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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蘇星軌口袋里一直傳來嗡嗡聲,以為是有工作上的緊急電話,便將視線落向他口袋,提醒一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手機不停震動,發(fā)出令人焦躁的嗡嗡聲。許久之后,才終于回落成落寞閃爍的提示條。「狗東西」「未接來電(52)」蘇星軌淡淡看了一眼。還來不及看清后面跟著的一大串短信,屏幕就又跳回了來電頁面。年輕人也探頭看向手機。見他眉心微微蹙起,客氣道。“要不你先去接了吧?”“不用,就是個推銷電話?!?/br>蘇星軌將手機調(diào)成靜音,隨口敷衍過去。又看回年輕人。“我聽公司里的人說,兩年前,就是你把新型車的策劃書賣給了我們?”“啊……是的?!?/br>一聽到「策劃書」,年輕人瞬間局促起來。他誤以為蘇星軌今天是來興師問罪,不安地搓著手指,竭力避開視線。“我已經(jīng)聽說「全知」新型車的事了,這點我真的很抱歉,兩年前我把策劃書帶來的時候,并不知道爺爺早就將它賣給了「全知」,我也是剛剛才知道?!?/br>“你沒問過他嗎?”“沒有……當(dāng)時他出了車禍昏迷在床,我也沒法問,只記得小時候他囑托過我,說萬一他出事,就拿著這份策劃書去找星辰集團(tuán)的人,我想我爺爺為你們犧牲了那么多,要點錢總是可以的,所以當(dāng)時才提出要錢?!?/br>年輕人似乎真的很愧疚,也不敢看蘇星軌。只是扭頭看向樓下一院花花草草。他大約是想為自己要錢這事辯解。又匆匆解釋。“我爺爺當(dāng)年是星辰集團(tuán)最核心的研發(fā)人員,只因當(dāng)時星辰陷入黨派之爭,所以才帶著資料出走,在這種小地方種田隱居,結(jié)果到頭來生了病,連看病的錢都沒有,卻還總和我說,等到時機成熟,一定要把這資料交給星辰的人……”“可你家也不像是沒錢的樣子。”蘇星軌也跟著朝窗外懶懶看了一眼。大雪鵝絨般飄灑著,已覆天蓋地,落下刺眼的白。他半瞇起眼,望向周圍人家破舊老式的房屋。又回眸看看這棟房子干凈洋氣,宛若高檔餐廳般的設(shè)計,以及樓下那一院精心照料的花草小徑。纖長的眼睫微微一垂。眸光凜然。“雖說是鄉(xiāng)下,也不是特別大的面積,但能建這么一棟房子,也不可能沒有錢吧?”“這個我不知道,爺爺?shù)腻X一直都是他自己保管,我們并不知道在那,他年紀(jì)大了,又就得了老年癡呆,病情越來越嚴(yán)重,說話顛三倒四不能信,我也不清楚究竟哪一句是真話。”年輕人皺起眉。失神地望著院中那棵老樹,良久,才朝它遙遙一指。“爺爺有時候犯了糊涂,還會指著那棵樹,說那是十多年前,你和他一起種下的呢?!?/br>少年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抬眼朝窗外看去。窗外的那棵老樹枝干漆黑,沒有葉子,只有零星幾點紅梅綻開在枝頭,被覆下薄薄一層新雪。假少爺?shù)挠洃浝锊]有這一段。老人如果說的是真話,那種下這棵樹的人就必然不是他。所有線索,都在腦海中跑馬般閃過。裴灼會和蘇家聯(lián)姻的緣由,會執(zhí)著于和他結(jié)婚的理由,已經(jīng)去世的父母,以及無字墓碑前花束卡片上的「蘇辰跡」。一切的一切,都在瞬間被拼接。令少年啞然失笑。原來真的假的都是假的。只有蘇辰跡,才是真真正正的蘇家大少爺。盡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如今的蘇家,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那個蘇家。那對住在豪宅里的蘇家父母,不過就是鳩占鵲巢的假貨。就連「蘇星軌」這名字。都是鳩占鵲巢后所留下的痕跡。是拿來祭奠他的。難怪。難怪……難怪裴灼會選擇與低自己好幾階的蘇家聯(lián)姻。難怪他會在得知假少爺不是蘇家人后,仍然執(zhí)意折磨他,難怪原書里他分明出軌了沈映輝,如今卻又千方百計都無法再被釣上鉤。因為他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出軌,也從未愛上過沈映輝。一切的一切,不過就是他對兩個假少爺?shù)碾p重報復(fù)罷了。現(xiàn)在想來,他會成為書中大反派。根本就不是自己最初猜測的因愛生恨,而是他打從一開始,就決心要折磨沈映輝,折磨那對冒名頂替的蘇家父母。所以不論如何。他今天都會選擇將新型車公布出來,借此打擊蘇家。劇情從未改變。變的,不過是他不再選擇報復(fù)沈映輝,而是將全部怨恨都加注在自己身上。與記恨著自己的沈映輝一樣。真正的蘇家大少爺蘇辰跡,也同樣在記恨自己。沈映輝雖然是蘇家的親生兒子,卻到底沒有奪走他人生,但假少爺,卻將原該屬于他的富貴人生吃了個干凈,只有假少爺,才是將這一切好處全都占盡的獲利者。裴灼這些年對自己的恨,與沈映輝應(yīng)當(dāng)幾乎一模一樣,甚至還要更為強烈。所以,那時在洛杉磯。他才會那么堅定地拒絕將結(jié)婚對象換成沈映輝。因為比起突然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另一個假貨。眼前這個他恨了多年的囂張少年,才是他原定的復(fù)仇目標(biāo),是他二十年來滿腔仇恨的具體對象。那個小提琴少年所經(jīng)歷的□□與侵犯,欺騙與背叛。這段暗無天日的日子,都是他來討的債,都是他要他所付出的代價。那自己呢?他的復(fù)仇計劃從未改變。今天是新型車,接下來,就該輪到自己了吧?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年輕人不知其中緣由,還在絮絮叨叨地說明自己爺爺?shù)闹倚?,見少年失神地看著院中植物,長久沒有回話,也跟著朝窗外看去,卻忽的“啊”了一聲。“樓下那個……或許……是「全知」的創(chuàng)始人嗎?”少年這才終于抬了抬眼睫。璀璨的黑眸緩緩轉(zhuǎn)動,將視線投向院外。頗為樸素的鐵皮大門前,不知何時停下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