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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給自己聽。“我們自小認識,是一同經歷過貧窮困苦的兄弟,真的,他本性絕不壞?!?/br>本性不壞?包括他在內,前世因項逐天而冤死的所有那些人……又算什么?他記得那時,凡人君自心被項逐天設計而死后,仙界凡界大大小小紛爭不少,因此引發(fā)的麻煩更是難以計數(shù)。“可是那五具尸體又該怎么解釋?他們五人都是你萬劍峰實力不俗的小弟子,被那樣開腸破肚,你卻還要包庇犯人?”寄無憂下決心要讓白長卿做出一個選擇,與他們站在一邊,或是支持項逐天的惡行。如他所料,白長卿立刻露出了十分為難的神情。寄無憂耐心地等待他回答。他并不是真要優(yōu)柔寡斷的白長卿落入這種騎虎難下的境地,可若是藕斷絲連,兩邊都牽扯不清,對他更加不利。不過說起來……耳邊,怎么忽然涼颼颼的?寄無憂剛要轉頭去看,眼前便驟然襲來一卷暗青,驚得他大退一步,一下子想要抽出靈符護身。再一看,那暗青色的旋風原來是秦珅忽然揮來的袖袍,寬大的袖袍轉過一圈,輕盈地接下了射向寄無憂的那桿利箭。但如果說可以松一口氣的話,還為時過早——“不必這樣逼他吧?小白也太可憐了?!?/br>一句輕飄飄的話順著懸崖邊的陰風一同吹來,寄無憂的神經也隨之繃緊,不敢松懈一刻。三人同時望去。聲音的來源是一處陰冷不起眼的石縫,極度陰暗潮濕的氛圍,讓人不禁懷疑陽光是否真的曾造訪過這里。石縫不高不矮,恰巧與項逐天身長相仿,他緩步從中走出,妖冶的笑容浮現(xiàn)于銀輝之下,不寒而栗。寄無憂退了一步,嘴上卻不甘示弱,譏諷道:“項師兄不愧神通廣大,真是無處不在,無縫不鉆?!?/br>秦珅都在場,他有什么好慌的?況且,項逐天他那兒僅有一人罷了……寄無憂心中的話語戛然而止。在項逐天的身后,又突然冒出了兩個青年弟子,手執(zhí)鎖鏈,模樣嚴肅。……是當初抓走阿月的那兩個悔過樓弟子。項逐天滿意地看了看這兩個青年弟子,微笑看向寄無憂:“師弟,這樣亂用成語可不好?!?/br>寄無憂這才少許有些緊張。悔過樓來抓人,向來都是目標明確,且永遠不會網開一面。事實上,每個門派都有一個類似悔過樓的組織,負責處理那些犯下大錯的弟子,而為了公平起見,悔過樓中負責抓人的弟子向來都是從別的門派借來的人,以免門派內部出現(xiàn)自己人互相包庇的現(xiàn)象。南派借北派,北派借東派,東派再借人給西派……如果悔過樓弟子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的門派有放走罪人的不公正行為,就會稟報給其他門派,再由他們派人出面調停。然而之前他們抓阿月時就缺乏證據(jù),實際上也屬于不公正行為的一種。寄無憂也因此猜測,這兩人很可能已經被項逐天收買了。項逐天笑得輕松自在,又挑釁地抬了抬眉:“別那種眼神看著師兄嘛,我這次來,是想告訴小白和師弟一件好事的?!?/br>“什么事?”他看見白長卿臉色稍顯放松,但對于寄無憂而言,項逐天口中的‘好事’,對他來說只有相反的意義。“山下那起血案的犯人已經找到了。”項逐天故作沉痛,緩緩亮出一物——一張沾滿血污,破舊不堪的靈符殘片。“師弟,你作為凡界名聲大噪的‘奇門符王’,想必一定認識這東西吧?”一旁的白長卿瞬間緊張起來:“什么,逐天你……”寄無憂攔下沖動的白長卿,否認說:“不認識?!?/br>項逐天呵呵一笑,接著道:“可我怎么聽說,這是師弟獨創(chuàng),天下獨你一人有的靈符呢?”寄無憂絲毫不覺得慌張,和氣道:“項師兄,這符紙當然可能由別人拿著了,我不在峰上的這段時間,聽說有個叫‘香姑娘’的怪人,一口氣把那些符紙從上青峰的弟子那兒全買了?!?/br>寄無憂以為他會有所退卻,不料項逐天卻像是早知道他要說這些話,一點兒不覺得緊張,反問道:“哦?那上青峰的聰明弟子們……是不是還做了一本賬本?”什么?!寄無憂心中漸漸升起更多不妙的預感。項逐天故作浮夸地向身邊兩位悔過樓的弟子說:“聽說師弟將賬本交予了弟子楚九淵,我們不妨一同去找找看?”“……不必麻煩了?!?/br>寄無憂攥緊的拳頭深深陷入皮rou中去。“你,已經把賬本毀了吧?”“師弟在說什么,我不太明白呢。”如鬼魅般妖冶扭曲的面孔上,笑意不減反深。第一百一十二章(捉蟲)語畢,兩道人影從項逐天左右兩側閃出,他們手中各自所拖著的兩捆鐵鏈宛若兩條鐵蟒,在月光下映出可怖的寒光。“逐天,這……”面對這明顯不公正的判決,白長卿的視線搖擺不定,不知要傾向于哪邊才好。轉瞬之間,附著強大靈氣的鐵鏈已然襲來,在幽暗的夜色中劃出兩道銀色尾影,竟是有一絲詭異的美感。只是性命堪憂的緊要關頭,寄無憂恐怕無心欣賞‘美景’。好在項逐天尚未出手,而區(qū)區(qū)兩個悔過樓弟子,他還是足以應付的。寄無憂從容擲出兩張木靈符,腳下的懸崖石地便瞬間冒出了無數(shù)細長有力的藤蔓。這些藤蔓很快鉆入鐵鏈的縫隙之中,寄無憂調整角度,稍稍使出巧力,便用藤蔓群牽制住了鐵鏈的前進。兩個悔過樓弟子面面相覷,不甘心,又去扯了扯鐵鏈,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法器被藤蔓纏繞成一團亂麻,還攀附著它們野蠻生長起來。“還不放手?!這可是千年級的法器,你小子賠不起的!”寄無憂好笑地在鐵鏈‘尸體’上又踩了一腳。“我不放手要賠錢,可我要是放手了,賠的就是命了?!?/br>還不等他多得意兩秒,一股奇異的香氣又叫寄無憂瞬間繃緊神經,大退一步,靜觀其變。……花香?洛神花香?就好像是為了應和他的猜想一樣,綠色的藤蔓之間,又長出無數(shù)更細小細長的花枝,紅色的詭異花苞取代了綠葉的地位,成為畫面的主宰。項逐天輕而慢地拍了拍手,露出一副破有深意的微笑。寄無憂直覺不妙,剛想要更加遠離這些藤蔓與花朵,它們之間就刺出數(shù)道快若閃光的白鋒。每一道白鋒的角度都銳利的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它們都是沖著寄無憂這一個目標來的。隱藏在洛神花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