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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不滿,只不過大老爺孝順,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忍了,他們做下人的也不好說些什么,而如今主子終于覺醒了,他要是不趁機(jī)把二老爺趕出榮禧堂,他就不姓莫! 當(dāng)然,正常來說,這事絕對不好辦,不過他家主子有一個特點(diǎn),那就是夠不要臉! 有些事道理人人都能明白,但不見得能豁出去,而他們主子恰好是最最不在乎臉面,也是最能豁的出去的。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更別提今日只是把二老爺趕出榮禧堂罷了。 莫管家彈了彈衣角,感慨道:“咱們可是守法的好人家啊?!?/br> 應(yīng)天府尹不客氣的送上一對死魚眼,我信了你的邪! 認(rèn)識賈赦和他背后的莫管家絕對是他這輩子最倒楣的事!沒有之一! 賈赦直接把迎春抱回了東院,別看他當(dāng)時說的硬氣,不過要怎么養(yǎng)個嬌滴滴的小閨女出來…… 他沒底啊…… 賈赦也是有點(diǎn)自知之明的,他要教個小混蛋出來容易,但要教個嬌滴滴的小閨女出來,賈赦感覺自己就算是再夢上十幾二十回,只怕也是做不到的。 賈赦一時間和迎春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就在這時,他聽到很明顯的咕嚕一聲從迎春的肚子里發(fā)出來,賈赦一拍額角,頓時想起迎春一直餓到現(xiàn)在呢。 他連忙喊著丫環(huán)給迎春弄些吃食,大丫環(huán)──胭紅快手快腳拿了好些點(diǎn)心過來。 胭紅是賈赦的通房丫環(huán),也算是書房里的老人了,在賈赦跟前素來有些體面,按說以她的年紀(jì)也該撈個姨娘當(dāng)當(dāng)了,偏生榮國府里的規(guī)矩嚴(yán)苛,凡事府里的家生子,除非生了子女,方可提做姨娘,不然就一直只能做著通房丫環(huán)。 她伺候賈赦多年,一直無孕,心里也有些著急,如今見賈赦突然父愛大作,把迎春疼到骨子里去了,她心念一轉(zhuǎn),頓時有了些打算。 二姑娘還小,勢必得有個養(yǎng)母照顧著,邢夫人是個苛刻的性子,不堪為母,更別提她壓根無心教養(yǎng)大老爺?shù)氖鲎优戏蛉水?dāng)年連琮哥兒都不要了,更不可能會想要迎春。 賈赦屋里沒有其他的姨娘,也就只有幾個通房丫環(huán),那些通房丫環(huán),不是沒那資格,便是太年輕了不適合。 要是她收養(yǎng)了二姑娘,看在二姑娘的份上,老爺能不把她提做姨娘嗎?到時她有了姨娘身份,也不用怕被大老爺隨手打發(fā)出去,更有人可以給她養(yǎng)老送終了,也不怕自己沒了著落。 打著收養(yǎng)二姑娘的心思,胭紅對二姑娘越發(fā)體貼,她知道迎春是孩子,想著孩子大多愛些酸酸甜甜的東西,特意讓人拿了藕粉桂花糖糕和果餡金餅細(xì)心的喂著迎春吃。 迎春是真餓的很了,等不及胭紅喂,直接自己上手捉了兩塊點(diǎn)心,有些舍不得似的慢慢啃著,瞧著女兒像只小倉鼠一般用著小乳牙,左一口,右一口的啃咬著點(diǎn)心,賈赦一方面好笑,一方面也有些心疼。 這可是他的女兒??!堂堂榮國府大房唯一的女兒??!他不求迎春的待遇能跟當(dāng)年的敏meimei和元春相比,但再怎么也不該挨餓吧! 一想到王嬤嬤竟然敢苛待他的女兒,賈赦就想砍人。 小孩子吃飽之后便就想睡覺了,更別提今天著實(shí)發(fā)生了不少事,迎春更是被卷入其中,精神一直處于緊張狀態(tài),好不容易離了王嬤嬤和賈母,又吃飽喝足,小迎春頓時便困了起來。 迎春乖巧柔順,雖然瘦弱,但眉眼生的極巧,給人一種溫柔精致之感,讓人心生親近之意。 瞧著這般的迎春,胭紅眼眸漸柔,她一邊邊輕聲哄著迎春睡覺,一邊輕聲問著賈赦,“老爺,你準(zhǔn)備怎么安置二姑娘呢?要不……這陣子先讓奴婢帶著二姑娘吧?!?/br> 她一雙妙目期待的望向賈赦,那怕只是暫時照顧二姑娘也沒關(guān)系,這暫著暫著,到時就順理成章的直接成了二姑娘的養(yǎng)母了。 賈赦微微沉吟,他還真沒有仔細(xì)想過要如何安置迎春,按說迎春年紀(jì)小,直接把她交給邢夫人便就是了,不過賈赦總是有幾分不放心,畢竟邢夫人的性子他是再清楚也不過了,且不說邢夫人自個不愿意,但凡邢夫人有三分靠譜,當(dāng)年他也不會把迎春送到老太太手里。 但要讓胭紅做迎春養(yǎng)母,這又萬萬不可能,胭紅不過是個通房丫環(huán),還是個家生子,地位極低,迎春生母好歹是是從外面正經(jīng)迎回來的姨娘,那有把迎春交給一個身份還不如她娘的人教養(yǎng),要讓迎春她娘知道了,說不定會氣的從墓里跳出來宰了他也不定。 但要是交托給他房里旁的女人,賈赦也著實(shí)有些不相信,是以一時間,賈赦也有些為難了。 賈赦沉吟許久,這迎春交給誰教養(yǎng)一事還能再緩緩,不過迎春養(yǎng)在這里,總不能什么都沒有吧。 他嫌被王嬤嬤貪沒的衣裳臟,直接讓下人分了去,另外讓人給迎春重新制新衣裳,除了衣裳之外,那些首飾也得重新打造。 賈赦搬著手指算了算,吩咐道:“先讓人在我院子里整理個房間出來給二姑娘住著,再做幾件衣裳給二姑娘替換,春夏秋冬的都得齊全,至于料子什么的,也不必跟管庫房的人耍嘴皮子,直接到我私庫去拿?!?/br> 做主子每季的衣服都是有數(shù)的,眼下王熙鳳還在坐月子,庫房鑰匙還在王夫人手里握著,他也懶得和王夫人耍嘴皮子,干脆直接從他私庫里拿便是,他私庫里著實(shí)有不少好料子,與其將來抄家時便宜了旁人或著二房,還不如拿來給迎春做幾件新衣裳。 那怕只證明了迎春當(dāng)真被苛待,但賈赦已經(jīng)把先前的夢當(dāng)成預(yù)知夢了,想著夢里的下場,賈赦越發(fā)大方:“最近新進(jìn)的那一匹哆啰呢不錯,輕薄暖和,就讓人給二姑娘做件掛子;再讓人打幾套輕便的首飾,我賈赦的女兒出去,豈能就只有幾樣首飾充場面?!?/br> 賈赦每說一樣,丫環(huán)仆婦少不得一一應(yīng)了,又讓人開了庫房,一一與賈赦確認(rèn),再讓下人去置辦去。 別看賈赦素來糊涂,但他手底下的莫管家可不是吃素的,把小小一個東院管理的井井有條,東院里的下人可比王夫人所管的榮國府要規(guī)矩的多,王夫人好幾次想要按插人手都全然插不進(jìn)去,反倒碰了一鼻子灰。 只不過賈赦素來不在乎名聲,也不在乎什么管家權(quán),這才不顯罷了。 賈赦一番令下,幾個丫環(huán)仆婦一番忙活,沒一回兒便整理好了東廂房,什么架子床,梳妝臺,件件齊全,就連鋪蓋被褥都是新的,半點(diǎn)聲音都沒有,全然沒把孩子給吵起來。 賈赦還是頭一回自己養(yǎng)孩子,什么都新鮮,又想著夢里自己被抄家流放之后,要不是迎春還有幾分孝心,拖著病體來送他一程,幫著打點(diǎn)獄卒,又給了他一些安身銀子,他那能熬到流放之地,雖說后來不幸病逝在東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