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喝過，他也沒有絲毫抱怨，完美的展示出一個模特該有的美。

半個小時后，攝影師終于意猶未盡結(jié)束了今天的拍攝，如果不是膠卷已經(jīng)用完了，他還會再拍一些。

攝影師熱情的給了莫冬陽一個擁抱，并用剛學(xué)到的中文，稱贊他是“美麗的東方精靈”。即使莫冬陽已經(jīng)累得跟狗一樣，還是保持著最完美得體的笑容道謝。

一行人收拾妥當(dāng)離開教堂回酒店，莫冬陽跟張正政說了一句“要補眠不準打擾”的話，就直接回房了。

張正政和小媛凌晨五點就起床，跟了一個早上去了好幾個景點拍攝，也累的不行，看莫冬陽回了房，也迷迷糊糊的回各自的房間補眠了。

原本這場在米蘭的雜志拍攝應(yīng)定在下個月份，可是莫冬陽以新戲開拍在即，希望盡快結(jié)束其他事宜專心拍戲為由，跟成司墨提議提前拍攝。行程緊湊的后果就是，莫冬陽連時差都來不及倒就進行了兩天的街拍和硬照。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他們就得回國了。

二十分鐘后，一身休閑裝、背著一個黑色背包、戴著一頂鴨舌帽的莫冬陽離開了酒店，打的直奔機場，然后要了一張最快的去德國的飛機票。

半個小時后，莫冬陽已經(jīng)坐在了去德國的飛機上。

德國，漢堡。

此時正值午后，陽光正好。莫冬陽手里拿著相機，優(yōu)哉游哉的走在寧靜閑適的大街上，時不時的抬起手拍下自己感興趣的事物，就像一個普通的游客。

經(jīng)過某條大街的時候，一位慈眉善目的端莊婦人用標準的中文跟莫冬陽打了聲招呼。莫冬陽微笑上前，熟稔的回應(yīng)。不一會兒，莫冬陽便跟著婦人走到街尾，然后進了一棟紅白相間小樓里。

婦人引著莫冬陽上樓，然后打開了其中一個房間的門，門牌上用德語寫著“心理咨詢室”。

“隨便坐吧?！眿D人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莫冬陽笑笑，然后熟門熟路的進了里間，這里像是一個書房。有一個大大的圓弧型紅木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專業(yè)書籍，以精神疾病類的最多。除此之外，整個里間就只有一把白色的軟椅，一張白色雕刻郁金香花紋的小圓桌，還有一張同款式的長形躺椅。

莫冬陽把包隨手放在一邊，直接躺在那張?zhí)梢紊?，婦人手腳伶俐的端著一個托盤出來，上面有茶和小甜點。婦人坐在莫冬陽對面的椅子上，把托盤上的東西擺放在桌子上。

“這是中國來的紅茶，應(yīng)該合你口味，試試吧?！眿D人為莫冬陽倒?jié)M茶，親切道。

“謝謝赫爾曼夫人?！蹦柹焓纸舆^，悠悠品嘗了一口，贊道：“清新甘醇，不錯?！?/br>
赫爾曼夫人笑了，道：“你需要休息一會兒嗎？”

莫冬陽搖頭：“沒時間了，我得在晚上趕回米蘭去?！?/br>
赫爾曼夫人拿著茶杯的手頓了頓，道：“我以為你是特意來德國的?！?/br>
“我確實是特意來德國的，在米蘭的工作只是順路?！蹦柕馈?/br>
“可是你卻沒時間和我聊聊嗎？”赫爾曼夫人不滿的看著莫冬陽。

“我以為我只是來拿藥的?！蹦柊咽掷锏牟璞畔拢敛惶颖軐Ψ降哪抗?，“我來之前說的很清楚了?！?/br>
赫爾曼夫人微微嘆了口氣，說：“你是不是，又開始了。”

“我不是從來沒好過嗎？”莫冬陽毫不在意的笑著說，“這還是當(dāng)年您親自診斷的。如果不是您看我可憐，我可能這輩子都要在那白色地獄里渡過一輩子了。”

“我后悔了。”赫爾曼夫人毫不掩飾自己的悔意，“我想不到當(dāng)時你的演技已經(jīng)可以瞞過所有人，就連我丈夫都覺得你痊愈了。”只有當(dāng)時的她才注意到了不妥，可是最后還是敗在莫冬陽那張可憐又可愛的臉上。

“你不必后悔，我早就沒有攻擊性了?！蹦柭柭柤纾翢o誠意的安慰。

莫冬陽十二歲的時候被送入精神病院，當(dāng)時那家精神病院少有的請了外國的精神疾病專家，來自德國的赫爾曼夫婦就是其中之二，同時他們也是莫冬陽的主治醫(yī)生。莫冬陽出院后那段時間的復(fù)診和觀察，都是這對夫婦負責(zé)的。赫爾曼夫人如此標準的中文，就是在中國那幾年學(xué)習(xí)的。

“我知道?！焙諣柭蛉酥惫垂吹目粗?，“但我更清楚，你的危險性。”赫爾曼先生在世時，就曾被試圖自殘的莫冬陽刺傷過手臂，事后縫了十來針?；菊疹欉^莫冬陽的護士和醫(yī)生，都被攻擊過。以至于后來不得不把人綁在床上，每天打兩支鎮(zhèn)定劑，停止藥物治療，開始用電擊療法。那時候，赫爾曼夫人每天都能聽到莫冬陽那稚嫩而絕望的慘叫。

莫冬陽揚起蒼白的唇，說：“不，我早就沒有暴力傾向了。”前些天砸碎了一個玻璃杯不算。

“好吧?！焙諣柭蛉藝烂C著臉，道：“那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我，這么多年來，你有沒有做過什么犯法的事情?！?/br>
莫冬陽嘴角帶笑，眼神卻認真的說：“從來沒有?！比鲋e對于一個演員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要騙到一個六十歲的老太太，更是易如反掌。

赫爾曼夫人試圖在莫冬陽臉上找出一絲破綻，良久后她終于嘆了口氣，道：“這是我最后一次給你藥，你要知道，我給你這些藥，已經(jīng)違反規(guī)定?！?/br>
“我知道?！蹦柪斫獾狞c點頭，對于這一點他是非常感謝老太太的。

“冬陽?！焙諣柭蛉苏Z氣變得溫柔，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疼愛，“你非常聰明，當(dāng)初我丈夫給你測智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非常聰明。那些空白的題目并不是你不會，而是你故意不做。那時我看到你偷偷把沒做的題目的答案寫在了一張小紙條上，后來你偷偷扔了。被我撿了回來，我發(fā)現(xiàn)那些題目都對了。那時候我就知道你不簡單，一個連心理醫(yī)生都能騙過的病人，是非常危險的。”

莫冬陽一愣，他倒真的不知道這事。

“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一直幫你隱瞞著，甚至我丈夫去世的時候我都沒有告訴他。他一直以為他治愈了你，他是那么的自豪?！焙諣柭蛉四樕行┌盎蛟S是因為我沒有孩子，而你又是那么的可憐可愛，我不知不覺中就把你當(dāng)成了自己的孩子了吧？當(dāng)mama的，都會下意識的維護自己的孩子的?！?/br>
莫冬陽又是一震，眼眶莫名的紅了。

赫爾曼夫人伸手，憐愛的摸著莫冬陽的頭發(fā)，說：“你只是想保護你自己，我了解的。你是個可憐的孩子，答應(yīng)我，萬一你覺得撐不住了，一定要來這里找我，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br>
莫冬陽喉嚨有些發(fā)堵，良久才吐出一句“謝謝”。

方淮舟看著自己的電腦，眉頭緊皺。屏幕上顯示著季斐然發(fā)過來的兩封郵件。一封是詢問自己為什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