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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公司,講了下他的創(chuàng)業(yè)理念,最后問我:“公司雖然在發(fā)展初期,但是我有信心,也覺得你很適合來做營銷,你有興趣加入嗎?” 大哥,搞半天原來你是把我當面試員工??! “不了,謝謝。我非常熱愛自己現(xiàn)在這份工作。”禮貌婉拒完麥煜,我連晚飯都不想再和他吃,跳上地鐵立刻趕回自己的小窩。 不走的話還留下來聽他繼續(xù)吹水?圖啥? 圖他很自大?圖他想截胡?圖他不洗澡? 總之,踩過坑后,我以后再也不會盲目去相親了。 *** *** 針對這場相親故事,禎炎知道后有“非常嚴厲”批評我,當然不是去相親這事,而是一個女生單獨去到陌生的環(huán)境,哪怕是熟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該勇敢say no的時候就必須大聲說不。 譬如遇到類似情況,在麥煜要求一起抬東西上樓時,可以說幫他找個保安,而不是自己貿(mào)貿(mào)然傻傻跟著走。 禎炎在這件事上反應(yīng)特別大,那時我不知道他過去的經(jīng)歷,還跟他傻乎乎較勁,說自己并不是喜歡麥煜,那天的性質(zhì)根本就不是相親,我倆之間的對話任誰聽起來都是一個老板在面試未來員工。 “世上沒有鬼,他也不是變/態(tài)/殺/人/狂,禎炎,你看太多電影了?!蔽夷麣夤墓模沂巧缈?,但我又不笨。 不然我就不會在紅磡一住就是四五年,我住的地方附近除了各種小吃店和舉辦演唱會的紅館,可是全港有名的花圈一條街。 紅磡的另一個著名標志是“大酒店”,周邊有三四間殯儀館,港人將殯儀館入葬喻為“大酒店入住”。這里的小吃店就開在一堆紙扎鋪、鮮花店和長生店(棺材店)隔壁。 人們站在路邊待售賣的花圈旁,手捧一次性食碗,拿著叉子津津有味地篤魚蛋吃的場面很常見。 見我半天拎不清他生氣的緣由,總是冷靜如冰雕的禎炎,所有情緒都集中在一貫溫和平靜的眼里,如翻江倒海般洶涌。 “你干嘛生氣......”從沒見過他這副眼紅紅的模樣,我目瞪口呆,后半截話戛然而止。 良久,他長長呼出一口氣,垂下眼睫,“我沒,我只是很害怕......” 說著他轉(zhuǎn)過身,不讓我再看到他的表情,渾厚 的嗓音此時聽起來格外低沉,“心,你以后不能再做出這種讓我擔驚受怕的事情?!?/br> 他孑然落寞的背影讓我原本囂張的氣焰一下子偃旗息鼓,誰這個時候都不忍心去欺負一只被棄之荒野的流浪貓啊。 禎炎早就對我說過,【如果】這個命題沒有意義。 就事論事,這事本來我就沒做好,不管女生還是男生,任何時候都不要拿自己的人身安全做賭注。這種事兒沒有百分之幾的概率,沒得賭,一旦發(fā)生,再無回轉(zhuǎn)余地。 觸動禎炎情緒崩潰的真相,是改變我和他之間關(guān)系的一座重要里程碑。待我先把巴塞爾展的故事講完就說。 *** *** 我翻了幾圈通訊錄,將巴塞爾展的其中一張票送給了一個熱愛藝術(shù)的女同事,另一張留給自己。 總算沒有白白浪費米雪的好意。 香港巴塞爾設(shè)計展的VIP貴賓預(yù)展日那天,展館里果真人不多,廣闊的展廳安靜而嚴肅,時不時可以看到各路明星走過。 我還是第一次看這種線下現(xiàn)場的展會,一開始雖然很不自在,但是慢慢適應(yīng)后,發(fā)覺環(huán)境還不錯喲,接著人一放松,注意力就被藝術(shù)吸引住了。 除了看到明星,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哦不,是兩位。 沒想到在這里還能見到“宵夜CP”,我究竟跟他們是多有緣分! 禎炎和Leon,兩人的打扮都很休閑,和往日公司里西裝革履的職業(yè)范兒不同,明顯看得出是精心捯飭過。 兩個大男人身邊還有一位年輕女生,貝雷帽下延伸出一條烏黑油亮的辮子。身材高大的Leon微微傾身,笑著跟她親切耳語。 禎炎則自己全神貫注凝視著墻上的一幅藝術(shù)作品。 任誰都瞧得出他是電燈泡。 我是相認還是不相認呢?作為社交廢柴,我正猶豫著,他們?nèi)齻€人的身影眨眼間消失不見。 “你也在這里?喜歡看展?”禎炎好聽的聲音很快在我頭頂響起。 我抬頭看他,嘴角努力扯出一個職業(yè)微笑,“禎總好?!?/br> 他點點頭,雙手負在身后,老干部似的,又自顧自看了起來。 只有一條筆直往前參觀的路,我不能往回跑,也不能原地遁走,只好跟在他后面慢悠悠走著。 展館今年首次推出“光映現(xiàn)場”(Film)專區(qū),光影作品的五彩燈光打在禎炎身上,襯得他溫柔又安靜,像冬日午后的陽光,暖洋洋的,讓人不由自主想靠近。 剛才看到比利時藝術(shù)家David Cerbout的錄像與廣播裝置作品,作品對物理空間與精神空間做出反思,探討在物理空間越見稀少的情況下,兩者之間的微妙關(guān)系。我就聯(lián)想起初見禎炎時,兩人在電梯里,明明站在一起,卻仿佛隔著一條東非大裂谷。 現(xiàn)在我突然覺得,他看起來好像也沒那么可怕,至少我不必像那次一樣,絞盡腦汁去想何 時提起一個燒豬的話題。 “嗯?笑什么?”禎炎的俊臉忽然湊近。 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走神了,不知何時嘴角還掛著一抹迷之微笑。 “沒、沒什么?!蔽胰嗔巳嗄?,順口瞎掰道:“這副作品不錯,像剛出爐的脆皮BB豬,做功精致,外皮烤的很脆很香,豬rou不膩,微甜的味道剛剛好?!?/br> “哦?”禎炎微微瞇起好看的雙眼,投來贊許的目光:“看來你很有研究,這幅是柬埔寨當代藝壇新貴的作品,被Leon那個家伙買下了?!?/br> 他隨手指了指畫作右下角貼著的那個紅點。 巴塞爾VIP展前早就舉行過私人預(yù)展,是藝術(shù)品交易的“黃金日”,藏家可提前將各類“尖貨”收入囊中。所以被貼了“紅點”的藝術(shù)品——表示此件已售。 誒?!我當場震驚,有種風中凌亂的感覺: 第一,這個色彩抹成一團的抽象畫作,的確是以香港美食為背景,講了一只燒豬的故事,被我誤打誤撞說中了。 第二,這只燒豬畫,被Leon那個家伙買下了。 “那個家伙”?!! 禎炎這個家伙膽子好大,竟敢這么肆無忌憚地稱呼我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老板。 *** *** 有時候生活就跟演電視劇一樣,不來則已,一來的話所有角色都要上線。 正在展廳默默逛著,忽然收到麥煜的信息,自從我那天回港后兩人便再無聯(lián)系。 麥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