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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展搖了搖頭。他知道若是此刻撒謊,后面的破綻就會越來越多,杜一南一定能夠察覺得到。杜一南忽然松了一口氣,反問道:“你不好奇陸尊認不認識他嗎?”衛(wèi)展笑了:“你這么問的話,陸尊一定也認識他了。”杜一南:“……”律師想笑,瞥了陸銘一眼,忍住了。陸銘忍了忍,最后默默撇了一下嘴角,覺得很有意思。衛(wèi)展平時就是個特別慫的,怎么看怎么好欺負。但他做起事來并不含糊,尤其是涉及到自己擅長的領域,氣場自然而然就出來了,有時候還帶著一種威懾的架勢。見杜一南不再開口,衛(wèi)展繼續(xù)說道:“因為配方里加入了orcish,你的專利才實驗成功,并且獲獎。雖然后來你跟他很少聯(lián)系了,但是他要是找你幫忙的時候,你還是特別熱情地幫了?!?/br>衛(wèi)展緊盯著杜一南的眼睛,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處微表情,說道:“6月11號那天,陸晚婷救陸尊出來,你聽到消息之后趕到公寓。只是你沒有想到,陸尊雖然瘋了,但是他還提前給陸銘打了電話。所以,你那天想做的事,并沒有成功,而是被陸銘打斷了?!?/br>陸銘聽到自己的名字,微微詫異地看著衛(wèi)展。衛(wèi)展的眼神很沉靜,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像是悶沉的六月天,明明醞釀著一場暴雨,卻偏偏連一絲風口都不漏出來。杜一南的眼神里,有懊惱和自嘲一閃而過,說道:“陸尊身上有orcish,我沒搜到,還被咬了一口?!?/br>衛(wèi)展立刻接著說下去:“你沒有想到,在精神極度不穩(wěn)定的情況下,陸尊竟然把身上的orcish藏到了公寓里,所以你浪費了搜身的時間,讓陸銘趕到了?!?/br>杜一南終于察覺了不對勁的地方,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你怎么說得好像你在場一樣?”衛(wèi)展笑,笑得很克制,仿佛只是為了將此刻的自信展示給杜一南看,讓杜一南從這個笑容里相信,他當時的確在場旁觀。衛(wèi)展忽然問道:“過去這么久了,你怎么一直沒有再聯(lián)系你那個朋友?”杜一南終于露出了一點防備的神色:“你要找他?”衛(wèi)展道:“當然了。他誘騙你吸.毒,你不想找到他嗎?”杜一南:“……”杜一南大感意外,甚至是不敢相信,面上滿是驚疑,支支吾吾地說道:“他、他沒有……”“他沒有誘騙你吸.毒嗎?”衛(wèi)展輕笑,“沒有人投資你的專利,陸晚婷也無法從陸家拿到多少資金。你覺得自己懷才不遇,所有伯樂都瞎了眼。只有他還欣賞你,帶你去酒吧放松,認識了一群新的朋友。這些朋友在家聚會,你擋不住好奇參加了,從此就吸上了毒。你甚至還把他們帶到了陸晚婷的公寓里,終于觸及了陸晚婷的底線。就在你吸.毒的這段時間里,你的朋友突然消失不見了?!?/br>杜一南整個人都怔住了。正如衛(wèi)展所說的,最初會吸.毒,就是在專利開發(fā)無門的情況下,杜一南的情緒極度沮喪,所以自然而然就沉浸到了吸.毒帶來的幻覺里。但是,杜一南從來沒有考慮過其中的前因后果,是有人在故意誘導他走上這一步。“現(xiàn)在想明白了嗎?”衛(wèi)展的口氣忽然變了,變得有些軟,有些松弛,慢慢讓杜一南放下警惕,然后拋出一個問題:“你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嗎?”杜一南有些遲疑,不愿放松自己的情緒,但受不住這句話的誘惑,片刻后終于忍不住問道:“為什么?”“因為,”衛(wèi)展頓了頓,注意到杜一南的脖子忽然微微前傾,似在集中精神聆聽,于是不疾不徐地說道,“只有你們兩個深入研究過orcish。如果你出事了,別人根本不會知道,陸尊會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orcish。”杜一南整個人呆住。.離開看守所的時候,衛(wèi)展深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露出一個徹底松弛的表情。外面天寒地凍,他感覺一股寒氣刺了一下鼻子,激得鼻子酸酸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律師自行開車離開,衛(wèi)展跟著陸銘一起上車。陸銘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我是帶你來從杜一南嘴里問出6月11號那天發(fā)生了什么事的,結果竟然你什么都沒問?!?/br>衛(wèi)展笑瞇瞇的:“我問了,杜一南也全說了。”在看守所里面,面對著杜一南的時候,從頭到尾,衛(wèi)展都沒有說過“對不對”“是不是”這種話。衛(wèi)展說道:“那種面對面的架勢,哪怕面前坐著的是一只小貓咪,杜一南都會特別提防的。“所以,我改了一下方式,把問題用陳述的口氣說出來。只要跟事實搭邊兒,又沒有刻意撒謊,杜一南反而聽不出來?!?/br>陸銘仔細想了想,的確,衛(wèi)展說的都是他們早就知道的,除了杜一南的朋友和兩個人一起研究過orcish這事。“這個很容易就猜到啦。”衛(wèi)展一臉輕松,“首先排除是群體作案這個可能性。如果是三個以上的人,當初陸尊不可能那么輕易逃脫,后來杜一南也不會一個人躲在公寓里。這樣的話,就能推斷出,只有兩個人——“誰沒那么一兩個交心的好朋友啊。第一次提的時候,杜一南竟然毫不遲疑就否定了,可見是一定存在這個人的。后面再提,就完全是順著杜一南的話在往下說了。慢慢的話趕話,就能把全部的事情套出來了?!?/br>陸銘身為ceo,熟悉商場上的那一套言語交鋒,但衛(wèi)展的這種套話技巧,他還是頭一次見到。衛(wèi)展并不覺得這很特別,說道:“做過心理咨詢的,多少都會點?!?/br>“可是,”陸銘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已經知道了是杜一南的那個朋友要害陸尊,為什么不問名字?”“問了就前功盡棄了。”衛(wèi)展笑得漫不經心,“問了他就會知道,之前我說的一切,其實只是猜測。我們只需要提醒杜一南,他走到這一步,都是被人設計的?!?/br>陸銘默默想了一下,領悟之后也笑了起來。杜一南一直覺得自己懷才不遇,如今走到這一步,他自然不會甘心。這樣的情況下,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被人陷害,面對審問的時候,肯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想要知道那個朋友的名字,回頭問警察就好了。陸銘開著車,見衛(wèi)展低頭給陸尊發(fā)微信,忽然說道:“衛(wèi)展……有個問題,我一直害怕冒犯你,所以沒有說出來?!?/br>衛(wèi)展抬頭:“嗯?”陸銘的目光閃了閃:“6月11號那天,陸尊離開的地方是你的老家。你不想知道他為什么去那里嗎,為什么從來不提回去看看?”第70章喜悅天色暗沉沉的,似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