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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捏了捏眉心,尚且沒有查清為何那小女子要拿走阿言的匕首,這件事他當(dāng)然要親自去辦。 那小女子實在可惡,這十年在外估計早就修煉成精,直覺告訴顧九年,只有他才能是施言的對手。若是派常鳴過去,只怕被人賣了還不知道。 顧九年下了馬車。 果然就見藥膳堂大門外熱鬧非凡,三日前施言已經(jīng)名聲大噪,今日開設(shè)藥膳堂,必然無數(shù)人光顧。 還未至晌午,堂內(nèi)已經(jīng)是賓客滿座。 菜香撲鼻而來,顧九年腹中的饞蟲被勾起,他無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猛然意識到他很饞那小女子的手藝…… 該死! 顧九年緊繃著一張俊臉,面無表情的邁入藥膳堂。 扶柳認出了顧九年,上前迎客:“大人,您是要吃飯?還是要看?。俊?/br> 顧九年:“……” 誰會將醫(yī)館與酒樓開在一塊?! 這樣匪夷所思的事,也只有他的阿言能做得出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顧九年面色更沉了,嗓音喑啞冷硬:“看病?!?/br> 只有看病,才能見到她。 扶柳上下打量著顧九年,面露遺憾之色,領(lǐng)著顧九年去后院時,嘴里嘀咕了一句:“今日的主菜是豬腰子,姑娘說,今日主治腎.病?!?/br> 顧九年穩(wěn)健的雙足差一代滯住,但人已經(jīng)邁入后院,這個時候沒有轉(zhuǎn)身就走的道理。 于是,首輔大人的臉就更加陰沉了。 扶柳將顧九年領(lǐng)入堂屋,對著一層薄紗帷幔道:“姑娘,首輔大人來瞧病了?!?/br> 施言在薄紗后面坐著,聞言,微不可見的瞇了瞇眼,有些幸災(zāi)樂禍:“我知道了?!?/br> 顧九年這時道:“本官有話要問你,讓所有人退下?!?/br> 施言倒不怕顧九年,她也很想知道顧九年今日的目的是什么,遂吩咐:“都退下吧。” 扶柳努努嘴,悄然離開,心想,首輔大人怕是難以承受患有隱疾,她表示很理解。 待廳堂內(nèi)再無旁人,薄紗幔帳被男人掀開,他生了一雙冷漠無溫,且又深邃的眼,沒有一個多余的字,亦或是表情,直言:“東西呢?” 施言立刻明白他是來索要那把匕首的。 她裝作不知:“ 首輔是想單獨看診?病況很嚴重么?真要是如此,只怕藥膳也改善不了多少。對了,首輔有何癥狀?近日可是有夜間出汗,體虛乏力之狀?” 呵,她在故意刺激他。 甚好! 顧九年邁出兩步,如此就挨著施言更近了,看著這張刻入了他骨血中的臉,積壓了幾日的莫名情緒被激發(fā),突然伸手捏住了施言的細腕,男人語氣狠厲:“不要以為有定北侯府撐腰,我就奈何不了你,你是自己將匕首交出來,還是本官親手搜?” 顧九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此刻就想.逼.迫.她,看著她嬌弱的模樣在自己掌中逐漸在失去.血.色。 施言意識到顧九年是來真的。 那把匕首對她意義深重,她定要擱在自己身邊。 施言正要張嘴大喊,顧九年的另一只手見勢就要捂住她的唇,施言眼疾手快,抬手就去擋開男人的大掌,誰知她動作過猛,一抬手就打掉了顧九年發(fā)髻上的玉冠,頃刻間男人三千青絲披落。 因著顧九年的容貌過分俊美,故此,即便發(fā)髻散開,也不顯半分狼狽,反而有種魏晉風(fēng)流名士的倜儻瀟灑。 玉冠落地,摔碎兩半。 兩人皆是怔住。 皆萬萬沒想到,場面會如此狼藉。 不,是異常狼狽。 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方才施言為了避開顧九年,一手揪著他的衣襟,此時此刻,美人小手硬生生將顧九年.胸.腔.的衣.襟扯開大半,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以及脖頸往下的稍許胸.膛…… 落針可聞之際,扶柳的聲音傳來:“姑娘,靖王爺也來了。” 顧九年:“……” 施言:“……”→_→ 首輔正衣裳不整,衣冠不齊,這要是被人瞧見了,她怕是跳進護城河泡上一日也洗不清了。 第三十一章 是相思?。ㄎ甯?/br> 時隔十五年, 從未有人敢在他頭上撒野。 顧九年眼角的余光可以清晰的瞥見自己散落的長發(fā)。 他很好奇,他為何直至此刻還沒有將面前少女置于死地。 他就應(yīng)該殺了她! 玉冠已碎,衣裳也被扯開,顧九年素有大周第一俊美臣子之稱, 儀態(tài)一慣嚴謹氣質(zhì)。然而此刻, 首輔大人墨發(fā)橫披, 衣裳不整, 而施言幾乎是半個人掛在了他身上。 “呵呵……”男人突然一陣低沉的輕笑, “原來你就是這樣給人看病, 那你倒是說說看, 本官有什么???” 施言:“……”神經(jīng)病可以么?! 外面的腳步聲愈發(fā)近了, 伴隨著的還有蕭淵的嗓音。 施言當(dāng)即松開了顧九年的衣襟, 到了這個時候, 她也甚是鎮(zhèn)定自若,扭頭往身后的壁櫥一看, 隨即對顧九年使了眼色。 顧九年:“……” 男人咬了咬后槽牙。 原本他毫不心虛,便是皇帝來了, 他也不會有任何畏懼, 奈何眼下這副囧況,饒是沉穩(wěn)如顧九年也無計可施。 男人那雙如凜冬冰錐的眸子直直凝視著施言,之后轉(zhuǎn)過身,很 自覺得走向壁櫥,然后躲了進去。 即便施言沒有看見顧九年的臉,也能夠想象到他冷若冰霜的表情。 但…… 他不高興,她就高興了! 施言將地上碎裂的玉冠一腳踢入桌底,對著門外道:“請王爺進來。” 蕭淵邁入堂屋,看得出來他格外捯飭過, 看上去莫過于二十來歲的光景。扶柳往屋內(nèi)探了一眼,竟是沒有瞧見首輔的蹤跡,扶柳大眼一睜,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又在屋內(nèi)次數(shù)望了望,的確沒有首輔。 “表妹,那個……能讓你的人先退下么?”蕭淵道了一句。 施言點頭,對扶柳使了眼色。 扶柳哪會不明白道理。 她一心以為,首輔與靖王爺皆有那方面的毛病,她又不是大夫,當(dāng)然不便留下。 待扶柳一離開,蕭淵渾身不自在了起來。 這世上,他還知道有一人懂歧黃之術(shù),他現(xiàn)在八成可以篤定表妹就是阿言,但是他沒有任何證據(jù)。 阿言不承認也不要緊。 蕭淵清了清嗓門,始終有些放不開。 只見面前少女穿著一身碎花小衫,正笑盈盈的看著他,蕭淵心一抖,仿佛是做錯了事的孩子:“表妹,那個……此前在金陵,是我不對,你可還嫉恨著?” 顧九年就藏著屋內(nèi),施言眼眸滴流一轉(zhuǎn),問道:“王爺,你此前是想讓我潛伏在首輔大人身邊當(dāng)細作,可惜如今我辦不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