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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br>“別跟我廢話,跑警察局里干什么,怎么一個字沒說撒腿就跑,你撞見鬼了?”“這不撞見你了嗎?”韓巽的語調(diào)毫無起伏,平淡得好像這個機(jī)靈是有人逼他抖的一樣。“......”二人僵持?jǐn)?shù)秒,房小剛放了手,“也是,看你這樣子也干不了啥,以后像是砸了鄰居的玻璃這類事就不用往警察局跑了啊?!?/br>沒人回應(yīng),房小剛這才徹底算是吃了癟,理了下衣領(lǐng),往門口走。鏡頭里房小剛只在右邊剩了胸到大腿中部,橫向劃分約占畫面五分之一。就在這時,韓巽說:“那殺了人用報備嗎?”明顯是諷刺的語氣,只換來房小剛充滿倦意的聳肩,好像在說我懶得跟你斗嘴了,你這無能的人好自為之吧。最后的最后,連鞋跟碰上地板的聲音都淡了,韓巽還在畫面里,還有五秒鐘左右的時間給演員自由發(fā)揮,形式自定。最容易出彩也最保險的當(dāng)然是直面鏡頭,用眼用臉用身體毫無保留地表演。而大眾思維只會顯得字明均所采用的方法格外的特立獨(dú)行。他挑了一個幾乎背對著鏡頭的角度,看不到臉。窗外自然光在他頭頂?shù)囊粋?cè)描出一道白線,手臂抬起捋過頭頂,攪得光變了形,從一面變成一輪,變得四散而又變回一面。看著鏡頭的人突然有了一個想法,韓巽是不是在笑?“卡!”穆尋應(yīng)掐秒喊停,緊接著說,“字明均你轉(zhuǎn)過來不要動,我先問你一個問題?!?/br>字明均轉(zhuǎn)過身,很平靜,甚至有點(diǎn)嚴(yán)肅的感覺,應(yīng)到:“嗯,您問?!?/br>“房小剛沒相信韓巽殺過人,你的理解里,韓巽有什么情緒在?”言外之意就是為什么會選擇這樣的表演方式。字明均看著穆尋應(yīng)眼睛,思考了一會兒:“意料之中,僥幸,還有大概是......剛做了壞事的孩子吧?!?/br>不敢看大人的眼睛,卻又不禁暗自竊笑。“對?!蹦聦?yīng)點(diǎn)頭,“你說得沒錯。”說著站了起來。后知后覺地,字明均竟是緊張起來。會不會弄巧成拙?“回去等通知吧,一周內(nèi)?!蹦聦?yīng)說完就離開了,留下一屋子人群龍無首。“謝謝穆導(dǎo)?!币话闱闆r下,復(fù)試還沒有準(zhǔn)信基本就是被淘汰了,這沒什么好怨的,不論是能力還是經(jīng)驗(yàn),字明均能挺到這輪都是奇跡。鄭釅過來輕拍了拍字明均的肩,沒多說話。字明均真誠地回以微笑:“也謝謝釅哥,我真的從這場戲?qū)W到了很多。”“我也是,最后那一段真的驚艷到我了,加油?!编嶀壵f完便接過助理遞來的外套,“我先走了,期待下次合作。”“釅哥再見。”目送鄭釅離開,字明均突然想起另一個人。再看方才那人站的位置空空如也,不知何時離開的。字明均收回視線,見工作人員正收拾設(shè)備,也搭了把手。等回到自己的房間天已經(jīng)黑了,夏樂正坐在椅子上熟悉他的行程表??茨浅醭雒]認(rèn)真嚴(yán)肅的表情,字明均忍不住說:“我又不考你背誦,趕緊訂份餐吧,餓死了?!?/br>“我這就訂。”夏樂趕緊停下來,一邊打開外賣app翻出詹一江先前交代好的健康外賣,一邊看字明均臉色。房間里靜得可怕,夏樂不敢問。他也是第一天給字明均做助理,就只能盼望字明均拿到角色的時候會稍微幼稚一點(diǎn),裝樣子嚇嚇?biāo)?/br>字明均坐在床邊,控制著表情,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倒是夏樂,盯著字明均的腿,問:“字哥你腿那里怎么了?”“嗯?”字明均低頭看自己的腿,大腿,沒事。膝蓋,好得很。再往下看小腿和腳踝,終于在右腳的腳踝處發(fā)現(xiàn)了一處刮傷。像是魔術(shù)貼那類東西不小心掛到的,并不大的一塊,卻滲著血,在偏白的皮膚上極不和諧。如果不是夏樂發(fā)現(xiàn),字明均還真沒覺得疼。這下被發(fā)現(xiàn)了,不可避免地逆著人意,刺痛起來。字明均并不在意地拿著手機(jī)站到窗邊去,背對著夏樂說:“你先回你房間去,我打個電話,待會兒取了飯再過來?!?/br>“嗯?!毕臉访磺遄置骶鶢顟B(tài),不敢再多說,又看了一眼他腿上的傷,拿上手機(jī)和外套出去了。這下房間里只剩他一個人,獨(dú)自站著,字明均看著反光里的自己周身有薄薄一層寫著憂郁的光輝,標(biāo)準(zhǔn)的小資電影男主遇到打擊時的樣子。大概是心有靈犀,手中電話突然振動起來,字明均連來電顯示都沒看就按了接聽,順嘴就是一句旁人聽了只會覺得莫名其妙的話:“詹哥,我想說的還沒彩排好?!?/br>電話那邊一陣沉默,背景有馳車夜行的風(fēng)聲。“沒事,等月底你和黃思嬌那個劇播了,我再給你找找劇本?!闭惨唤瓕Υ瞬⒉皇呛芤馔?,鑒于實(shí)在不懂如何哄人,勸慰的語句全都與工作相關(guān),大有鼓勵孩子從哪里跌倒就要從哪里站起來的老父親風(fēng)范,“要不再去問一下其他角色吧,穆導(dǎo)的戲?qū)嵲谑请y得,不演韓巽演個別的也對你有好處的,就比如我記得這戲里男二戲份也多,好像是健壯體格?大不了稍微練一練咯,反正過幾年也得轉(zhuǎn)型......”詹一江的好意字明均心領(lǐng),終于等到一個換氣間隙,字明均插話:“男二估計是鄭釅的了。”這話字明均還真敢說,對鄭釅來說,房小剛是他既能駕馭又有一定挑戰(zhàn)性的,也是相當(dāng)出彩而不多見的角色類型,幾乎沒法替他想出不接的理由。“你說,鄭釅?”詹一江不由提高音調(diào),對字明均得到的消息持疑,“他演男二了?他能給誰做配?游欣還是顧樂山?”詹一江提到的這兩個名字在業(yè)內(nèi)都比鄭釅知名,但一個是年少成名現(xiàn)已移居海外主攻好萊塢的混血兒,另一個則是三年前無故隱退至今無消息的大滿貫影帝。很明顯詹一江這時候提到這兩個名字只是做對比做強(qiáng)調(diào),但經(jīng)他一說,字明均覺得自己的希望更加渺茫了。“叮咚————”門鈴斬斷了二人的對話。“大晚上的誰啊?!闭惨唤瓎?。“應(yīng)該是夏樂,我讓他幫我訂餐來著?!?/br>“那你先去吃吧,我這也開車呢,回頭再說,改天去看看你?!?/br>字明均掛了電話去開門,本著不嚇小孩的原則,還特意在門口的鏡子前調(diào)整了發(fā)型和表情。“來了?!弊置骶_門,在門口的卻不是拎著外賣袋的夏樂。眼前的白連璽身著黑西裝,胸前名牌依舊锃亮,手里拿著一個小盒子,微笑看他。不知為什么,字明均覺得那微笑和平時所見的,標(biāo)準(zhǔn)的程序化微笑有點(diǎn)不同,好像更自然和真摯,姑且歸于熟能生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