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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應明鏡道:“聽上去你拜了個好師父當靠山,似乎很驕傲?”應明鏡兀自強撐,不肯低頭道:“我?guī)煾笧槭ゾ硰娬?,陸地神仙,我自然該驕傲?/br>“很好?!?/br>落永晝玩味一笑,不知是很好,還是不好。他說道:“你問祁云飛,他是怎么叫我的?我徒弟向你邀戰(zhàn),是給你臉面和臺階,我愿意成全他少年人一腔熱血,才沒插手?!?/br>“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有師父做靠山?”“再拿月盈缺說事,就讓月盈缺來見我。否則就滾。”第7章收徒應明鏡這百年間仗著她師父名頭,行走無往不利,幾乎沒被人如此直白欺上頭來過。她先是一怔,驚異勝過氣憤,想看看是何人大膽至此,理所當然望進了那雙眼睛里。霜天秋水,長河星辰。一望之下,就再也出不來。誰不希望自己能被映進這些景象里呢?應明鏡不由怨憤起來。她不是怨那人能輕而易舉壓過她引以為傲的容顏風頭。她怨的是那人的眼睛那樣淡,那樣高而遠,竟映不出一星半點她的身影。祁云飛此時倒是有問必答,乖覺喚了落永晝一聲:“前輩?!?/br>不論落永晝體內(nèi)的妖魔本源來得如何機緣巧合,陰差陽錯。只要妖魔本源在他體內(nèi),他即是板上釘釘?shù)拇笱е?,當?shù)闷鹌钤骑w一句前輩尊稱。穆曦微急急出聲,想勸落永晝千萬別來趟這一趟渾水:“師父!”落永晝卻好似半分感受不到他的焦急,反而戲謔應道:“誒,乖徒兒,再叫一聲?”他看著語塞的穆曦微,微微笑起來,眼里也染上一兩分煙火氣息,去摸了把穆曦微頭發(fā)。好家伙,看著是少年模樣,抽條得比他都高,險些夠不著。“既然叫我一聲師父。護住你是我該做的事。你只管去做你想做的,其余亂七八糟的事交給我解決。”應明鏡終于能夠從那雙蠱惑人心的眼睛里抽身而出。她思及自己方才的失神,倍感丟人,于是顧不上細究落永晝身份,沖動之下脫口而出,譏誚道:“怎么?你們白云間如今落魄至此,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能讓風雷劍主叫前輩了嗎?”“北地魔族,請?!?/br>落永晝也不動怒,借刀殺人這一套玩得順溜:“你把大妖魔主叫做阿貓阿狗,我本人是不太介意的。反正我自忖我不算什么好東西。日月星三部的傻大個估計就沒我想得那么通透好說話。要不你先去和他們講講道理?”應明鏡半張的口忘記發(fā)出聲音,就維持著那個姿勢與他們僵持在原地,模樣瞧著頗為滑稽可笑。落永晝撣撣衣袖,清清聲音,派頭擺得十足:本人第——”他卡了殼,轉(zhuǎn)頭問祁云飛道:“魔主傳承至今,到我這邊該是第幾代?”祁云飛瞧著也瀕臨崩潰,低吼道:“不知道!”他懷疑自己如果有一天瘋了,一定是被落永晝不按套路出牌玩瘋的。大妖魔主這等要好好藏著捂著,帶進棺材板里去的秘密,是應該在應明鏡面前爭一時口舌之快說的嗎?穆曦微倒是他們四人中最鎮(zhèn)定的一個,哭笑不得道:“師父,無論您是什么身份,是不是劍圣或大妖魔主,我都很愿意追隨在您身邊的?!?/br>少年眼眸晶亮亮的,仿佛可以直接見到里面的赤子初心:“于我而言,劍圣也好,魔主也好,通通比不過您對我的意義。您才是救我于水火中的那個人,大可不必特意借用旁人身份的。”穆曦微說得很委婉。言下之意卻一點即明。他顯然是不相信落永晝本人是魔主的,只將其當作劍圣之后,落永晝隨口編的又一假身份。落永晝:“……”行吧,劍圣的身份不信,魔主的身份一樣不信,這徒弟真難伺候。“要不是系統(tǒng)任務…”他低低自言自語,又停了下來,意味不明哼了下,聽不清是惱意更多,還是笑意更深:“算了,認了認了。”落永晝穿越多個世界,看遍主角百態(tài),向來心如止水,不起波瀾。唯獨穆曦微是個例外,他自第一眼見到少年時,就打心底里地想把他護在羽翼之下。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奇妙聯(lián)系,也是心里真真正正存在的強烈渴望。一聲冷哼聲響起。祁云飛聽見穆曦微那句“劍圣比不過您對我的含義”時黑沉著面色,狠狠剜了他一眼。趕來穆家的路上,祁云飛就穆曦微到底該拜誰為師的問題和落永晝好生爭執(zhí)過一番。論嘴皮子功夫,祁云飛當然是爭不過落永晝的,痛定思痛,他只得祭出最后的殺手锏,威脅道:“前輩執(zhí)意要收穆曦微為徒的話,晚輩只得告訴他前輩真正身份?!?/br>落永晝也不惱,十分有恃無恐:“你盡管去說,他要是相信你的話算我輸。”這下好了,他最后的依仗被落永晝自己親自抖了出來,穆曦微只當落永晝是信口開河,不信他是大妖魔主。穆曦微拜落永晝?yōu)閹熆礃幼邮前荻恕?/br>祁云飛十分懊惱,陷入了深深對不起自己師叔的自責之中。姓穆的果然沒良心,自己師叔百年前為他出生入死過幾回,冒天下之大不韙,他倒好,重新轉(zhuǎn)世投胎一次,就跟別的小白臉去好了。應明鏡古怪笑了一聲,尖銳質(zhì)問道:“魔主?你說你是魔主?你怎么不直接說你是劍圣呢?”落永晝從善如流,攤手道:“好好好,我說我是劍圣,就是天下第一那位,你信嗎?在我面前說白云間壞話你后悔了嗎?”明鏡仙子自入西極洲的百余年來,師父也溫柔體貼,師姐也清正端莊,底下弟子更是對她高高捧著,唯唯諾諾,從未見過似落永晝這般厚顏無賴之人。她當即梗了一口氣在心頭,險些氣得噎過去。話畢,落永晝將所有嬉笑神色一斂,“我不信月盈缺會縱容她的弟子干出這等事情,等天榜試上曦微和你決出勝負,我會親自問一問月盈缺。你既說除她外無人有權(quán)處置你,我成全你便是?!?/br>落永晝說著唔了一聲,問穆曦微道:“曦微,你說為師是先幫你出了氣,教訓她一頓再直接去問罪西極洲,把他們打成東極洲比較好。還是天榜試上你先出氣,為師再幫你?”穆曦微一句聽著比一句更心驚rou跳,好不容易等落永晝說完,忙道:“我自己來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