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6
,有東西在迅速逼近,謝天謝地年齡的縮小沒有剝奪他的敏銳感知,塞納準備起身與潛藏在夢中的邪物對峙。“沒關系的哦,大家不要害怕?!睈埯惤z站起來溫柔地呼喚大家,“大家坐得近一些,牽緊手?!?/br>愛麗絲話音落下一瞬立刻有樂聲接上,塞納怔了一下,這個樂聲和前夜聽見的一模一樣,歡快而無害,浮游在夢境。樂聲響起的一刻周圍像是被保護起來一般變得透亮,把一切危險都阻隔在外。恰在此時,塞納看見了瑪麗蓮,她穿著睡鼠的服裝剛從桌子上爬起來,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又是音樂聲,夢境之外唱詠圣經(jīng)的以諾頓了一下,這次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近,以諾注意到塞納的手抖動了一下。樂聲盤繞在周圍,以諾分不清敵友,如果此刻塞納醒著至少能給他指明方向。塞納的眉頭皺了起來,不自然冒出了汗,像是在進行艱難的拉鋸,這或許與樂聲有關,又或許只是夢中無意識的反饋。以諾側頭看杰克曼神父,見后者尚可以支撐,在周圍畫下結印翻出了窗外。窗外風聲大起,以諾此刻不用顧及,步伐飛快翻越在房頂上,朝著樂聲的源頭而去。樂聲很歡快,塞納也說過沒有危險,但看塞納那個情況以諾不確定這個奏樂人是否會傷害塞納。樂聲的源頭近在眼前,以諾看見一個佇立在屋頂上的人還在認真吹奏,能夠察覺到一絲不詳?shù)臍庀ⅰ?/br>槍被掏了出來,以諾裝入一枚普通的空彈朝天空射擊。“你是誰?”奏樂人未曾回頭,槍聲與詢問都不能打斷這場演奏,他肩上爬下來一個黑乎乎的小影子,瞬息就變大,揚起頭顱。龍!以諾看見黑色的火焰在它耳翼燃燒爆裂,吞沒一角夜幕。噩夢龍首靈活地突襲過來,以諾連退數(shù)步才躲過襲擊,看見以諾退卻,巨龍沒有繼續(xù)追過來,而是返身張開雙翼眈眈相視護著自己的主人。龍的身上有惡魔的氣息,它或許是某種契約獸,而能夠駕馭龍這種生物作為自己從屬的家伙絕對不是一般的惡魔。奏樂人背對著以諾,樂聲沒有一絲變調(diào),他置身這場戰(zhàn)斗之外。默然對峙片刻,以諾不再遲疑,迅速換彈連續(xù)扣動扳機,子彈呼嘯而去,帶著金色的弧度,交織于一線,巨龍只是立身張口,喉嚨間露出燦爛的焰火,吐息一瞬熾熱的焰浪噴涌而出,銀彈在空中就被瞬息蒸騰,當中的圣水也不能幸免。火焰的軌跡涌出數(shù)十米,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以諾被轉瞬包裹在火焰里。火光吞沒以諾的一瞬樂聲停頓,奏樂人猛然一擰身飛躍而出,兜帽卻還是被刮掉,露出戴著面具的臉,長笛也斷成兩截。以諾擦過奏樂人剛站的位置躍到另一側,衣服下擺已經(jīng)被火焰燎得破破爛爛,氣勢卻很是逼人。“哎呀,神父,你確實有點太過暴力了。”奏樂人看著手中已被折斷的長笛,語氣無奈,好像在訓誡一個過于頑皮的孩子。以諾調(diào)整姿勢,端槍穩(wěn)穩(wěn)指著對手,子彈已上膛,食指也已經(jīng)壓到極致,稍稍一碰便能扣出子彈。“你到底對那些昏睡的孩子做了什么?”注意到威脅的龍?zhí)匠鲱^準備再次攻擊以諾,火焰剛在口中聚攏卻被奏樂人一抬手攔下:“塞布,乖。”聞聲巨龍驟然縮小,口中噴出一小團黑煙,吧嗒了兩下翅膀趴回主人肩頭,發(fā)出嗚嗚的鳴聲。奏樂人伸出兩根纖長的指,順了順塞布的小腦袋,小龍發(fā)出咕嚕嚕的叫聲,快活地頂了頂自己主人的手,他的注意力一分都沒放在眼前拿著武器的以諾身上。以諾沒有因為眼前人的忽視而惱怒,凝聚所有的注意力準備應付這人接下來的舉動。“受人之托,保護他們罷了,”奏樂人最終還是回答了以諾,語氣很隨意,回過頭看以諾,“我只是給這些可憐的孩子一個安全的美夢,我認為這并不過分?!?/br>“讓他們溺死在夢中可不是什么保護。”以諾不知道這個惡魔到底造了一個怎樣的美夢給孩子,但無法逃離的美夢是比噩夢更可怕的存溺死也是在。“難道讓他們在夢中被惡魔侵吞就好嗎?美夢囚籠是他們自己造的,就算溺死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你誘惑他們,給沒有分辨能力的孩子造夢,現(xiàn)在卻要推卸責任”“造夢哈哈哈,”奏樂人笑起來,“神父,看來你們還一無所知呢?!?/br>奏樂人沒有給以諾繼續(xù)說話的余地,舉起斷成兩截的長笛,手輕輕一捻,任由其化作齏粉飄散:“神父你可要跑快一點,沒了我的保護,美夢是會變成噩夢的?!?/br>以諾忽然感覺到一陣震動,他設下的結印正受到?jīng)_擊,有什么可怕的家伙來了。“感覺到了吧,”奏樂人歪了歪頭,“你最好祈禱塞納在這段時間能堅持住。”他那憐憫的語氣好似對塞納的情況了如指掌。以諾心頭猛然竄出怒火,正要上前對方反飛快后躍幾步,一甩手丟給了以諾什么,以諾眼疾手快握住,可夜色太黑看不出是什么,只知道是一個卡片狀的東西。“神父,如果你對人類還不夠失望,那就用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吧,與人類有關的歷史,永遠在不斷重復循環(huán)上演?!?/br>聲音消散在半空:“我們還會再見的?!?/br>以諾無暇繼續(xù)追擊,立刻轉身狂奔,心中暗暗祈禱杰克曼神父能應付。樂聲響起的時候塞納感覺到強大的牽扯力在把他往外拉,仿佛知道他并不是孩子中的一員。這個音樂是保護,但也是威脅,它把這些孩子封閉在幻夢而不自知,構筑出了一個牢不可破的監(jiān)牢。“瑪麗蓮!”塞納艱難上前想要捉住那個睡鼠,兔子先生陡然伸手按住了塞納的手,方才還是個孩童的塞納被抓住的一瞬又變作了大人。看見這一幕孩子發(fā)出驚恐的慘叫,推擠著逃開,踩翻桌椅,扯壞桌布,糕點摔成一地碎雜,茶杯灑盡甜茶。方才還溫馨滿滿的茶話會,因為塞納的變化狼藉一片。孩子們看著塞納的眼神令他心神震顫,那是難以名狀的恐懼,無一例外。“滾出……愛麗絲……的……茶話會……”兔子先生的毛已經(jīng)炸起,聲音低沉如金鐘,只是他好像還不習慣說話,每一個音節(jié)的吐出費盡他的力氣。“把瑪麗蓮還回來?!?/br>兔爪用力,塞納悶哼一聲跌翻在地,瑪麗蓮害怕地躲在兔子先生身后,抓著他燕尾服的一角,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瑪麗蓮,不要害怕,兔子先生會保護我們的?!?/br>塞納看見瑪麗蓮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