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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客人尤其多,賈御笑瞇瞇地倚在柜臺邊,旁邊立著個牌子寫:為慶舍弟高考結束、前程似錦,今日酒水七折。顧梓楠抱著雙臂冷冷地看著剛來的調酒師在吧臺后手忙腳亂地找杯子找酒瓶。賈御懶洋洋地湊過來,把手搭在他肩上,問:“小楠怎么打算的???”他身上有清冷的香氣,絲絲縷縷地往人鼻子里鉆。“給你調一輩子酒唄?!鳖欒鏖读硕都绨?,把那只柔若無骨的涼手弄下去。賈御低笑:“那感情好?!?/br>兩個人站在酒吧昏暗處,淡光點亮在顧梓楠半張臉上,越發(fā)襯得他鼻梁高挺、眉眼沉沉。賈御竟怔怔地出了會兒神,恍惚間幾乎以為是顧禹城站在他身邊。他輕輕掐了一下指尖,移開目光道:“美國那邊聯(lián)系我,說是有新的治療方案。等你高考成績出來著我給安排?!?/br>心下猛地一跳,顧梓楠垂下眼睛,半天才“嗯”了一聲。賈御笑笑,抽出根煙來,又問他估計考多少分。酒吧里今天放的音樂都是些歡快美式小調,氣氛比往常高漲,客人聚在一起低低地聊天,沒人注意到這個昏暗的角落。顧梓楠沉默著,半晌才淡淡說:“肯定考不到S大,”他朝賈御攤開手,“給我也來根?!?/br>賈御吃了一驚,給他倒出枝煙,有點好笑地說道:“你還想過考S大?”顧梓楠沒說話,低頭點煙,小小火光在指尖噌地一亮。賈御的眼里宛若淬冰,手指將細長煙盒捏得變形,半晌才道:“人還是少做夢的好。”涼涼的一句話落下來,他恍然一驚,忽然覺得自己丑陋不堪如跳梁小丑。那種貪婪的獨占欲仿佛正陰森森地順著脊髓侵入大腦,他此刻只有一個想法——把顧梓楠留在可掌控范圍內,無論是用什么方法。顧梓楠卻沒什么反應,全部神情掩映在薄薄霧氣下,平添幾分寂寥。抽了半根煙,顧梓楠就漠然將它丟棄在身旁空瓷盤里,抽身離開了熱鬧非凡的酒吧。賈御怔怔盯著那半截仍在裊裊燃燒的煙蒂,著了魔一般伸出手去,輕輕捻起來,正欲往唇邊遞——“啪!”右手被人狠狠拍打,賈御吃痛一驚,驟然松力。他愕然抬頭,猛地對上鄭楊沉怒的目光。賈御左手仍然捻著顧梓楠方才剩下的半根煙,自己的那一小截煙卻已經墜在地上。他垂下頭去看那已經熄滅的煙,剛剛若是再晚幾秒松手,這煙怕就燒到手指上了。鄭楊眼里卷著滔天的怒火,恨不得將賈御撕裂般,他伸手攥住賈御右腕,力道大得像要把它捏碎。賈御驚叫一聲,忍不住掙扎,漂亮帶媚的臉龐因為疼痛微微扭曲,甚至連那半支煙都顧不得了,被鄭楊一路扯到酒吧二樓的辦公室里。室內燈光大亮,古樸的木桌上散亂了一堆文件,有的甚至已經被撒在地上,像是經歷了一場浩劫。二樓沒有別人,賈御看著幾十分鐘前還整潔干凈的辦公室,忍不住大罵道:“鄭楊你他媽瘋了是不是?!”鄭楊根本不理他這無謂的掙扎和罵聲,將他摁到桌前,眼底泛著濃烈的赤紅,暴怒道:“這是什么?!賈御,這是什么?!”賈御被緊緊按壓在冰涼的桌面上,只著薄薄襯衣的身體冷得泛起一層細疙瘩。他勉力扭頭看向鄭楊拿著的文件,下巴尖頂著桌面,生疼。是‘深淺’的轉讓書。轉讓方理所當然跟著賈御龍飛鳳舞的名字,而繼承方卻寫著顧梓楠的名字。鄭楊揪著賈御茶色的發(fā)尾,恨得牙根都在泛癢:“顧梓楠知道你對他這么好嗎????你怎么這么賤呢,給顧禹城睡了不算,還要上趕著送給他兒子cao?”賈御被摁得整個臉泛紅,卻根本敵不過一身肌rou的鄭楊,宛如砧板上一塊順貼的魚rou。他掙扎無果,怒極反笑地刺道:“對,我就是賤,我他媽還要立個遺囑把所有的東西都留給顧梓楠。千金難買我一個樂意!”鄭楊兩手把住賈御腰間,將他用力翻了個兒,賈御驚喘一聲,仍舊被男人狠狠卡在腿間,卻終于能看到鄭楊那張怒火中燒的臉。他被平放在一桌的文件上,甚至因為剛剛幾秒的失重,不自覺地攀住了鄭楊有力的小臂。“樂意······”鄭楊重復著,面上浮現(xiàn)殘忍又冷酷的笑容,手上猛然用力,將賈御的薄衫撕裂開來!光滑的紐扣崩裂,在地面上蹦跳著,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賈御光滑的胸膛全部裸露出來,像一塊上好的白瓷。他瞪著鄭楊,還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當男人的手摸到他褲子,他才驚懼地大喊一聲:“鄭楊!”鄭楊簡直像失了理智的禽獸,喘著粗氣俯在他身上,叼著他柔嫩耳垂沉聲道:“賈御,你逼我的。”他攥住那處,賈御驟然彈起,嗓子里發(fā)出破碎的哀鳴。“你還記得嗎,‘深淺’到底代表著什么?”鄭楊手下動作著,眼里卻盡是刺目的疼痛。賈御瞪著頭頂的燈光,腦袋里混亂一片?!顪\’代表著什么?那些被甩在身后的記憶碎片從每一根神經末梢閃現(xiàn),然后逐漸連成了一幀又一幀畫面············五年前,他還是個初到A市,空攥著幾百萬的青年。他每日奔波在地產商和各大主流娛樂場所之間,流連無數酒場,只想謀求進一步的發(fā)展。俗話說得好,經商必沾點黑,否則遲早混不下去。他那時膽子和眼界都不夠,只敢在港口運點私貨,也構不成違法??捎腥?、有圈子的地方就有競爭,港口的幾個地頭蛇每隔幾周就得互相刺撓刺撓對方,要不日子過不下去。他們運來的東西都令人不堪啟齒,賈御向來不屑和這種下三濫計較,也沒和他們起過沖突。偏偏人不找事,事就得來找你。賈御那天晚上正收完貨,忽然就聽到幾聲槍響。幾個人影在黑暗中竄動,沾血的刀在清冷的月光下格外晃眼。鄭楊跑在最前面,胳膊上給人槍子兒穿了孔,跌跌撞撞地跑到岸邊,追他的人越來越近,他再無處可逃,眼看著就要載進海里。賈御那時還是年輕,終究不忍心看他就這么喪命,便猛地捂住他口鼻,拖著他藏在暗角一排排的輪胎和箱子中間。那群人很快追過來,不見鄭楊人影,狠狠踹了幾腳輪胎,用方言怒罵著老鼠一類的詞匯。過了好長時間,追來的人才終于離開,賈御“嘶”一聲,抬手就不輕不重地扇了鄭楊一個耳光。剛剛那幾個黃毛踹輪胎時正巧頂了鄭楊胳膊上的彈孔,疼得他張嘴就往賈御手上咬,胳膊傷處的血也流了好多到賈御襯衫上。賈御沉默著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齒痕和染血的衣服,后悔得要命。還好是冬天,他把襯衣脫了只穿外套,染血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