈琴的心思,此時倒是難得的雅興。一曲畢,陶清之將酒瓶擱到他琴上,隨即給面子地鼓掌。云瑾卿微微一笑,拿起酒壺喝上一口酒,另一只手隨意的撥弄著琴弦。若說先前的酒已是極品,那此酒就當(dāng)只因天上有。小小的一口入肚,云瑾卿便覺得一股暖流傳向四肢百骸,本因中毒多少有些不舒服的身體此時說不出的舒坦。他不由繼續(xù)飲過兩口,隨后只覺得神清氣爽,當(dāng)即放下酒瓶,雙手撥動琴弦,灑脫中帶著幾分盎然之意的曲子在他手下響起。已經(jīng)有些醉意的陶清之聽著樂聲,纖長的眼睫上下扇動,隨即靠在樹上漸漸合上眼,一陣風(fēng)過,樹上的桃花瓣灑落下來,給他潔白如雪的衣裳點上幾分顏色。云瑾卿繼續(xù)彈奏幾曲后才停下手來,偏頭看向倚樹而眠的人,倒也跟著染上幾分睡意。然午后才小憩過一覺,他抬頭望著天幕上西斜的紅日,到底沒再放縱自己。略坐片刻后,他輕手輕腳地起身,先將琴與那支桃花送回房間,隨即走到前面的功德商店,熟練的換來些食材與調(diào)料。陶清之是在誘人的香氣中醒來的,還沒睜開眼,他就先聞到清蒸鱸魚、紅燒獅子頭、烤乳鴿等誘人的葷香。他睜開眼,發(fā)現(xiàn)此時天色已經(jīng)微微暗下來,夕陽的最后一點余暉正在天際消失,而竹樓后的方向,炊煙裊裊升起,想必香氣正是從那里傳來。廚房里,云瑾卿將做好的菜肴端到餐桌上后,抬腳走出門外,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人已經(jīng)醒來,于是在門邊停下來:“可以用飯了?!?/br>倚坐在樹下的陶清之偏頭看他一眼,覺得這種被人做好飯叫自己吃的體驗還挺新奇,不過倒也不算壞就是了。他扶著樹干起身,隨意的以袖拂過后邊的衣擺,正要回竹樓,余光掃到地上沒喝完的酒,順手拎起酒瓶。看著他從自己身邊走過,徑自走到餐桌前坐下,云瑾卿跟著過去在他對面坐下來。“哪里來的鱸魚?”附近倒是有山泉水,然里面可不會長鱸魚,看到桌上那道清蒸鱸魚,陶清之夾起一塊rou送進(jìn)嘴里,只覺滿口鮮、嫩、香。云瑾卿拿起他隨手?jǐn)R在桌上的酒,分別倒了兩杯后道:“去前邊換的?!?/br>前邊指得自然是功德商店,其實心里已經(jīng)猜到的陶清之發(fā)現(xiàn)這人對吃喝方面倒是不吝嗇功德,不免多看他一眼,覺得有點找到同道中人的感覺。“你這鱸魚蒸得恰到火候,味道不錯?!庇兴按蠓秸埦圃谇?,加上如今覺得他與自己都有同好,陶清之態(tài)度不免好上幾分。云瑾卿客氣一句后道:“既喜歡便多用一些。”桌上的菜色香味俱全,再時不時抿上一口之前未喝完的瓊漿玉液,陶清之神情愉悅而滿足。看他吃得好,云瑾卿心情倒也不錯,等注意到他用筷子戳下乳鴿腿咬了一口,動作突然頓住時,不免問:“可是乳鴿不合你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