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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的攝影師,風(fēng)格嚴謹,一絲不茍。但——“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他還搜了一下斯恰茲的生平,1940年生人,出生于美國芝加哥,跟陸至?xí)煈?yīng)該不認識。那么問題來了——他為什么送自己一個陌生人的人名?白彥在知識的海洋里暢游了十分鐘,果斷在嗆水后上岸,趕緊找董為光求助。這人當(dāng)年上學(xué)英文年年第一,知道的肯定比他多。一個電話撥過去沒人接,白彥以為他睡了就沒有再撥,誰成想一分鐘后對方又打了回來。“喂,白白?”董為光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這勾起了白彥心中的愧疚——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二點多了,這人明顯就是被自己吵醒的。“你是不是睡了???”“還沒呢,正準備睡。怎么啦?”“就是我突然看到一個英語單詞,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想問問你。”“嗯,你說。”“S,c,h,a,t,z?!卑讖┮粋€字母一個字母地讀給他。“嗯?你確定有這個單詞嗎?沒看錯?”董為光質(zhì)疑。白彥聽出這不在他的知識范圍之內(nèi),心里著急:“確定啊,就,”聲音不由小了下去,“就先生前兩天不送我一條項鏈么,當(dāng)時沒注意,剛剛才發(fā)現(xiàn)這個單詞,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感覺怪怪的?!?/br>他正說著,對面?zhèn)鱽硪宦暼醪豢陕劦捏@呼,好像主人在極力壓抑著什么。白彥問:“小光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又疼了?”電話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不知道什么聲音,半晌才又被董為光接起來,“啊,沒有。剛剛不小心滑了一下,沒事。單詞是嗎?我記下了,明天幫你查一下,好嗎?”白彥聽出他話語里的一絲急促:“單詞是不著急了,但你確定你沒事哦?有事找我,別跟上次一樣,進了醫(yī)院才說?!?/br>董為光的氣息很虛,似乎很著急,又似乎很疲累,“嗯,知道啦。時間不早了,我要睡了,你也早點休息?!?/br>電話那頭傳來“嘟”的一聲,白彥一顆心終于放下去了。一是董為光沒事,二是董為光靠譜,沒多久就會給他答案。一夜無夢,白彥睡得很踏實。第二天很早就開工了,場務(wù)們一個個都揉著眼恨不得再睡十個小時,他卻換好服裝一早就到了化妝間,精神飽滿地等候化妝。周五,離殺青還有兩天。陸至?xí)熑耘f一個電話都沒有,靜悄悄的,跟之前約定的一樣。他發(fā)現(xiàn)他居然有些期待陸至?xí)煹南ⅲ@是讓他很苦惱的事情。陸晚霽和封毅又吵架了。準確來說沒吵上,而是陸晚霽單方面的碾壓。起因是封毅當(dāng)時看到一個路人,說他長得像陸晚霽。“意思在你眼里我就是個大眾臉是吧?”急的封毅趕緊解釋:“不是的,他長得丑?!?/br>他嘴笨,本來想表述的意思是那個人沒有陸晚霽好看,但這句話落盡本來就已經(jīng)被點燃怒火的陸晚霽耳中,更是火上澆了油。“你是不是有毛病?。縿傉f他長得像我又說他長得丑?行啊封毅,學(xué)會拐彎抹角了是吧!”陸晚霽火冒三丈,午飯都沒怎么吃。他們的關(guān)系還沒有公開,不好在人前太放肆,這點分寸他還是有的。于是他收工后,全程都在角落里生氣。下午三點,白彥遞給封毅一份微波爐打熱的盒飯,同時給了個眼色。隨即,猥/瑣地蹲在墻壁的另一側(cè)偷聽!封毅哄人的方式很獨特,一句話不說,就像一頭憨厚的熊一樣小心翼翼坐到陸晚霽身邊,無助地看他一眼,沒有反應(yīng)。然后打開盒飯的蓋子,撕開木筷的塑料袋,又看向陸晚霽,還是沒反應(yīng)。他躊躇了一小會兒,把飯菜和了和,夾起一筷喂到陸晚霽嘴邊。不張口,他就不收手。熬了幾分鐘,終是陸晚霽沒能低過飯菜的香味,橫了他一眼,罵道:“你就這么哄人的嗎?一句話都不說,氣死我對你有什么好處啊?”封毅為難,他實在是不會說話,生怕又說錯什么,把好不容易平息一點的怒火再度點燃。于是想了想,覺得叫他總是沒錯的:“少爺?!?/br>他往前湊過去,結(jié)果卻接到陸晚霽鋒利的眼刀:“你叫我什么?”封毅前后看看,現(xiàn)在他們坐的地方雖然有墻壁阻隔,但誰也不知道墻壁的另一頭是否有人偷聽,于是猶豫:“可我們現(xiàn)在在外面,萬一被別人聽到——”“——你嫌丟人?”封毅的粗眉擰成了一股麻繩,想了想,開始談條件:“那我叫了,你可以吃飯嗎?”“哼,看你表現(xiàn)了。”封毅嘴唇繃緊,顯然即將喚出口的這個稱謂很挑戰(zhàn)他鐵血硬漢的底線,但對上戀人氣呼呼的臉,他猶豫再猶豫,終是開了口:“寶貝?!?/br>陸晚霽見他一副要英勇就義的表情,又氣又想笑,“干什么?”“吃點東西吧,我喂你?”“哼,這還差不多?!标懲盱V勉強下了這個臺階,也不要他喂,接過紙盒就開始扒飯,一大口飯鼓囊囊的含在嘴里,活像個包子。“肩膀過來?!?/br>吃了兩口草草壓住饑餓感,陸晚霽開始有了更高的追求。封毅會意,往他那邊挪了挪,身體微微傾斜,讓他把頭靠上來。一墻之外,白彥背靠墻坐著,眼睛望著百里無云的天,心中突然生出幾分感慨。陸晚霽不是一個蠻橫的人,卻在封毅面前蠻橫了。他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也在封毅面前小心眼了。生氣了,急眼了,封毅也不嫌煩,就默默地坐過去哄他。一會兒吵吵鬧鬧,一會兒歲月靜好,這樣的感情太契合了。契合到,找不出出格的位點。就跟董為光說的那樣,就像月光是白色的,沒有理由。他有點明白這兩天為什么心里空了,因為之前,心房的門曾經(jīng)打開過,他自己都沒有察覺。那人看上去很有距離感,卻對他無微不至,他心情不好了,方向盤立馬轉(zhuǎn)向美食餐廳,跟他說“今晚月色真美”。那人看上去很兇,真把臉色沉下來,全家沒一個敢吭聲。卻擔(dān)心他被嚇到,還像高中生上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