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7
角,“賈赦這人倒底是允了多少好處給你?。 ?/br> 不過是贖個身罷了,值得連自個的親爹娘都不信了嗎? 寶玉顧不得額角上的疼痛,連忙又問道:“公子,我爹他做了什么?還有……” 他心下微沉,“我爹過世了?” 如仙嘆了口氣,想了想后柔聲道:“京城畢竟離這里遠(yuǎn)了些,我也不過是聽客人們說了一嘴?!?/br> 京城與金陵相隔千里,要不是榮國府的事兒鬧的實在太大,說不得還不會傳到金陵來呢。 如仙頓了頓續(xù)道:“只聽說你父親指使你jiejie給賈大老爺下毒,讓人發(fā)現(xiàn)了,是以你爹那一支被出了族,然后……你爹又鬧起了休妻,結(jié)果反被你娘給毒死了?!?/br> 說起賈家事,各式各樣的不可不說的說法都有,有人說賈政貪心不足,謀奪爵位,也有人說王氏不賢,這才逼得賈政休妻,甚至還有人說什么王氏和賈赦有染,這才毒害夫君云云。 各種流言不斷,如仙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賈政被出族是真,死于王氏之手也是真,至于其他的,如仙就不好說了。 寶玉嚇了一跳,沒想到短短一年間,京里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兒,他連忙問道:“那我娘呢?” 比起他爹,寶玉更在乎的是他娘。 如仙頓了頓,同情道:“據(jù)說是畏罪自殺了?!?/br> 寶玉沉默了許久,默默地落下淚來。 不知為何,這件事讓他既痛心又不覺得意外,從他們一家子被趕離榮國府的那一日起,他便感覺得出來他們家再也回不去了,可他說什么也沒想到,竟然會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如仙也不知從何安慰起,到了這地步,說什么都有些蒼白了,況且會落到怡紅院里的,那個人背后沒個悲慘故事呢?相較之下,寶玉的家破人亡當(dāng)真算不得什么。 他嘆了口氣,勸道:“我說,你也別太相信你大伯了,以賈大人之能,要是他略略給你爹拉把手,說不得你爹也不會死了?!?/br> 一個巴掌拍不響,他才不相信賈赦當(dāng)真如傳聞一般,是朵清清白白的白蓮花。 寶玉著實不好說自家爹娘不是個好東西,只能干笑道:“我相信我大伯。” 如仙不贊同的搖了搖頭,這些年來,他不知道見到多少個傻孩子相信自己的親人,最后無一例外的死在所謂的親人手里。 按他看,與其回家,還不如在怡紅院里待著,以寶玉的姿容才情,將來必定能做頭牌,到時也有了挑客人的權(quán)力,也不用什么臟的臭的都往床上拉,甚至于可以像他一樣,養(yǎng)個弟子養(yǎng)老,怎么說總比被家人毒死要來的強(qiáng)些。 “你──”如仙還想勸勸,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就罷了。 不說寶玉現(xiàn)在一心一意只想要回家,既使真勸住了,那又如何?民不與官斗,如果賈大老爺當(dāng)真鐵了心要把寶玉帶回去的話,他什么也做不了,除非…… 如仙臉色微沉,除非賈大老爺沒了! 賈赦可不知道如仙暗搓搓的打算,他一晚沒睡,就等著天亮,好親自盯著薛二爺把他那倒楣侄子給帶回來。 見賈赦如此擔(dān)心,黛玉親自捧上了一碗精白糖粳米粥,勸道:“大舅舅先用點(diǎn)粥吧,寶玉向來福大,定不會有事的。” 她這話可不是虛假,別看寶玉這孩子倒楣的很,什么三災(zāi)五難沒少過,但事實上,寶玉也是個最命大的家伙,要是常人,早在傳出什么銜玉而生一事之時便就沒了,那能活下來,甚至還做了什么大師,平平安安的活到老。 至少在徒磊離世的時候,寶玉這廝還沒死呢,是以黛玉可不覺得寶玉能出什么大問題,況且不過就是一個怡紅院嗎,別說大舅舅了,那怕光是一個薛家,也不是小小的怡紅院能招惹的起的。 賈赦隨意用了兩口精白糖粳米粥,嘆道:“我這心就是放心不下?!?/br> 不把寶玉帶回來,他終究是有些不放心。 他頓了頓沉吟道:“也不知是誰,和咱們榮國府有如此大的仇恨?!?/br> 先前沒細(xì)想,但現(xiàn)在想想,寶玉被拐時已經(jīng)將近十歲,且不說模樣已經(jīng)長開,只要是見過寶玉的人,再見到他,自然會認(rèn)得出來;而且寶玉也是個記事的孩子,像這樣的孩子是養(yǎng)不熟的。 故意把孩子往那種見不得人的地方賣去,做著送往迎來的生意,只怕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惡心他們榮國府。 也不知道他們榮國府何時得罪了這么一個人,竟然用起這種下作手段,而且還把氣出在孩子身上了。 林如海也沉默了許久,賈赦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想到了,而且想的比賈赦還要更深一層,可他怎么想,也想不出來榮國府是得罪了何人?會用如此狠毒的手段??? 林如海最后嘆道:“早晚會知道的?!?/br> 寶玉畢竟入過小倌館,金陵又是富庶之地,這事早晚暪不過人,只要那人露了頭,他們再順藤摸瓜,總會找到那人的。 不只是林如海和賈赦,就連黛玉也跟著好奇起來了。 朝堂上自有規(guī)矩,所謂禍不及妻兒,除了抄家之外,一般而言,大伙都有一定的默契不對婦人孩子下手,究竟是什么人會不管這不成文的規(guī)矩對個孩子下手了?還是……什么深仇大恨? 莫名的,黛玉一瞬間竟然浮起了王子騰的臉。 黛玉失笑,搖了搖頭直接把這個可能性拋到腦后,王子騰雖然夠狠夠毒,不過寶玉怎么說都是他的親侄子,以王子騰的性子,不會對寶玉下手……吧? 且不說對幕后之人的忌諱,一過了午后,賈赦便迫不及待的拉著薛二爺出門了,那知道兩人還未走到門口,便見到賈雨村得意洋洋的帶了好些官差與士兵過來。 只見黑鴉鴉的少說也有數(shù)十名官差與士兵,人人腰掛長刀,氣勢兇狠,一瞧便知道來者不善。 薛遠(yuǎn)微微皺眉,拱了拱手,陪笑道:“賈大人這是何意?” 以賈雨村的身份,帶上一兩個官差開路陪行算不得什么,不過帶上這么多人……就分明是來找碴的了。 “薛二爺?!辟Z雨村皮笑rou不笑的拱了拱手,“我這也是沒辦法的,有人密告貴府窩藏逃犯,在下自然得來查上一查?!?/br> 他瞧向薛遠(yuǎn)身邊的賈赦,笑道:“不知這位是……?” 賈赦冷傲的冷哼一聲,“老夫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 “普通人!?”賈赦這桀驁不馴的態(tài)度越發(fā)讓賈雨村確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測。 這薛家可是金陵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豪,除了是皇商之外,還有不少人說的隱隱綽綽的說著薛家靠著海盜發(fā)家,這薛二爺也是個海盜頭子。 雖不知真假,但這要是真的…… 想到能從薛家身上咬下一塊rou,賈雨村的眼眸間流露出一絲貪婪之色,他獰笑道:“是普通人還是海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