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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受害者,居然處心積慮地幫罪犯掩蓋罪行!“那個,你也不用太擔心。雖然我只來了一個上午,但是劇組的大家都還挺好相處的。化妝師本來給我卸妝之后就可以下班了,但是她怕我不適應(yīng)這個妝容,所以給我時間,讓我先習慣一會兒呢?!?/br>他不遺余力地轉(zhuǎn)移話題,說兩句就要瞄一眼陸至暉,這人身后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反正沒關(guān)系,這人現(xiàn)在不論是斷片了記不得昨夜的事,還是假裝斷片讓他們雙方都有臺階下,都是他所期望的。于是白彥開始洋洋灑灑地說出一切關(guān)于MV的趣事,直到說累了,時間到了,掛電話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也就意味著,這事兒被他稀里糊涂翻篇了。“明天要拍我從城堡上飛下來的鏡頭,估計到時候得吊威亞。你知道嗎?威亞看上去雖然有點嚇人,但下來的時候就跟坐過山車一樣,特別好玩。導演說,飛下來的時候假發(fā)很可能會掉,所以特地囑咐化妝師,要多粘點兒膠。”“我演的這個吸血鬼其實很可憐,常年就跟一群蝙蝠為伴,一個人生活在城堡里。但是因為他愛的男孩害怕蝙蝠,所以他把它們都趕走了。就像歌詞里唱的那樣,‘沒有什么非要得到,也沒有什么不可舍棄,除了你’。吸血鬼體會到了愛情的甜蜜,所以他不舍得放棄?!?/br>“這個導演叫湯臨,你應(yīng)該知道他,拍微電影很厲害的。魏佳辰出道的那個短視頻就是找的他,雖然我不喜歡魏佳辰這個人吧,但那個片子確實效果很不錯。我早上跟湯導聊了一下鏡頭推進和布局的手法,雖然就說了一會兒,但也能看出他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所以我還蠻期待這次的合作的”白彥不知疲憊地說著,中途陸至暉一直在聽,一個字都沒有打斷,這正合白彥心意。瞟了眼通知欄上的時間,嗯,已經(jīng)過去二十分鐘了,于是心頭一松:“時間也差不多了,要不就先這樣?”他就跟揣著贓物的盜賊一樣,想趕緊躲過警察的搜查,手指迫不及待地伸向掛斷的按鈕。但,卻在點下去的前一刻,屏幕里的男人突然動了動唇:“彥彥,別掛。”白彥曾說過,陸至暉的聲音很像大提琴,低沉溫潤,成熟且又磁性。而剛剛,他無比清晰地聽出,悠揚的琴音中夾雜的與高雅端方格格不入的,乞求。轟!白彥腦中仿佛被劈了一記雷,發(fā)出天崩地裂的聲音——彥彥,也就是說,這個人不但沒有斷片,還,打算跟他攤牌。也不知是什么魔力,往日懟天懟地的小豹子今日就跟棉花糖似的,軟糯糯的。陸至暉讓他別掛,他就真的把手收了回來。只是方才佯裝出的輕松蕩然無存,眼皮也往下耷著,盯著拿著手機的手,眼神渙散。空氣驟一安靜,白彥在凳子上如小貓一般縮著,局促,拘謹,全身每個細胞都訴說著無力。“我為昨晚的冒犯道歉,對不起?!?/br>由于低著頭,陸至暉只能看到他銀白的發(fā)頂,和小小的兩根手指就能捏住的下巴。白彥像是被人鎖在一個封閉的屋子里似的,悶,透不過氣。半晌后,他拿出成年人的處理方式,硬扯出一個笑,他知道自己笑的很丑,但沒辦法。“沒關(guān)系,你喝醉了嘛!有點不清醒很正常,我就當開機拍了場吻戲了?!?/br>他無所謂的態(tài)度成功讓對面的人皺起眉頭,從今早蘇醒,想起昨晚一幕幕的那一刻,他就沒想囫圇吞棗地敷衍過去。“我,可以叫你‘彥彥’么?”白彥的耳朵發(fā)燒,即便隔著屏幕他也能感受到對方灼熱的眼神,“那,那個,怎么叫無所謂啦,我都可以的。”“彥彥,我必須要跟你說的是,昨晚我那么做,不是神志不清。”這話聽的白彥有點冒火,一口氣沖上來,他忍了又忍,沒忍?。?/br>“不是神志不清你還那樣!”陸至暉深深看著他,補充道:“不是神志不清,是沖動?!?/br>白彥咕噥道:“這又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并沒有不認識你,甚至把你認成別人。酒精唯一麻痹的是我的自控能力。你,是我一心想親吻的人?!?/br>白彥錯愕地眨了眨眼睛——這,這是在告白嗎?他倉促地把頭埋下去,越埋越低,但或許是陸至暉這個人自帶的威嚴和對一切都理所當然的掌控感,即便他低著頭,不敢直視屏幕,但仍舊乖乖舉著手機。應(yīng)該說,這突然而來的如暴風雨的告白,剝奪了他所有的理性和思考,連他舉著手機都沒發(fā)現(xiàn)。“抱歉,突然跟你這么說,你應(yīng)該暫時接受不了。但是,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是否可以接受我的愛?;蛘?,你實在接受不了,想解除婚約,離婚,我隨時也可以簽字?!?/br>“離婚”兩個字鉆進白彥的耳朵,如點燃炮彈的火引子,讓白彥騰的爆發(fā)。“離個屁啊!”他豁然抬頭,“結(jié)婚不到兩個月就離,你想我被人罵死??!”陸至暉眼中充溢著不忍,喉結(jié)滾了滾:“抱歉,彥彥?!?/br>“好端端的你又道什么歉?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因為很小的事情道歉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說到這里他就一肚子委屈,鼻子冒出酸意,幾乎是咒罵地往下說:“你就是吃定我了!你吃定我不敢離婚你就對我做這種事情。我都說了不介意不在乎這事翻篇了,你還揪著不放。不說好是假的嗎?假的干嘛要弄成真的!”他的情緒一下子失控,對面的人深深皺眉,瞬息之間似乎決定了什么,通話屏幕一下子黑了。并沒有掛斷,而是用手指把攝像頭封住的黑暗。“彥彥,稍等?!?/br>白彥更是來氣,“現(xiàn)在是我在罵你,要暫停也是我暫停,你大老板當久了主次不分了還!”無名火把他內(nèi)臟都燒得通紅,恨不得化身一座火山,把所有的怒氣全都噴發(fā)出來。正當他破口大罵之際,門外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仿佛猛獸過境。在嘈雜的亂聲中,陸晚霽的聲音格外突出:“哥?你怎么來了!”插個小番外“先生,方便接電話嗎?”陸至暉把這行字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