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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又咽了一口粥,“狗不是貓,不可以關(guān)在太小的房間里,否則會得抑郁癥。”我先是下意識的縮了縮,在聽見“抑郁癥”時,又忍不住咬住了唇。昨天秦楚還說再也不要聽見我的名字,結(jié)果今天就被許子墨提起了……“你……”秦楚明顯十分不悅,或許是惱火我明明已經(jīng)離開,卻還存在在他的生活之中。若是別人這般提起,他早要發(fā)怒了,但是那是許子墨,他的唯一的戀人。“能有什么抑郁……隨你吧。”他還是服了軟,只是眉頭卻微微擰了起來。“今天我要回家一趟,”許子墨已經(jīng)用完了早餐,仔細的擦去了嘴角的粥痕。他又看了一眼時鐘,“你還去公司嗎?”“不去,今天沒有什么事情。”他還披著睡袍,連發(fā)絲也沒有理好,顯然是要在家里呆上一整天的?;蛟S是昨晚沒睡夠,又或是早晨打掃令他疲憊,秦楚又打了個哈欠。“衣服已經(jīng)在洗衣機了,記得晾?!痹S子墨看出他今日的懶散,也頗為耐心的收拾了桌面。秦楚點了點頭,又抱著他吻了吻,隨后才走回了臥室,直接躺在了床上。我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只得跟著進了臥室。秦楚依舊是霸道的姿態(tài),直接夾住了被子,也不管已經(jīng)許久沒有晾曬過。他閉眼的模樣要比睜眼時柔和許多,我靜靜的站在一邊,縱然不愿承認,卻也無法挪開目光。許子墨離開時,門的響聲很大。他的眉頭死死的擰在了一起,胡亂嘟囔了一句,隨后又拉過被子蓋在了小腹上。“會著涼的啊……”我忍不住低聲感嘆了一句,臥室的窗沒有關(guān)上,現(xiàn)在早晨的風(fēng)已經(jīng)帶著足夠涼意。明明是那樣一個人,他卻似乎永遠不會照顧自己。我曾以為我能照顧他一輩子。帶他似乎有些睡熟了的時候,我才輕手輕腳的幫他拉好了被子,安靜的坐在床邊,看著他難得的稚氣睡顏。明明之前還有些疼痛的心臟,現(xiàn)在卻又隱約的甜蜜起來了?;蛟S是我真的愛的太過卑微,就算他身邊已經(jīng)沒有我的位置了,我依然為能夠呆在他身邊而感到歡悅。只是,這么簡單的愿望,過去活著的十年,都沒有能夠?qū)崿F(xiàn)。第五章其實秦楚將我趕走,也是費了一番力氣的。那時秦楚的爺爺已經(jīng)去世了,他父母本就不希望秦楚一輩子被迫和我在一起,更何況許子墨已經(jīng)從英國回來。秦楚不喜歡女人,這一點既然無法改變,和許子墨也要比和我顧安澤好的太多了。更何況,他們還是兩情相悅的。我本以為秦楚會再隱忍一些時日,也曾期待著他會遵守曾經(jīng)的諾言,然而實際上,在葬禮結(jié)束之后,他就要我立即搬走了。秦楚似乎是早有準(zhǔn)備,或許知道我拿不出買房的錢,他還準(zhǔn)備了一張一百萬的支票。輕飄飄的紙放在我的面前,我渾身都在顫,死死咬著唇才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甚至連拒絕都不敢。然而我依舊有自己的辦法,厚顏無恥似乎已經(jīng)是我的專用詞語,正如我當(dāng)初賴在他身邊一樣。我自欺欺人的呆在這里,假裝那只是一場噩夢,每天依舊準(zhǔn)備好晚餐等他回來。過了幾天,或許秦楚也未曾料到我居然還未搬走,看見坐在餐桌前的我時,立即露出了厭惡的神色。我有些茫然,先前怎么也等不到的人突然出現(xiàn),居然連該說什么話都忘記了。只是不待我開口,他就冷笑了一聲。“一百萬不夠嗎?”語氣中的輕蔑令我僵在原地,我勉強的笑了笑,努力的回避著這件事,假裝忙碌的走進廚房,“你吃飯了嗎……湯還在鍋里,我去給你盛……”“我問你一百萬是不是不夠!”怒吼聲從背后傳來,他看也未曾看桌上早已涼掉的飯菜一眼,直接拽住了我的衣領(lǐng)?!邦櫚矟?,你最好早點給我自己搬走,否則我不介意找人來幫你?!?/br>脖子被勒的有些難以呼吸,然而只是一瞬,他又仿佛弄臟了手一般放開了我。沒有回頭,也能感受到他厭惡的目光。身體不由自主的輕顫起來,一切自欺欺人的假象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打破了。恍然間才察覺,臉頰已經(jīng)濕了。“顧安澤!”他憤怒的咬住了牙,“你給我趕緊滾!”即使我背對著他,也能想到他暴怒的面容,當(dāng)即便搖晃了一下。我是不敢反駁他的,但是離開他,我永遠沒有辦法做到。“不……”明明怕的聲音都在發(fā)抖,卻死死握著拳。我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敢和他叫板,即使這看來是多么沒有底氣,“我不會走的,當(dāng)初說好的……”嗓音因為落淚而沙啞,身軀不住的顫抖,拼命忍著,才能令自己不發(fā)出啜泣的聲音。只是秦楚不會在意這些,他狠狠的踹了一腳櫥柜,也不管厭惡不厭惡我了,直接揪住了我的頭發(fā)。“你還敢提……”頭發(fā)被揪的生疼,仿佛頭皮都要被拽下來一樣。我被迫面對著他,看見那張憤怒的面容時,嚇得連淚都止住了。“我不會走的……”明明已經(jīng)嚇得腦海一片空白了,卻還是喃喃的開口了?;蛟S我的潛意識里已經(jīng)明白,離開他,等待我的只有死亡了。只是秦楚并不會因為我的一句話而改變想法,他不屑的輕笑了一聲,直接將我摔在了地上。額頭磕到了櫥柜的角,剎那間就覺得一陣暈眩,甚至有一些溫?zé)岬囊后w沿著臉頰滑了下來。“別讓我再看見你。”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冷漠的扔下了一句話,隨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我聽見他有些惱火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一直到大門被用力的甩上。大腦是空的,心臟也是空的,只是眼淚還在不斷的往下滑。我愣愣的坐在地上,竟然隱隱約約的想起了十年前與他還算朋友的時候。額角的血不易止,過了很久依舊沒有凝固的跡象。我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只是實在恍惚的厲害,也沒有處理傷口,反倒慢慢的把煨了很久的湯倒進了碗里,再用保鮮膜仔細的封了起來。“他喜歡的……”秦楚喜歡排骨湯,只是年少的時候聽他無意提起過一次,我便日日買了排骨回來煨。明明味道已經(jīng)很好了,為什么他還是不肯嘗一下呢?為什么呢?第二天頂著額角的傷痕去醫(yī)院,路上遇到林醫(yī)生,被他拽著去做消毒。他問我發(fā)生了什么,我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告訴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很堅決的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