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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憔悴的他今天實在是很精神的樣子,我也終于放下心來。秦楚嗅了嗅自己的衣領(lǐng),眉頭擰了擰。他平日里是個很愛干凈的人,每次出門前都會把自己打理的整整齊齊。昨天因和許子墨的爭執(zhí)而沒有洗澡,里面淡藍色的襯衫也在睡覺的時候皺的不成樣子。看見鏡子里渾身衣物皺巴巴的自己,秦楚嫌棄了一下,一邊解開衣扣一邊走進了浴室。我有些想要跟過去,但球球用爪子按住了我的腳,示意我陪它。我望了望秦楚遠(yuǎn)去的身影,拍了拍球球的腦袋。球球討好的“汪”了一聲,用毛茸茸的臉不斷的在我的腿上蹭。秦楚洗澡的時候,保姆來了。她依舊是拎著一大包打掃衛(wèi)生的工具,一進屋子就開始做清潔工作。我沒有跟過去看,依舊輕輕的幫球球順著毛。球球舒服的嗚咽了一聲,翻過身露出熱乎乎的肚皮要我給它摸摸。我看了一眼保姆,她仍在廚房里忙碌,也就放心的給球球捏起小肚子來。先前猙獰的傷口已經(jīng)完全愈合,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疤痕,周圍被剃掉的毛發(fā)也慢慢的生長起來。我用指尖輕輕碰了一下那道粉紅色的疤,見它不疼的樣子,才把整個手掌覆了上去。保姆打掃完廚房,把客廳茶幾上的煙灰缸洗了,隨后又拎著一大包東西走向了浴室。由于是早晨,浴室里足夠敞亮,秦楚也沒有開燈,直接沖了一把冷水澡。她沒想什么,直接開了門打算進去。我還在取笑球球的小肚腩,卻聽到秦楚怒不可遏的吼聲。“滾!”心跳都停止了一瞬,我茫然的回頭,卻看見保姆傻傻的站在浴室門前,試圖解釋什么。“老板……我,我沒注意到……”秦楚用浴巾圍住了腰,原本放晴的臉色現(xiàn)在又黑了個徹底。那保姆也不知道轉(zhuǎn)過身去或是關(guān)上門,像是被嚇傻了一樣直直的看著秦楚。我快步走了過去,只見秦楚渾身還沾水滴,除了浴巾掩蓋住了重點部位,其他的地方全部都裸、露著。“你滾!我不想再說第三遍?!眽旱土松ひ舴炊葎偛诺呐鸶恿钊丝謶郑D访媛段?,被秦楚這幅模樣嚇得站在那里。許久,她才一邊抹眼淚一邊收拾起自己的東西。秦楚仍是很惱怒的樣子,直接進了臥室用力的關(guān)上了門。我穿過門板,看見他正胡亂的在衣柜里翻找著,最終在最底下的柜子里找到了浴袍。曾經(jīng)我還在這里的時候,浴袍總是會整整齊齊的放在洗完澡就可以輕易拿到的地方。大概是保姆并不知道要這樣做,居然把衣服都藏在了衣柜的最底下。秦楚低罵了一句,穿上了內(nèi)褲和浴袍才走出臥室。那保姆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準(zhǔn)備走了,只是依舊哭個不停。秦楚絲毫沒有同情她的意思,顯然是決意不要她在這里工作了。大概是意識到自己肯定沒法再留在這里,保姆一邊抹淚一邊用家鄉(xiāng)話埋怨著,實在是有些破罐子破摔。我雖然聽不懂她在說什么,卻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話。果然,再看秦楚時,他的臉色又黑了幾分。“滾!”秦楚的身邊大抵是從來沒有人敢當(dāng)著面說他壞話的,他又冷聲斥責(zé)了一句,那保姆才驚慌的走了,只是關(guān)門的時候還故意用了幾分力。家里終于安靜下來,秦楚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些,只是依舊十分不悅。他坐在了沙發(fā)上,拿過茶幾上的打火機點了一根煙。只是這次并不像之前那樣只點不吸,反倒一口氣吸了半根,顯然還氣得不行。吸了幾口,大概是尼古丁安撫了煩亂的心緒,秦楚朝后靠倒在沙發(fā)上,神色突然迷惘了幾分。我很想讓他不要再吸煙了,然而也只能站在他的身旁,看著他點燃一根又一根。今天是工作日,秦楚應(yīng)該是要去公司的,然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九點多了,他也絲毫沒有換衣服的意思。門口突然傳來開鎖的聲音,我和秦楚都朝那里看去,便見許子墨推開了門,抿著唇站在玄關(guān)。“你把保姆趕走了?”還不待秦楚開口,許子墨便冷冷的質(zhì)問起來。他大抵是一夜不曾休息好,面色也帶上幾分疲憊,然而仍舊強撐著露出高傲的模樣。只是就算這樣,他也依舊是俊秀的,連瞪著的雙眸都帶著水光。想到之前保姆的事情,秦楚的眉頭又?jǐn)Q了起來,不過看到許子墨發(fā)青的眼圈,他緩和了一下語氣,“我在洗澡的時候她就冒冒失失的闖進來,要不是我剛好拿著浴巾……”話還沒說完,就被許子墨打斷了,“我怎么聽她說是你連燈都沒開?!”秦楚看著許子墨,微微抿住了唇。許子墨大概是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語氣不算太好,深吸了一口氣道:“那是張姨聯(lián)系的,你就算對她不滿意,也和我商量一下,我們換一個保姆就是了……”“還是不要安排保姆了?!鼻爻缀跏橇⒓淳芙^了,站起身走到了許子墨的面前,沉聲道:“我不希望家里有個陌生人?!?/br>這樣的理由對于普通家庭來說大概是完全能夠接受的,然而秦楚和許子墨從小都是被當(dāng)做繼承家業(yè)的少爺培養(yǎng)的,兩人都不曾想過自己會有一天需要把時間耗費在這些完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而我不同,一個很早就沒了父母的人,就算和爺爺在一起,也必須早早的學(xué)會洗衣服做飯才行。不過,我的價值大概也只有這些了。秦楚不喜歡褶皺的衣物,我就幫他把每件衣服都熨燙的整整齊齊,掛在他最容易拿到的地方。秦楚不喜歡雜亂的環(huán)境,我就每天趕回家打掃衛(wèi)生……就好像一個保姆一樣,我在這里呆了十年。然而就算如此,這也是秦楚對我的仁慈了。“可是是你說要請個保姆的!”許子墨死死咬住了下唇,氣的渾身都發(fā)起抖來,“你想要我像個女人一樣幫你洗衣服掃地做飯嗎?!你有做過一點點事情嗎?!秦楚,我不是顧安澤!”他幾乎是在低吼了,然而眼淚卻順著眼角滑了下來。嗓音也一下子低啞了下去,好像自言自語一樣,“秦楚,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我想要的不是這樣的生活……”我愣愣的站在一旁,有些茫然的看著哭泣的許子墨。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是優(yōu)雅的、溫和的,現(xiàn)在依偎在秦楚的懷里,不安的擁抱著他。“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強忍著哭腔的樣子反而更加惹人憐愛,許子墨抓著秦楚的浴袍抬頭看他。秦楚眸中盡是復(fù)雜之色,他先是輕輕的拍了拍許子墨的背,好像在安撫孩子一樣,隨后又低頭吻去了那些淚水。“怎么會呢……”是啊,怎么會呢。秦楚那么愛許子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