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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什么都不會的他的確受了齊弈柯的指點,但出于藍的事情又不是沒可能在他簡灼身上發(fā)生,簡灼、甚至齊弈柯本人都對此深信不疑。而且“錦江區(qū)派出所”這個梗可能快過不去了,后來齊弈柯他們發(fā)的dissback也在那里玩笑說“金牛區(qū)派出所也來支援本次行動”,歌名也跟著亂取,都快成了什么警匪八十集連續(xù)劇了。這個dissback出的又快又漂亮,到了齊弈柯都會懷疑這尼加提是不是跑來給簡灼拉粉的程度了。簡灼以往不參與這些大大小小的口角之爭,當然作品里沒什么激烈的話,所以常被人誤解成軟弱,這次的回應很大程度上讓看熱鬧的人意識到了簡灼并不僅僅是“跟班”層面的角色了,剛過二十歲的年紀也是可以撐起大梁的,就像他在歌里寫的,他是“cdc最火熱的新鮮血液”。第四十七章紙牌所謂的成功好像就在這半年里,簡灼天真又狹小的世界猛地又涌入了太多的聲音和利欲:看見自己的粉絲長到齊弈柯苦心經(jīng)營后的數(shù)目,聽見自己唱的歌在各大影院里播放,收到曾經(jīng)明顯瞧不起他的同僚的合作意向,一切又一切仿佛就是他曾經(jīng)在出租房里游離夢想過的所有。這次的回應讓他第一次以個人的形象出現(xiàn)在圈內的熱度事件里,畢竟大眾就是喜歡看熱鬧,所以beef才會成為最快在圈里立足的捷徑。于是又有更多的人對他講“喜歡”,簡灼一面會想他究竟為什么會被這樣多的人喜歡,一面又無法抵抗地對別人的贊美深信不疑。但周恕琛好像不明白rapper似乎需要stayhumble,只會在簡灼每每提到這樣的話題時附和地說“我也喜歡你”。這樣的生活太不真實了,簡灼覺得自己就像是徹底被淹進了一個糖罐,無論是上海還是成都,都只有搖搖晃晃的甜蜜包裹他。同居唯一一點不好就是他必須費心去隱藏一些東西。譬如說每次得等到周恕琛睡著的時候才躡手躡腳地跑到對門的錄音房去,畢竟一直以來都是夜行生物,靈感似乎也多在安靜的夜晚迸發(fā)。可周恕琛睡眠總是很淺,這招還沒成功第三次,周恕琛就已經(jīng)徹底識破,雖然倒是沒有拴著簡灼強制讓他睡覺,只是面無表情地跟著簡灼坐起來,然后打開電腦工作。簡灼問他干嘛,周恕琛非常自如地回答說“你忙到什么時候我就忙到什么時候”,一句話徹底把簡灼的路堵死,他哪里敢讓大醫(yī)生睡眠不足,萬一明天困到意識模糊給人少上了兩顆螺絲釘可怎么是好。簡灼睡相極其不好,甚至到周恕琛有些時候睜眼能夠發(fā)現(xiàn)簡灼整個人是橫著搭在他身上的程度了,而且簡灼很瘦,渾身的骨頭生yingying的,抱起來除了溫暖以外實在沒有什么別的良好體驗。對此簡灼表示非常不忿,說我都還沒嫌你每天早上走之前硬要把我拽起來親打攪我睡覺呢,談了這么久戀愛了,我們還是以和為貴。太搞笑了,一個滿身文得花里胡哨的社會人睡眼朦朧地對他言傳身教“以和為貴”,周恕琛說沒把你每天早上拉起來做就已經(jīng)算是很體恤你了。簡灼恨恨地咬了他一口,又往后倒過去睡,還用光溜溜的腳掌軟軟地蹬周恕琛腹部,似乎在推他快些去上班。快樂是云煙般的情緒,就像多巴胺總有失活的時刻。這兩周里簡灼并沒有外出的行程,悶在家里做所謂的創(chuàng)作,他的一天一般從下午兩點開始,夜晚卻不知道延伸到幾時去了,似乎陷入了一個無限循環(huán)的怪圈,腦子里明明沒有確切想要表達的東西,只是覺得自己應該要寫點東西出來,盲目地套用著落俗的大意,他不斷不斷地產(chǎn)出,卻又不停不停地對自己感到失望。他的創(chuàng)作常常需要一個“點”,就譬如回應diss,就譬如回憶起十八歲的夏天,總歸生活里需要什么去刺激他。廟堂之高太多時候并不能感同身受江湖之遠,此時此刻簡灼會覺得自己的思維被這樣的安適生活泡得發(fā)鈍。公司管他要專輯,說是在九月以前一定要發(fā)。他以前沒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常常都是有靈感地時候才會去創(chuàng)作,而不是被規(guī)定好一個界限。文安對簡灼說,專輯整體概念的大方向需要先跟他聊一聊,可簡灼到現(xiàn)在為止都不能拿出一個令自己滿意的方案來,更不用說拿出來交給公司了。其實他的手里攥了太多的歌沒有發(fā),已經(jīng)可以又湊一張mixtape了,可簡灼時時刻刻都會被提醒“他簽了一個很大的公司”“現(xiàn)在有很多眼睛注視著他”“他在被很多人喜歡”,這讓他變得愈發(fā)對自己苛刻,反復地去聽過去的作品會意識到那些歌曲并不成熟,還可以更好,總覺得當下的自己也許能夠寫出比原來更好的東西。他享受筆尖在紙面上劃動的粗糲感,所以哪怕在電子橫行的今天他還是更愿意選擇將想法寫在紙上,這能夠讓他產(chǎn)生一種想法切實落地的真切感。他有點迷茫地陷在寬大的電競椅里,看著手邊摞起半掌高的廢稿,周恕琛醫(yī)院的草稿本一本兩百頁,而他似乎已經(jīng)用掉了三本。他怎么會像現(xiàn)在一樣,為一張專輯的幾首歌寫了600多頁紙卻還是得不到令自己滿意的答案。以前他寫一首trap,總是起源于突然想到了一個flow,然后把一個曇花般閃現(xiàn)的小句放進這個節(jié)奏里,接著根據(jù)這一句話的中心就順勢填完其他的骨rou,那時候他做一首歌,寫和錄加在一起用不了三個小時。這些對自己能力方面的焦躁甚至會反應到生理層面,總讓簡灼覺得頭疼卻又難以入眠。他開始失眠,躺在床上常常腦袋會持續(xù)三四個小時仍然在想東想西,他怕自己這樣的狀態(tài)影響到周恕琛,于是又說搬到隔壁房去睡。簡灼認真起來以后周恕琛就再不會出言勸他,因為周恕琛清楚地明白,在簡灼的世界里,和音樂最好的相處之道只能是休戰(zhàn),為了求到這短暫的和平以前他需要付出成倍的努力。看著自己右手邊的廢稿越堆越高,當簡灼疲憊地伏在桌面上是那紙堆已然高過了他的眉梢,耳機里一下又涌出很多煩悶的雜響,那是因為壓到了桌上放著的小鍵盤。簡灼把自己從椅子里拔起來,手機在震他卻能夠知道來的會是來自哪里的消息,大概只會是公司的消息。他輕輕地用手指去點漆黑的手機屏,只傳來金屬的冷度,關掉所有公共社交平臺消息提醒的手機難免顯得有些冷漠。以前他很愛看私信或者音樂軟件的評論,常會碰見許多素未謀面的人通過這樣一種渠道對他分享自己的故事,而這些五光十色的生活素材能夠為他的創(chuàng)作堆積肥料,不可名狀的靈感也許會迸發(fā)在某一次的傾聽里。他垂眼點開了自己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