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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說,想去拽他,“地上不涼嗎?你不是要睡覺嗎?”夏嵐坐了半個小時,反應已經(jīng)消下去了,只是單純在愣神,這時趕緊站起來:“顧老師……”“怎么了?”夏嵐剛才半個小時想了很多,從“完了我好像真的喜歡顧征了”到“顧征喜不喜歡我?”,再到“想追顧征”又到“可能不好追,也不知道怎么追”,再到“但是真的受不了了,而且之后還要經(jīng)常這樣演戲”,最終不斷循環(huán)著“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顧老師我……”夏嵐差點脫口而出“我喜歡你”,但終究是在出口之前喪失了勇氣和沖動。以后還要一起工作呢,還是有很多吻戲的工作。夏嵐心想:冷靜,冷靜!保守一點,知道你快受不了了,但是再保守一點!“顧老師早睡吧,”夏嵐最終說,“我也……沖個澡?!?/br>“哦,”顧征疑惑地看著他,心想:不是說不沖嗎?但又想了想,都那樣了,除非有問題,不然不會沒反應的。泳池那天他看了,夏嵐絕對沒問題。哈,洗澡。洗澡好。顧征有點開心,關(guān)了燈躺在床上,睡不著,如果有的人在旁邊,說不定能看穿他,告訴他:顧征,你現(xiàn)在有點像在談戀愛哦。但是當局者迷,他就沒想到這么多,翻來覆去想著剛才的感覺,想著未來跟夏嵐怎么發(fā)展。順其自然吧,這個戲,在一起拍,該愛上的肯定會愛上,不然也是沒必要強求了。也許吻著吻著他就真的喜歡我了呢?顧征想。夏嵐那個性格一定會表白的,自己就可以勉為其難地答應他。這個計劃很好。如果此時有人在他身邊,就會說:您身為一個傲嬌,生活真是不易!當然,傲嬌本人是不這樣認為的。快一個小時之后,夏嵐躡手躡腳地回屋,顧征聽見了,閉著眼睛,禁不住翹起嘴角,等夏嵐鉆進被窩,悄悄看了一眼手機。呦,這么久。年輕人精力旺盛。旺盛好。顧征一直笑著,閉上眼睛,漸漸入睡了。一夜好眠。-之后的一個多星期還是這樣,白天顧征拍戲,夏嵐一邊學習一邊照顧他,偶爾給劇組幫忙,跟很多工作人員都混熟了。編劇尤其很喜歡夏嵐,想讓他去自己的一個戲里演個角色,夏嵐驚喜又感激,覺得這都是顧征帶給他的好事。至于晚上,就比較刺激了。顧老師將的排練變成了每日必進行的項目,不過沒有那天那樣露骨的企圖了,真的是正經(jīng)排練,只不過必有一段吻戲或者親熱戲。于是就經(jīng)常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夏嵐沒演好,顧征指著他的鼻子罵,一遍一遍地給他解讀劇本,恨不能抓著他的手幫他演一遍,夏嵐雖然被訓,但是進益很快,痛并快樂著。然后就接上一段親熱戲。兩個人根據(jù)劇情,或者溫柔或者粗暴,或者純情或者色情地來摸親摟抱個一兩三四遍,然后各自要爆炸地去洗澡。由于穩(wěn)定的……生活,洗澡的時間也不需要特別長了,還顯得非常和諧。簡直是冰火兩重天。夏嵐有時候會想顧征是不是喜歡自己,有時候又覺得顧征只是在排戲,他沒有那么自信,也沒有看上去那么爽朗,屬于別人不說就當沒有,別人直說了還要問句“你開玩笑的吧?”的那種混蛋慫人。不過每天能與顧征親密接觸一陣子,偶爾能感覺到顧征的體貼,甚至若有似無的愛意和沖動,實在是太棒了,夏嵐沒有更多奢求,只希望這樣的日子能盡量延長。但是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尤其顧征又是一個能一天做完絕不拖到第二天的人,原本預計要補拍半個月,結(jié)果不到十天就差不多結(jié)束。終于,有一天晚上,顧征對夏嵐說:“明天在這里拍最后一天,訂上后天的機票吧?!?/br>夏嵐有點失落。這就要結(jié)束了嗎?不能再跟顧征住一個房間,不能再每天晚上排劇本,不能看顧征作為導演帥氣地工作,也不能以助理的身份對顧征好。心塞。這天晚上,由于夏嵐有一段戲總是找不到感覺,而且顧征結(jié)束拍攝也比較早,時間充裕,顧老師決定帶著夏嵐看個電影,國內(nèi)經(jīng)典。顧征想讓夏嵐深入體會那種瘋狂、壓抑,熱烈卻悲痛的感覺。兩個人關(guān)了燈,并排坐在沙發(fā)上,肩膀靠在一起,看著顧征的筆記本電腦。黑白灰構(gòu)成的狹窄畫面中,背景里放著紅歌,霸王與虞姬相攜走來,華美的是扮相,幽長的是通往劇場的路。夏嵐記得上課時老師說過,這一段揭示了二人的命運,虞姬對霸王的依附,程蝶衣對段小樓的依戀、從一而終。以前沒有太多感覺,但夏嵐這次看著,總覺得二人壓抑、束縛而膽怯,活像兩個罪人,兩個被時代拋棄的魅影。劇場的人說兩人很久沒在一起唱了,段小樓說二十一年,程蝶衣說二十二年。段小樓說倆人十年沒見面了,程蝶衣說十一年沒見了。虞姬手中拿著寶劍,依然是很美,霸王點頭哈腰說著京腔,完全不像霸王。接著光影變幻,時間回到了1942年的北平。往后的一切都是壓抑的,只有京劇和段小樓,是程蝶衣生命中的亮色。他迷了,不瘋魔不成活。但段小樓背叛了他,背叛了自己妻子,釀成了無以下咽的苦。為了愛和為了活著。顧征本來只想帶著夏嵐看幾個片段,畢竟整部片子兩個多小時,但是看著看著,就停不下來,甚至忘了講解。顧征想著自己的還多么的淺薄、簡陋、小家子氣,夏嵐抓著沙發(fā),眉間一直蹙著,完全被帶入進去。看完后,兩個人沉浸在黑暗中,看著演員表,心里疼得發(fā)麻。放映停止了,客廳里更加暗,夏嵐沉默了好久,再開口時聲音都啞了:“顧老師,跟他們的時代相比,我們的年代太寬松、包容了,”他頓了頓,接著說,“為什么……程飛然跟莫晨嶺,最終還是沒有走到一起?”顧征把胳膊搭在他背后的沙發(fā)上,夏嵐感覺到了,鬼使神差一樣,輕輕枕在了他胳膊上。顧征有些意外,但是沒動,覺得自己手臂被夏嵐的頭發(fā)蹭得有些癢,慢慢說:“他們兩個人到最后都是相愛的,莫晨嶺還是想要跟程飛然在一起,程飛然卻無法跟莫晨嶺在一起。因為愛情里有太多磨難,太多失望,太多平淡,太多爭吵,而純正的愛情,太脆弱,磕磕碰碰,就不再那樣亮了。不再有激情,不再有沖動,也就只能收在記憶里,偶爾折磨自己,無法再去真正伸手觸碰?!?/br>夏嵐在黑暗中看向顧征,似乎翹了翹嘴角,低聲問:“顧老師,你是悲觀主義者嗎?”“不是?!?/br>“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