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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撿起劍,毫不猶豫往自己脖頸處一割。若非是落永晝阻攔得快,穆曦微有沒有命在還是兩說。“穆曦微!”落永晝厲聲喝道。他向來是風(fēng)淡云輕游戲人間的做派,鮮少見那么厲聲疾色的時候,顯然是動了真怒,溢出的劍氣輕易將穆曦微長劍折成兩半,丟在了一邊:“你告訴我,你有什么理由死?你想讓誰不痛快?我費盡心思保你到現(xiàn)在,不是為了讓你去死?!?/br>穆曦微說不出一個字來。他是魔主。是那個在他認(rèn)知里不應(yīng)該存在,生來就去死最皆大歡喜的人。落永晝一字一句地反問他:“好,穆曦微你告訴我。你是魔主如何,你會濫殺無辜?你會屠殺人族?你會挑起爭端?若你不會你算個屁的魔主,你不夠格,最多就是個擁有妖魔本源的人而已?!?/br>穆曦微想說他不會,這些事情到死他都不會做。他說不出口。穆曦微太恨魔族了,也太怕自己變成魔族這類生物了。落永晝:“再說,你答應(yīng)過我的,你要給我撐腰。你如果死了,我到哪再找人給我撐腰橫行霸道去?”穆曦微還是沒有說話,卻有了動作。他又一次死死地抱住了落永晝,仿佛孤身漂流在汪洋的海里時抓了一根救命的浮木。有十六在,穆曦微想。他可以不信自己,但他要信十六,相信有十六在,自己決不會變成大妖魔主那個模樣。穆曦微最后出口的是一句牛馬不相干的話:“我想去明鏡臺看看?!?/br>落永晝:“……”他心里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假如自己沒有記錯,穆曦微應(yīng)當(dāng)是還不知道明鏡臺的事情的。果然沒記錯。穆曦微望著眼前一望無際,比穆府還要干干凈凈,半點殘骸都沒留下來的荒土,周身寂靜沉凝如死。過了良久,他輕輕地道:“明鏡臺…也滅門了啊?!?/br>一切癥結(jié)都出在他身上。穆家滅門了,明鏡臺也滅門了,因為這兩家家門不幸,出了一個有妖魔本源的他。妖魔本源就是最大的原罪。兩家都灰飛煙滅,他還好端端地背負(fù)著妖魔本源,茍活在這世上。他有什么臉面?有什么臉面借著妖魔本源之便逞威風(fēng),有什么臉面去當(dāng)妖魔主?土地里一道劍痕分外顯眼,劍氣所掠之處,形成了數(shù)十丈的凹陷,等同于一劍將土地憑空劈出了一個溝壑來。又是劍圣的劍…穆曦微殺魔族大乘時,魔族大乘叫囂著讓他回明鏡臺,讓他看看劍圣做下的好事。穆曦微知道眼見為實,不信魔族大乘說的話,一劍將他了結(jié)了干凈。可是眼見的東西告訴他,魔族大乘說的似乎是對的。穆家和明鏡臺兩處的劍氣、劍圣對自己莫名其妙的青眼、十六與劍圣關(guān)系的鬧翻…這本不是穆曦微敢想的事情。但他連自己是大妖魔主這個事實都接受了,世上哪還有他不敢想的?“十六?!?/br>穆曦微說:“明鏡臺與數(shù)月前覆滅,當(dāng)時我在白云間,一直未曾聽到消息,以為明鏡臺安好如初,明鏡臺遺址上留有劍圣的劍痕?!?/br>“穆家廢墟上也有劍圣劍痕,顯然他兩處都來過?!?/br>劍圣為什么要對當(dāng)時一個尚是普通弟子的子弟青眼相待收入門墻?為什么要親至明鏡臺這等十八流小宗門,親至穆家一個凡人世家?”“穆家滅門的當(dāng)天,你過來尋我,說是與劍圣鬧翻。”落十六為什么要和自己一個敬愛有加,當(dāng)世無敵,可以做他最放心靠山的長輩鬧翻?更往深里想一些。劍圣坐鎮(zhèn)人族兩百年,魔族不知搞了多少次大大小小的動作,上至陸地神仙,下至煉氣,均被明燭初光強(qiáng)硬鎮(zhèn)壓下,為什么在穆家和明鏡臺的事上就出了紕漏?還是短短時間里連續(xù)兩次出的紕漏。線索糾纏之下,答案呼之欲出。“是劍圣嗎?”或許大乘說的不是假話,魔族也不過是做了旁人手中的一把刀。穆曦微問。他原來想說是劍圣在背后cao縱的一切嗎,后來又把這句話無聲地咽了回去。那是他崇拜十九年不敢有分毫褻瀆的傳奇,是落十六的血緣長輩。穆曦微不敢這樣想他,更希望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胡思亂想,只能換一種更委婉,也更希冀的說法:“劍圣是早知道妖魔本源在我體內(nèi)嗎?”第52章掉馬落永晝是什么人?他活了六百多年,站到天下第一的高位,穆曦微話里那點自以為隱蔽的意思,對他而言一點即出?他倒也不著惱,設(shè)身處地代入了穆曦微處境想一想,發(fā)覺自己的所作所為的確是容易惹人誤會:“他是早知道的?!?/br>落永晝并不是很把誤會當(dāng)一回事。背后屠明鏡臺,推動穆家滅門慘案的必有其人,不僅僅止于大乘的魔族部首。畢竟明鏡臺涉及到時空之力的陣法,絕非是一個大乘應(yīng)有的手筆。落永晝自信那人在暗處藏得如何滴水不漏,身上修為究竟是怎樣地一番身懷絕技,也一樣逃不過自己的明燭初光。他遲早會給穆曦微一個交代,會給穆曦微一個光明坦蕩的真相。既然如此,落永晝寧愿用片刻的誤會來換一個他和穆曦微之間的開誠布公。劍圣是知道的…那一刻穆曦微想了很多,連他自己也未曾預(yù)料到有朝一日,他內(nèi)心竟會有如此陰暗的念頭,一個人演活了一場數(shù)百年的王朝朝廷大戲。然而他經(jīng)過這一年間的大起大落,好歹磨練出了一點喜怒如一,哀樂不動的心態(tài),再不是從前那個遇到件大事就好像天塌,活不下去的少年。穆曦微想了很久,最終起身,抿緊的唇上猶殘存著一點不肯消褪的倔強(qiáng)少年氣:“我不信劍圣會做這樣的事情?!?/br>他曾親身去過白云間。仙家氣象反倒是其次,穆曦微記得最深的還是白云間的弟子,個個好像是天上飄著的云,未必如何亮眼奪目,好在行止隨心,無拘無束。他們的行止隨心,無拘無束是因為有劍圣坐鎮(zhèn)不孤峰,有明燭初光壓住了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