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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過眼睛,“剛剛跟我哥吵架了,受了點委屈,就有點沖動想找你?!?/br>“你要在我面前說這種一聽就很假的謊話嗎?”方汝清毫不留情地打斷了許呈的話,他的態(tài)度甚至是有些嚴厲的。許呈抖了一抖,像被嚇到了。方汝清的眼神又軟了下來,他下了車,在許呈迷惑的視線里走到了正駕駛那邊,打開了車門。他低下頭看著許呈,“先上樓吧,在車里說話總不方便?!?/br>許呈不愿意下去。但是方汝清沒準備和他商量,他的體格和體力都不是許呈能反抗的,輕輕松松就把許呈從車里抱了出來。方汝清抱著許呈進酒店的時候,前臺本來昏昏欲睡值班的小jiejie眼神都透出了八卦,方汝清已經(jīng)夠搶眼的了,如今懷里還公主抱著一個清秀白皙的男孩子,雖然看不見臉,但那依戀的姿態(tài)怎么都很有問題。可惜沒能再看兩眼,這兩人就進電梯了。-許呈一直摟著方汝清的脖子。自打被方汝清從車上抱下來,他就一直安靜得不像話,也乖得不像話,仿佛小孩子犯了錯,要貼著方汝清才能有安全感。方汝清簡直不知道怎么對他才好,許呈也是真的是來克他的,只要懷里這個人流露出一點脆弱,他就能把什么都給他。“你到底怎么了,前陣子你嚷嚷著要出柜,我沒準,你不會真的是和哥哥出柜吵架了吧?”方汝清在電梯里問。許呈搖了搖頭。這倒不能冤枉他哥,他哥那關(guān)已經(jīng)過了。電梯到了,方汝清依舊抱著許呈出去,走到409門口也沒放下,只是示意許呈去拿自己口袋里的房卡。許呈終于從方汝清懷里抬起頭來,低頭去拿那個房卡開門。走廊里的燈光不算亮,但是方汝清門前恰好有一盞,金色的光潑墨般照下來,照出許呈脆弱纖細的脖頸,也照出他耳朵上的黑色耳釘。兩個。許呈的左耳和右耳上都戴著耳釘。方汝清的心頭突然跳了一下。這黑色耳釘他再熟悉不過,是他三年來無數(shù)次握在掌心里,給自己一點期盼的寄托。如今這兩個耳釘都出現(xiàn)在了許呈身上。房門開了。方汝清抱著許呈走進去,他把許呈輕輕放在了床上,打開了窗戶,夜風淡淡地吹進來,撩動了素紗窗簾。方汝清面對著窗口又轉(zhuǎn)了一會兒,他心里突如其來地有點焦躁,咬緊了牙關(guān)。他腦海中有了一個似乎荒謬的念頭。他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許呈,眼神變得極為復雜,問道,“你到底是為什么哭成這樣,又為什么要來找我?”許呈坐在方汝清的床上。這也是一間酒店。與他們在烏檀鎮(zhèn)住過的酒店并不相似,但是酒店的格局也無非那幾種,而他身下的床單,倒是與烏檀鎮(zhèn)那天的一模一樣,藍色的床單,上面還有白色的梅花圖案。“許呈,告訴我。”方汝清又問了一遍。他走了過來,半跪著,身體和許呈齊平,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冷漂亮,但是面對許呈的時候,總是透露出藏在底下的溫柔。許呈的手抓緊了床單。他低頭看著方汝清,他還記得三年前的方汝清,個子比現(xiàn)在矮一點,面容也要青澀一些。他把那個方汝清丟在了烏檀鎮(zhèn)的酒店里,等再見面的時候,方汝清已經(jīng)變得這么高大而冷**,仿佛無堅不摧。而方汝清的手指捏住了許呈的耳垂,他問,“你為什么會把這兩個耳釘都帶上?”這一聲疑問仿佛驚雷,落在了這個平靜無雨的夏夜里。也炸碎了許呈強裝出來的鎮(zhèn)定。-許呈終于忍不住了,他抓著方汝清的手,又像小孩子一樣哭起來。“對不起,我都想起來了,”他抽抽噎噎的,像是要嚎啕大哭卻又不敢,只有眼淚止不住地落下來,他一直在和方汝清道歉,“我想起來了,我去過烏檀鎮(zhèn),談過戀愛。對不起嗚嗚嗚,我不該忘記你?!?/br>他揪著方汝清的袖子,淚眼迷蒙的。他太難過了。他今天一直很難過。他難過的不是自己失憶,是他害得自己最愛的人,一直無望地等他回來。“對不起……”許呈還在道歉,哭得難以自制。他為什么不能早點想起來,又或者他更早一點,在烏檀鎮(zhèn)的時候就把一切都和方汝清托盤而出。方汝清捧著許呈臉的手微微有些抖。他這些年一直會做一個夢,有時候夢見許呈從沒離開,一直在那個酒店里等他,有時候夢見許呈雖然跑了,卻又自己跑回來了,跟他說方汝清我再不離開你了。如今這個夢似乎實現(xiàn)了。他的許真,就坐在他面前,告訴他,自己什么都想起來了。方汝清閉了下眼睛,他站起身來,一把把許呈抱進了懷里。他有些顫抖地吻著許呈的額頭,“不用道歉,你沒有錯。”他抱緊了他的許真,說道,“想起來就好。我愛你。”這三年的輾轉(zhuǎn)與煎熬,只有他自己才懂。他曾經(jīng)想過無數(shù)次,許呈如果想起來了,他該說些什么,他以為自己會激動,會心悸,會如釋重負。可到最后,這所有種種,也不過化作了一句——時隔三年,我依然愛你。-許呈哭得渾身都在發(fā)抖,他顫顫巍巍的,在哽咽里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方汝清了。他怎么被哥哥帶走的,在小巷子里他明明看見了方汝清的背影,卻怎么也夠不到。他臉色本來就白,現(xiàn)在更是像生病了一樣慘淡。他這一天哭得比過去半輩子都多,哭得嘴唇都有點紫。方汝清把他抱起來,塞進了被子里。方汝清懷里很暖,許呈卻不敢看他。他一直在發(fā)抖,在揪著方汝清的衣服。他渾渾噩噩地問方汝清,“你恨不恨我?”他問,“我就這么忘了你,開開心心地過日子,你卻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