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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不愿多有廢話,長劍一甩,劃出一道白色弧光,完美演繹了何為人劍合一,力斬山河。項逐天拼盡全力閃避,卻不料劍氣周圍旋起的劍風(fēng)同樣兇猛,帶的他腳下長劍一偏,一腳踏空,沉悶的聲音猛然響起,狠狠墜到了仙鳴峰頂?shù)膽已逻吷稀?/br>秦珅并不戀戰(zhàn),而是給了項逐天一次機會。他冷聲道:“既然是正面交鋒,除了勸你服輸之外,我也想不出有什么更好心的話了。”“……不可能!”摔在崖邊的項逐天很快抹去嘴邊的鮮血,爬起來站直了身子,雖是救回了面子,但勉強支撐而起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實力竟是褪去大半。一旦他戰(zhàn)敗于此,修魔一事暴露,定會有外人前來搜山查案,到時候……那些被他吸干精元骨血,埋葬在后山的那些干尸,也會一并被發(fā)現(xiàn)!他苦心經(jīng)營的名聲,人脈,‘項逐天’這三個字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簣!墨袍青年眉梢緊皺出褶,扭曲的面部早已非人非鬼,他壓下粗重而混亂的喘.息,憤然揮臂而起:“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秘密,我就不能再放你們活著離開!”他吼得嗓音沙啞,將自己的誓言當做一種激勵,重新握緊了手中殘破的花枝。秦珅并不意外,心情頗為平靜地瞇起眼。“既然如此……”眼眸,劍身,同時閃出一道銳光。劍招強襲,勢如破竹。若是換做其他修士下手,多會仁慈一二,留對方一條命在??汕孬|向來不予魔族或是勾結(jié)魔黨者仁慈,他那柄散發(fā)著冰藍寒光的寶劍削鐵如泥,一劍直劈命門,絕不留情。項逐天拼盡全力一退,雖是護住性命,左臂卻是被生生破開一道猩紅的血口,頓時皮開rou綻,鮮血噴濺出一道血瀑,令森森白骨顯露于炙熱的空氣之中。劇痛驟然突襲神經(jīng)的每一處角落,他險些喊出,但好在牙關(guān)死死咬緊,下意識地不允許自己發(fā)出一點難堪又凄慘的聲音。“仙界雖禁殺戮,卻始終對那些作惡的魔族一視同仁?!?/br>秦珅躍于地面之上,執(zhí)劍徐徐走來,口中的念白仿佛是為一場案件所做出的無情判決。“見當斬,遇則除,無一例外?!?/br>寄無憂想起與白長卿的約定,剛想阻止,卻看見項逐天嗤笑著咳出一手鮮血,尖聲邪氣地喊:“好一個公平公正的說法!如此說來,你該第一個責(zé)罰那個姓楚的小魔頭!你也都看到了,第一個動手殺人的,可是他自己!”他心中的同情瞬間蕩然無存:“大難臨頭,就想要拖阿月下水了?”“方才,我被他的假舍分.身引出山外?!?/br>秦珅說完半句,終于側(cè)過頭,看向了不掩怒容的寄無憂。“……但是離開此山前,我確實親眼目睹過這一切的發(fā)生?!?/br>楚九淵攔下想要爭辯的寄無憂,平靜道:“人非我所殺,樓非我所毀,山火亦非我所放?!?/br>少年毫無畏懼地抬起眼,直視著這個比自己年長千年的‘長輩’,言辭巧妙委婉,卻又隱隱透露著敵意。“既然秦仙長道法高強,便該明察是非,理應(yīng)不該被那些魔道中人的障眼假象所蒙蔽?!?/br>叼在秦珅口中的草芥輕輕一抬,低沉哼過一聲。“你覺得呢?”秦珅說完,微微抬起斗笠,輕而快地瞥了一眼寄無憂。他這才發(fā)現(xiàn)這句話是在問自己,便順從本心,如實回答。“阿月不會對我說謊,我相信他。““好。”秦珅正過身,居高臨下地瞥向似乎仍不肯放棄反抗的項逐天,“依舊只有他。”“慢著……”“等等等等等一下!住——手?”寄無憂剛想說話,卻不知從何又發(fā)出一陣大喊。伴隨著這聲大吼,他身前忽然落下一團巨物,發(fā)出一聲沉重的悶響。他下意識退了一步,楚九淵也立刻牽動鎖鏈,將其牢牢護在了身后。寄無憂辨認這一身紫袍,又抬頭看見了仍舊懸停在空的一柄巨大骨扇,這才確認了不速之客的身份。“……紫云天?你怎么才來?”紫衣青年正埋頭揉著腰,哎喲哎喲地喊著,一聽見呼喊自己的聲音,立刻就爬了起來,疑惑又茫然地在幾人之間看了又看……“誒?嗯?怎么你們都在這里啊!”“是你來晚了吧。”寄無憂俯下身,開玩笑道,“我看秦珅在這里迎戰(zhàn),你卻不見蹤影,還以為你是臨陣脫逃了?!?/br>紫云天頓時當了真,認真起來:“什么臨陣脫逃?!仙姑大人千里傳音喚我回去,我,我也是不去不行?。 ?/br>秦珅忽然一滯,回首問:“不覺曉?”“除了她,咱們還有別的仙姑?”紫云天故意撅起嘴反駁,但想起正事在身,他立刻又清了清嗓子,單手拿出一捆銀紙卷軸,肅然睜眸,正色出聲。“蓮花吐真言,仙姑開金口,十君子秦珅聽令,就此收劍停手,不許再干預(yù)外派內(nèi)務(wù)之事!”第一百二十一章“……憑什么?”秦珅所執(zhí)的那柄冷劍上,寒光閃爍,熱血未涼。紫云天緩緩走近他,安撫道:“前輩,你別急,我慢慢跟你解釋……哎!你搶什么?。 ?/br>秦珅奪來銀紙卷軸,展開一看,蹙眉一愣,又將它扔回給焦急的紫云天,道:“怎么是空的?”紫云天迎著幾人狐疑的目光,干咳兩聲,道:“仙姑確實有令!我可沒騙人,不過她懶得動筆,便找我代為轉(zhuǎn)告,同樣有效!前輩,你……收起劍吧,仙姑特意叮囑我,千萬不能讓你出手干預(yù),更不要傻到出手殺人!”紫云天一番話說完,周遭的空氣漸漸歸于無聲,秦珅握著劍柄的手并無動作,卻也沒有提起或放下。寄無憂自然察覺到秦珅的猶豫,心中稍稍有些好奇。即便相處的日子并不算長,他也能感受到他的傲骨不凡,那是一份絕不會輕易為一句話,一個人而改變的骨氣,只有上百年,上千年的風(fēng)霜,才會將一個人吹打至如此堅硬,如此不羈。他猜測,秦珅與不覺曉之間可能有一些聯(lián)系或盟約,是他區(qū)區(qū)一個……‘朋友’不能動搖的存在。于是他站出來,裝作無意地提醒道:“雖然我這位項師兄害人無數(shù),但他如今已被制服,交給我們處置就夠了,確實不用勞煩秦珅再動手。”“多謝幾位前輩相助。”楚九淵冷然看了過來,盯著沉默不語的秦珅,補充道:“前輩不必擔(dān)心,雖然你們各位都實力高強,可是師父只要有我——就夠了?!?/br>秦珅這時才忍不住嘴角一勾,反問說:“就憑你一雙連劍都握不住的手?”一邊的紫云天瞧見這人嘴角的笑,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