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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wù)?,別撤資?”白彥這才明白他的來意,吮吸果茶的動作漸漸就慢了下來,抬眼一虛,“所以,你這么久沒找我今天又終于沒忍住的原因,還是因?yàn)殄X?”張軒沒有否認(rèn):“最近影視業(yè)的行情很不好,這幾年我一直在虧本,你不是不知道。這個綜藝是我最后的希望,投資不到位的話,我,我就徹底完了。”白彥最見不得他一有事就如喪考妣的樣子,好像別人欠了他多大筆錢似的,“投資人撤資了,你找他啊,找我干什么?就算我先生跟他認(rèn)識,那人家是做的是生意又不是人情,肯定是覺得你們這個東西賺不了錢才撤的啊,關(guān)我先生什么事?。俊?/br>“小白,陸家在業(yè)內(nèi)是什么地位,你難道還不清楚嗎?只要陸總愿意開這個口,甄總那邊肯定就答應(yīng)了。或者,如果方便的話,我們想試試,看能不能爭取到和瑞萊森的合作。”如果說前半段話在奢望,那么,后半段就是在癡人說夢了。早在當(dāng)初魏佳辰在婚禮上大鬧,陸至?xí)熅筒辉俑肺队腥魏瓮鶃怼?/br>于私,他們的確不想跟張軒和魏氏有過多的牽扯。于公,品味近年的制作水平實(shí)在太一般,項(xiàng)目一個接著一個地虧,顯然不具備一個合格合作方的水平。而如今,好不容易找到的冤大頭甄總也撤資了,他們居然還妄想來挖瑞萊森的金庫?白彥真的被這幾個人的臉皮厚度驚到了。“不好意思啊,我先生生意上的事我從來不過問。就算過問,也是讓他離你們遠(yuǎn)點(diǎn),指不定什么時候被背叛,自己都不知道?!?/br>張軒知道,最后一句是白彥故意說給他聽的。這句話的重量太大,致使他緊蹙的眉毛抽了一下,悔不當(dāng)初,又不得不接受現(xiàn)實(shí)。“是我對不起你?!?/br>說了半天,只有這句最真心。“但是,我懇請你幫我一把。陸總現(xiàn)在對你很好,你的話,他一定可以聽進(jìn)去?!?/br>“如果我說不呢?”張軒囁嚅了半晌,閉眼,說出了他自己都難以啟齒,卻又真的走投無路的話:“那,你如果愿意投資,我們會給出讓你完全滿意的方案。”“我沒那個閑錢?!?/br>張軒是個好面子的人,往前如果白彥這么說,他肯定掉頭就走。但,如今他走投無路,也顧不上面子了。“小白,我們這個項(xiàng)目不大,前期只用投兩千萬,這個數(shù)字對你而言并不算什么?!?/br>這句話讓白彥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直視張軒,碰的把杯子放到桌上:“不算什么也是我的血汗錢?!?/br>從前,張軒的項(xiàng)目虧了錢,想降低制作成本,又想要收視率,就拜托白彥幫他出演男主角,最后的片酬還沒白彥當(dāng)三線的時候多,錢全部給公司抵正常劇目的抽成了,他一分錢都沒拿到。當(dāng)時人蠢,一看張軒沮喪的樣子就不忍心,一而再,再而三地幫他,可他后來換來什么?換來熱搜上突然出現(xiàn)的出軌消息,和頭上突然多出來的綠帽子。現(xiàn)在的白彥已經(jīng)是鐵石心腸了,不會再上當(dāng)。“兩千萬?也是,的確是你的作風(fēng)。當(dāng)時分手你給我兩百萬,現(xiàn)在要收兩千萬回去。張大老板,放高利貸也沒這么黑心吧?”他的意思很表面,不用花大功夫就能聽明白。但,張軒卻聽出來另一個消息。“你,你說兩百萬?!”他豁然抬眼,眼珠子瞪得正圓,幾乎要蹦出來似的。“你說佳辰只給了你兩百萬?”“哎,別急著扣鍋啊?!卑讖@奇他的反應(yīng),以為這人要道德綁架,“我一分錢都沒拿,不欠你的。你現(xiàn)在也別問我要投資,我不會給你的?!?/br>張軒腦袋里嗡嗡作響,不斷閃過那天魏佳辰哭著跟他說“白大哥收下了,但沒說要幫忙”,還問他“五百萬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軒哥你就這么算了嗎”。何其可憐?何其無辜?是,五百萬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不管是在當(dāng)時,還是現(xiàn)在。但,比這更沉重的,是別有用心的欺騙。是他相信了這么久的人,每天跟他睡在同一張床上的人的欺騙。上次魏佳辰“自殺”之后,張軒一直很小心,生怕話說重了刺激到他。但,他小心維護(hù)的后果,就是告訴他,當(dāng)初他動過心的人,那個純潔無瑕的人,其實(shí)一直在騙他么?他臉上的肌rou抽搐了幾下,將前前后后的事情串起來看,只覺得自己像個被耍著玩的小丑。震驚過后,他突然笑了,不過不是開心,是自嘲。嘲諷當(dāng)初的愚蠢,和現(xiàn)在的后知后覺。“你干嘛?”白彥看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以為他生病了,但也拉不下臉去安慰他,就冷冷地說:“不舒服趕緊去醫(yī)院啊,在我這兒發(fā)了病我可不會管你?!?/br>張軒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笑了許久許久,好半晌才頂著一腦門的細(xì)汗抬頭:“小白,對不起?!?/br>這句話,他說了兩次,皆是從心。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其實(shí),我已經(jīng)沒有資格來找你了。我知道,佳辰這段時間一直在背后搞小動作,害你在拍戲的時候拖進(jìn)度。但是,我只要說他兩句,他就要去跳樓。后來,我也不敢再說什么了是我的錯,我對他不夠好,才讓他總是胡思亂想,他自己想不通,就全都怪在你身上,跑來針對你。嚴(yán)格來說,他做的這些事,我也有責(zé)任。”他崩著唇,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臉上愁悶不堪,盡是失去了某個重要的東西才醒悟到多重要的悔恨。“我當(dāng)初跟佳辰在一起,的確目的不純。這兩年公司一直不景氣,很多項(xiàng)目都拿不到,我覺得是因?yàn)槲覜]有人脈。我想讓公司的格局變大,做個好項(xiàng)目。所以魏董找我的時候,我很快就決定了。但,跟魏氏掛鉤之后,項(xiàng)目還是接二連三地賠本之前有個部門經(jīng)理離職,他說,公司的水平還沒有發(fā)展到那個地步,貿(mào)然接大項(xiàng)目,肯定撐不住的。現(xiàn)在想想,他是對的?!?/br>他兩只眼睛盯著桌面雕刻出來的年輪紋路,眼神空空的,卻又好像有什么低到泥土里的情緒,無比卑微。白彥這人,終究還是刀子嘴,豆腐心。他看張軒如今落魄了還要顧及著裝穿著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