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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待救命恩人那樣對待你的。凡是你的要求,不管是什么,我們都會盡全力去滿足。請你體諒體諒孩子思念母親的心情,也體諒珍珍當(dāng)年年輕不懂事!”體諒。輕飄飄的兩個字,背后掩蓋的是沉重的枷鎖和陰暗的人心。聽起來,楊母和楊父還是當(dāng)年那件事的知情者。然而當(dāng)初他和溫凝被逼上絕路的時候,這家人從來沒有對他們施以援手,甚至為了做戲做真,在人前對他們惡言相向。白彥沒有去攙扶他們,也沒有抄起水杯向他們潑水撒氣,他只是動了動眼珠子,說出了無比平淡的八個字:“可以理解,不可原諒。”他慢慢從沙發(fā)上坐起,中途一直審視著三個人,無論是一直抹眼淚的楊母,還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的孩子。“你們要說孩子,那就說孩子。你們說他會有陰影,會因?yàn)榱餮圆荒芎煤蒙蠈W(xué),那造成這一切的,是我?我父親?還是楊珍珍本人?我想我們都清楚。”空氣一下子就靜了下來,只能聽到空調(diào)吹著微風(fēng)的聲音。“我簽了諒解書,他就不用面對流言蜚語了么?楊珍珍就不是出賣□□誣告別人的罪犯了么?你們要是真的想讓他擺脫陰影,是帶他去另一個城市生活,遠(yuǎn)離紛擾。而不是把他帶到我面前來,無比清晰地看到我,看到他mama當(dāng)初傷害的那個人的兒子,看到我們這些因?yàn)樗鹠ama的貪念和算計(jì)而扭曲了人生的受害人,不是么?”“再說楊珍珍。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認(rèn)罪,沒有人冤枉她,更沒有人逼迫她,她如果還有一絲良知,就該在牢獄里好好懺悔,懷著愧疚和自責(zé)度過后半生。我救不了她,也不會救她。如果我原諒這種傷害我家人破壞我人生的人,我又以什么態(tài)度去對待那些真正愛我的人?二位,你們活了這么多年,應(yīng)當(dāng)知道,以德報(bào)怨,何以報(bào)德?”“最后,你們說,我簽了諒解書不會損失什么。請你們下次說出這種話之前,去了解一下我父親死前的照片,了解一下我五歲時的遭遇,去看看當(dāng)年我母親被人扔菜葉子的視頻,了解一下她這么多年是怎么度過的,再來跟我說這種局外人的輕松話?!?/br>“如果還不明白,我可以跟你們明說。我簽了諒解書,就等同于我忘記母親當(dāng)年因?yàn)榛I賠償金而工作到滿是傷口的手,就等同于我忘記我本子上那些‘強(qiáng).jian犯的兒子’的嘲諷和廁所里那些欺負(fù)我的人的嘴臉,就等同于我承認(rèn)我父親死在那個潦倒漆黑的晚上是活該你說我會損失什么?”他瞪著楊母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會失去我的良心?!?/br>作者有話要說: 文章已經(jīng)走到尾聲了,明天雙更吧。至于寫陸先生生病,不是“為虐而虐”,只是老木體會過生病沒有人照顧的感覺,所以覺得生病時有個人在身邊是一件很溫暖的事情,是為了最后的甜蜜才寫的這一段☆、第136章對于楊家人的無理要求,白彥處理得很漂亮,既沒有情緒失控,對他們大吼大叫,也沒有軟掉耳根子,順從著簽下諒解書。甚至還防著他們把他嚴(yán)苛的那段話錄下來大做文章,提前也錄好了全過程。他始終擺明態(tài)度:可以理解,但不可原諒。這比他之前的沖動易怒的處理方式好太多了,很成熟,很干練,就像在商界摸爬滾打了數(shù)十年的狐貍一樣。“先生,怎么樣?”白彥撲進(jìn)他的懷里,瞬間又從狐貍變成了貓咪。陸至?xí)熤型緵]有插一句話,他一直在聽,沒有焦距的眼睛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看不到人,看不到光,卻在深思著什么。“你做的很好。”陸至?xí)熖鹉軇拥淖笫?想摸摸他的后腦勺,卻落在了脖子上,手因此也頓住,沒了下一步的動作。“就一個‘好’啊?好到什么程度?”陸至?xí)煹拇焦戳艘还?沒再說話。他心里偷偷回答了白彥,只是沒有勇氣說出口——好到,不再需要我的程度。陸至?xí)煹牟∏椴]有明顯的好轉(zhuǎn),視力好一點(diǎn)點(diǎn)又暗了下去,麻木的區(qū)域甚至在擴(kuò)散,醫(yī)生不得不加大藥量,甚至預(yù)防他呼吸困難,提前加了氧氣罩。從前一日也沒有耽誤的工作停了下來,剛開始的幾天吳岐還會每天來匯報(bào)一下公司進(jìn)程,后來陸至?xí)煹捏w力逐漸不支,一天24小時有15個小時都在昏睡,他也就沒再來了,直接把大小事宜都報(bào)給陸奎。按照醫(yī)生的建議,白彥每天中午都會扶陸至?xí)熑メt(yī)院的小花園里走一走。一是檢查一下身體有沒有其他什么地方動不了了,二是活動活動,增加血液循環(huán),看看原本麻木的地方有沒有好轉(zhuǎn)。陸至?xí)煬F(xiàn)在右腿不能動,但是他很想下地去走一走,哪怕站一會兒也好。“彥彥,我們前面是什么?”他問。白彥看了眼身前的長廊,說:“我們前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頭頂鋪著綠色的植物,是那種藤條一樣的,一條一條的,中間零零散散的有兩朵花?,F(xiàn)在是中午,很多人都去睡覺了,所以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先生,就像家里樓頂?shù)幕ㄆ砸粯?,只有我們兩個?!?/br>他說的仔細(xì)又耐心,好像要講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但只說了一個開頭,又欲言又止地停了下來。“如果我站起來,可以摸到什么?”白彥把輪椅悄悄往前推了兩步,“你前面有一根柱子,就是支撐長廊的那種石柱子。站起來的話,你應(yīng)該可以摸到它?!?/br>“好?!?/br>陸至?xí)煹膿沃鍪郑眢w的右側(cè)還是使不上勁,算是半個廢人。人體真的很奇怪,如果身體都是健康的,單純用左側(cè)發(fā)力,很容易就站起來了。但,如果身體的機(jī)能損壞了,整個右邊都跟石頭似的,動也動不了,哪怕是陸至?xí)煟灿X得十分吃力。“你別幫我,讓我自己來?!?/br>劉驥說過,陸至?xí)熓且粋€自尊心很強(qiáng)的人。白彥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喉嚨顫了顫,“好?!?/br>陸至?xí)熛劝涯_放到地上,然后撐著扶手一點(diǎn)一點(diǎn)從輪椅上起來,一寸接著一寸,每一次用力都要把人的心揪起來似的。他左側(cè)的身體大概離坐墊5寸高的時候,右側(cè)的身體才順接著慢慢往上移。他秉著呼吸,半分鐘的時間里,鼻翼居然已經(jīng)冒了一層淺淺的汗。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