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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出去,在玄關拉住正準備逃走的吳岐。“吳特助,我送你?!彼呓鼰艄馕⑷醯男P,微蹙眉頭,剛正堅毅的臉上透著濃烈的不快。吳岐在他近身時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笑著說:“我自己可以回去,不用麻煩了?!?/br>“你喝了酒,我不放心。如果在路上有什么事,我沒辦法向老板交代。”艾衡不由分說地開門,“走吧?!?/br>吳岐向來彬彬有禮,臉上的倉促一閃而過,后恢復了微笑:“我打車很快,二十分鐘就到了。老板這邊需要人手,你還是留下比較好。這樣吧,我到家之后給你報個平安,怎么樣?”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甚至吳岐還要高一些,但在這樣針鋒相對的情勢下,兩厘米的身高差并不占優(yōu)勢。艾衡陰沉地看著他,眼中說不上來是怒火還是怨氣,“你還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么?”樓梯處突然傳來一聲響動,不知是風吹的還是有人,兩人同時收斂了情緒。艾衡握住他的臂彎往外拽了一下,又說了一句:“走吧。”門燈啪的一聲暗了下去,銀白的月光透過門縫鋪進來,照亮了長長的銀河帶。只是匆匆閃過兩道人影后,大門緩緩合上,切斷了皎潔月色,讓它安靜地在花園里與薔薇共舞,一同美麗。二樓的主人臥房中,陸至暉斜斜地靠在沙發(fā)上,白彥面朝下攤在床上。沒有關嚴實的落地窗透進幾縷晚風,揚起窗紗的一角,如舞女飛揚的裙擺,綺麗妙曼。白彥本著送佛送到西的美好品格,拖著疲憊的身軀靠到陸至暉身側的位置。“先生,還醒著不?”陸至暉轉(zhuǎn)過頭來看他,眉眼里盛滿了笑意:“我什么時候睡過?”“這不是怕你喝醉了神志不清嘛?好了,醒的就好說?!?/br>“我沒醉?!标懼習煂櫮绲乜粗?,眼眸彎彎。白彥嘴角一抽——都樂成這樣了還說沒醉?“行,沒醉沒醉?!彼麊蜗卧谧鴫|上跪起來,另一條腿支在地上,“那我給你放洗澡水,一會兒洗個澡再睡,啊?!?/br>陸至暉卻慢悠悠的不著急,他坐起來,把白彥摁回沙發(fā)坐好,“我有東西給你?!?/br>白彥納悶:“什么啊?”該不會是他喝多了順手放起來的酒瓶蓋子?“你那天跟我說,說你脖子上少了樣東西。”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在西裝的口袋里掏來掏去,好一會兒才終于尋到寶藏似的,謹小慎微地取出來:“這個給你?!?/br>那是一根暗金色的項鏈,吊墜是三條棱的長條形狀,一頭一尾被纖細的金屬鏈連接,戴起來應該是橫臥在鎖骨窩的樣式。很簡約的款式,不過吊墜并非傳統(tǒng)的三棱柱,而是扭成了彎彎的螺旋形,剛好旋轉(zhuǎn)一周,這個設計委實在白彥的心尖戳了一下。“你還記得呢”白彥在褲腿上搓去掌心的汗,無比欣喜地拿起吊墜撫摸,“真好看,謝謝先生?!?/br>陸至暉順手把項鏈和他的手都包在掌心里,“喜歡?”白彥點頭,“當然喜歡了!”陸至暉沒有說話,只是笑意更濃了。“對了,這是哪個牌子的?。课抑霸趺礇]見過?”陸至暉還是笑。“難不成是瑞萊森自己的產(chǎn)品?新設計的嗎?”陸至暉終于有了反應,他搖搖頭,“是我設計的?!?/br>頓了頓,又道:“Onlyforyou。(只為你)”☆、【高亮?。?!】“Onlyforyou?!?/br>低沉的聲音仿佛一泓雪山深處融化的水,徑直淌進白彥的心脈。消融了最深處的冰雪之后,沁人的溫度朝四周蔓延,暖意逐漸溢滿整個心臟。這是白彥印象里第一次聽陸至暉說英文,或許是因為他口語太爛的緣故,每當聽到有人說的流利又地道時,他眼前就會不由自主地豎起一面粉絲濾鏡,覺得對方睿智又穩(wěn)重,還帶著成熟男人的性感。尤其,如今開口的這個男人,還是他名義上的丈夫。他們在法律上,有著世界上最親密的關系。他呆癡地愣了兩秒,“這太貴重了?!?/br>他嘗試著抽手,卻被陸至暉包裹得嚴嚴實實。“就是貴重才要給你,其他人配不上。”他所有的目光都融在白彥的眼睛里,眼神真摯,溫柔,手下的動作卻十分有力。白彥發(fā)現(xiàn),陸至暉喝醉之后特別喜歡盯著他的眼睛看,平時交談時雖然也會禮貌性地對視,但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跟涂了膠水一樣黏著他,讓他渾身不自在。“你,你送過這種東西給別人嗎?”白彥被他的眼神蠱惑,下意識這樣問。“你在吃醋?”“你少臭美!”炸毛之后瞬間暴走,“你有沒有喝醉啊?我看你清醒的很!”陸至暉看著他陡然張開獠牙如要決斗的豹子似的,臉上笑意漸濃,“我只給小豹子,不給別人?!?/br>這個昵稱白彥可聽不得:“我是大名鼎鼎的美洲豹,不是小豹子!”陸至暉不依不饒:“小豹子?!?/br>“美洲豹”“小豹子。”“美,洲,豹!”“小豹子。”“算了,小豹子就小豹子吧怎么著都行?!彼艞墥暝?。陸至暉初戰(zhàn)告捷,滿足得不得了,把他的手從自己的掌心里抽出去,“我給你戴?!?/br>白彥氣鼓鼓地去抓,“我自己可以。”“我說過。”陸至暉眼前暈乎,無法抓住他快速閃躲的手,于是干脆一巴掌拍上他的腦袋讓人定住,“我說過,你要習慣我為你做這些事情。”白彥拍開他的手,“你現(xiàn)在醉呼呼的怎么戴啊?別給我扯斷了!”“那我輕點,不把你扯斷。”“是別把項鏈扯斷,不是別把我扯斷”白彥心力交瘁地糾正,脾氣已經(jīng)被消磨殆盡了。陸至暉整個人都趴在他肩上,兩手環(huán)在他的后頸。但不知道是眼神太模糊,還是手指不聽使喚,一條鏈子左旋右旋,半天都扣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