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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跟魏永祿的爺孫關(guān)系一直很好,魏永祿這兩天有一臺事關(guān)生死的手術(shù),所以,在看到魏永祿蘇醒之前,他是不會走的。”“所以,真的是他”“不出意外的話,錯不了。我們從白孟華的指甲里提取到一些不屬于死者的皮膚組織,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到了那些組織的DNA,只要把人抓回來,比對一下DNA是否匹配,就可以確定他是否是兇手?!?/br>“辛苦你們了?!?/br>不過,還是有一些不順利。“魏氏上面有人壓著,我目前還不好全城通緝,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動了全部警力搜捕魏佳辰和他的保鏢了,火車站和機場都有人輪值。他們只要想出城,是跑不了的?!?/br>常萬宗辦案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但饒是他破了那么多案子,卻仍是不明白魏佳辰有什么殺害白孟華的動機。即便對白孟華沒有將贍養(yǎng)金如約分給他而懷恨在心,但也委實到不了殺人的地步。而魏佳辰如今跑了,肯定是知道一旦進了警局就再不可能出去。所以,這并不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案子,而多半是意外,或者臨時起的殺心,才導(dǎo)致他一點準(zhǔn)備都沒有,留了滿地的蛛絲馬跡。5月的A市陰雨不斷,尤其到了夜晚,滿天的針狀雨絲就開始飄。飄的也不大,悄無聲息地落半個小時才能在地上看到明顯的水漬。只是這雨下著,也讓A市遲遲邁不進夏天的溫度,夜晚涼風(fēng)一吹,連骨頭都跟著發(fā)抖。A市靠江,沿途有許多大大小小的港口。大的不乏商船貨船,以及供有錢人玩樂的游輪,一輛船上的行頭都是八位數(shù)。而小的那些就排布著許多載客量少的船只,有的是過江的,有的是去島上的,也有的以私人船商的名義,攬了滿船的偷渡客去國外,從中牟取暴利的。這處港口很不起眼,可以說根本就不是港口,只是一個偷渡客約定的非法泊點。由于這兩年打壓偷/渡的力度很強,所以這條線很是隱蔽,絲毫不敢張揚。只是在江邊立了一個黑色的破了一角的雨棚,所為標(biāo)志。雨棚又破又小,只站的下五六個人,不起眼,又在遠離市中心的地方,所以暫且比較安全。此時,涼涼細雨中,雨棚里只站著兩個人,雖然沒有路燈照明,但兩人身上的落魄仍依稀可見——他們甚至沒有避寒的衣服,稍瘦削的那個,正不停地發(fā)著抖。“少爺,凌晨兩點會有一趟去菲律賓的船,這是船票?!?/br>鐘韶遇從上衣的口袋里掏出兩張看不清字符的票,塞到魏佳辰手里。在觸摸到他手背的時候,碰到的溫度宛如冰霜,這讓鐘韶遇的眉毛緊緊擰了起來。“你很冷?!?/br>陳述句。魏佳辰卻把手抽出來,表情嫌惡,“別碰我!”鐘韶遇訕訕退了一步,后又仿佛不甘心,因著心底里那點微弱到幾乎泯滅的執(zhí)念,將人抱入懷里,并且收緊手臂。“放開!”魏佳辰開始掙扎,攥在手里的票因此發(fā)出刺啦刺啦的聲音。“呃!”卻碰到了鐘韶遇胸口的傷,這是他跟警察搏斗時留下的。盡管他常年訓(xùn)練,但對面的警察功夫仍舊不弱。最后雖然成功把魏佳辰救了出來,但臉上身上也掛了很多傷。聽到痛呼,魏佳辰才停下手里的動作。但隨即的,積壓在胸口的情緒再也沒辦法抑制,順著憤恨的眼淚一同淌了出來。“你以為,我會感激你么?”他咬牙切齒,“你以為,拼了命救我,我就會喜歡你么?”鐘韶遇的喉嚨滾了滾,比這更難聽的話他都聽過,這種程度,他完全可以輕松應(yīng)對。“只要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去坐牢的。董事長的黃金我沒拿,我會用我的錢讓你過上好日子,卡給你。只要那個地方?jīng)]人認識我們,一切就可以重新開始,再苦再累都沒有關(guān)系?!?/br>“你不覺得你很可笑么?你對我好,以什么身份?憑什么?你難道現(xiàn)在還不明白,我根本就不需要你對我好,你就算吃再多苦,你在我心里也比不上軒哥一根手指頭?!?/br>魏佳辰緊緊攥著船票,說著痛恨的話,卻不知道在恨鐘韶遇,還是恨自己。“你算什么東西?鐘韶遇,你別以為做出這副情圣的樣子我就會感動了,省省吧!我是殺人犯,是世界上最惡毒的人,只會算計別人沒有良心!這些你難道都不知道的嗎!”“你養(yǎng)我?你憑什么養(yǎng)我?跟你在一起我還不如去坐牢!別指望從我身上得到什么回報,更別指望我會喜歡你,甚至愛你。我這顆心,早就在決定跟軒哥離婚的時候死了!你就算為了我去死,我也不會感動的!”鐘韶遇卻沒有反駁他,“少爺,別把自己說得這么不堪。你其實,只是渴望被愛而已?!?/br>魏佳辰怔了一怔,隨即又恢復(fù)惡毒的語氣:“別以為你很了解我!”鐘韶遇松開懷抱,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他穿上,無比仔細,仿佛在對待某個一生只能見一次的稀世珍寶。“少爺,你能不能把離婚書給我?”“你要干什么?”“我去找張軒簽字,以后他跟你就沒有關(guān)系了?!?/br>“不行,現(xiàn)在城里肯定到處都是警察,你回去就等于送死!”即便說著惡毒的話,他還是不放心鐘韶遇的安危。“你太小看我了,別忘了我是怎么弄到的這兩張船票。我有把握找到張軒,也有把握讓他簽字,更有把握回來?!?/br>“我說不行就不行!”“少爺,我們這一走,就真的走了。你有想過,他的公司會因我們被連累嗎?”“我——”“——之前白彥出事,瑞萊森那么大一個公司都虧損了十幾億,何況品味傳媒現(xiàn)在根本不堪一擊。如果真的因為我們害他破產(chǎn),少爺,您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吧?”好說歹說,魏佳辰才終于點了頭。但他仍是不可一世的桀驁的樣子,“那你快去快回?!?/br>“好,船是凌晨兩點的,還有三個小時。船到了你先上去,戴好帽子,別被人認出來了?!?/br>“我當(dāng)然知道,你憑什么以這種語氣跟我說話?”鐘韶遇幫他把外套的拉鏈拉起來,指尖不舍地在他的脖頸處流連,僅僅一瞬,又把手收了回來。他的喉結(jié)不自然地滾動了兩下,沒有開口。乃至他走出十幾步,魏佳辰在后面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