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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突然叫回家中。推開門,便看見顧安澤袖子上帶著黑色方布,雙眼紅腫的站在爺爺身后。他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想必是那個老頭子死了。他剛想要裝作同樣惋惜的樣子,結(jié)果爺爺就把他喊了過去。顧安澤似乎有些緊張,連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了,倉皇的低下了頭。他心里嗤笑了一聲,剛想要說兩句類似于“節(jié)哀”的話,便被爺爺拉住了手。他看著自己的手和顧安澤的手越來越近,心里莫名其妙的覺得這只手還極為漂亮。纖細白皙,像個女人的手一樣,也不知道握起來是不是如看上去那樣軟。兩人的手被牽引著放在了一起,上下交疊。他第一反應(yīng)居然是想捏一捏對方的手心。只是很快,秦楚就回過神來,疑惑的看向自己的爺爺。他剛想問這到底是要干什么,卻聽爺爺沉聲道:“阿楚,你以后要照顧好小顧,知道了嗎?”什么意思?什么照顧?他剛要反問,父親卻告訴他許子墨已經(jīng)被送回了英國,而顧安澤,將和他住在一起。如果好好琢磨前后,他應(yīng)該是能夠明白都發(fā)生了些什么的,只是他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還處于熱戀期就被強制拆散,年輕氣盛的秦楚立即想要沖去機場,然而卻被保鏢按著回了臥房,連門窗都被全部鎖死。他惱恨的踹著門,連地面都在顫抖。“放我出去!”他大吼,拼了命的想要把門踢開,然而最終卻是父親拉開了門。顧安澤紅著眼睛站在一旁,秦父輕拍了一下顧安澤的肩膀,示意他進去。秦楚的表情實在是太過猙獰,顧安澤嚇得僵在那里,呆呆的看著他和自己父親爭吵。但秦父怎么可能放他出來?在簡單交代了情況之后,便又讓保鏢鎖上了門。秦楚此時已經(jīng)雙眼猩紅,幾乎是在門被關(guān)上的一瞬,就死死的瞪住了站在一旁的顧安澤。他質(zhì)問對方為什么要像長輩告密,然而顧安澤只是一個勁的搖頭??粗鴮Ψ綆缀跻錅I的樣子,原本惱恨的心情也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一樣。臥房里沒有沙發(fā),秦楚一點都不想委屈自己睡在地上。他憤憤的躺在了床上,見顧安澤識相的抱著毯子要睡在地上時,又莫名的有些不忍。他應(yīng)該是很恨的,但居然朝那家伙招了招手,盡管語氣不善,但還是要求對方上床。那一夜,兩人第一次躺在一起。雖然不是一條被子,也沒有任何肢體接觸,卻依舊讓顧安澤一夜未眠。秦楚并沒有放棄去找許子墨。他拼了命的往外跑,幾乎都要沖到機場了,然而卻被保鏢拖著回了家。他找盡一切辦法聯(lián)系許子墨,然而對方仿佛完全消失了一樣,連打個電話都做不到。此時,秦楚才終于意識到,自己是真的沒有辦法再見到許子墨了。他怎么可能不恨呢?如果不是顧安澤非要和自己在一起,他和許子墨怎么會分開呢?原本還殘存的一點同情在這種憤恨下消失的無影無蹤,更不用說那本來就搖搖欲墜的友誼了。他也曾朝顧安澤大吼過、痛斥過,但對方除了含淚道歉,什么也不會說。怒火無處發(fā)泄,他只能想盡辦法欺負對方。父親也曾制止過幾次,但這畢竟是小輩之間的事情,也就不再插手了。秦楚二十歲的時候,單獨住了出去。盡管是上大學(xué)的年紀(jì),但在父母的支持下,他也開始試圖創(chuàng)業(yè)。從小積累的人脈令他很快有了第一桶金,于是便買了一套公寓,和顧安澤搬了進去。如果不是爺爺?shù)谋gS時時刻刻盯著,他是決計不肯回那個家的。他也懶得吃對方準(zhǔn)備的晚餐,每天到了十點才被迫回去罷了。他不肯和顧安澤睡在一個屋里,每天就躺在沙發(fā)上,狹窄的動都不能動。怎么會舒服呢?他盡可以重新買一張床,放在書房也好,放在客廳里也好,但是他就是不想讓顧安澤以為自己會妥協(xié),于是痛苦的在沙發(fā)上睡了半年。為了不摔到地上,整個人不得不蜷縮起來,一動都不能動。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委屈,明明自己才是受害的那一個,但不管是父母還是爺爺都在叮囑他不要欺負對方。他躺在沙發(fā)上,而罪魁禍?zhǔn)拙尤贿€在臥室的大床上酣睡。如此,秦楚心里愈發(fā)不平衡,就算顧安澤抱著臥室的被子來要給他蓋上,他也依舊冷著一張臉,厭惡的看著對方惺惺作態(tài)。他原本是不想理會顧安澤的,就把他當(dāng)做空氣,一句話都不說最好。然而住在一起時間長了,難免也需要交流,看著對方微微笑的樣子,他心里實在惱火,就忍不住出言譏諷了幾句。顧安澤是經(jīng)不得罵的,臉色瞬間就白了。然而他還不敢反駁,只是低著頭沉默。秦楚見他這幅樣子,心里總算舒服了一些,也便愈演愈烈的欺負起顧安澤來。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和對方發(fā)生關(guān)系。只是喝了點酒后大腦一熱,看到那張放著被子的沙發(fā),秦楚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便氣勢洶洶的要去臥室里質(zhì)問對方。然而已經(jīng)是很晚了,顧安澤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整個人蜷縮在被窩里,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顯然睡得很熟。心情一下子變了,總有些微妙的情緒從心底蔓延開來,身體似乎也因為酒精而有些發(fā)熱。他仿佛中了邪一樣走到床邊,輕輕用手指戳了一下那白皙的臉蛋。很柔軟。顧安澤此時還不像以后那般淺眠,被戳了一下也只是把頭往被子里埋了一點。秦楚忍不住笑了,但想到自己來這里的目的,又立刻抿住了唇。既然這家伙這么喜歡他……那么也讓他做一點情人該做的事情吧。他幾乎是瞬間想到了欺負的新辦法,整個人都因為這個念頭而興奮了起來。被子被掀開,顧安澤頓時驚醒,呆愣的看著伏在自己身上的秦楚。“你……怎么了?”嗅到酒精的味道,他還想要關(guān)心一下對方,試圖去給秦楚弄些解酒的東西來。然而還不等他坐起,就被粗暴的拉回了床上。秦楚的動作不算溫柔,甚至帶著點故意的粗暴。顧安澤疼的滿臉蒼白,額頭盡是冷汗,但卻死死的咬著牙,一聲都不吭。秦楚第二天就后悔了。他沒想到自己會在酒后就那樣亂了性,雖然上床并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一想到對方是顧安澤,就總有些愧對許子墨。他想要把這件事完全的拋到腦后,然而事實上,只是忍了三個月,他就沒有辦法再繼續(xù)忍下去了。本就是氣血方剛的年紀(jì),比起自我紓解,有個人可以隨便睡,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