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3
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置于腹前把玩著兩個繪有奇異圖案的石子,邁著不急不緩的步子一階一階走了上去。宮殿前的眾人也不急著上去,站在石階下對老者投以敬重的目光。人群的后方尹秋秋似怕尹秋牧著急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微微上翹向他解釋道:“千萬年里走出牡丹宮殿的人千年后總是會只剩下一人。”他的頭微微向老者的方向動了下,示意這老者就是一千年前剩下的人,“傳說他們都已經(jīng)飛升成仙,剩下一個未成功飛升的人來引領(lǐng)下一代人。”“一千年里他會慢慢老去,然后在打開牡丹宮殿的大門后死去,其實也不算是死只是丟棄了這副rou身。他會飛升上天擁有一副全新的rou身,卻不再是凡俗之體而是金剛不壞的真身?!?/br>老者已經(jīng)踏上了最高的石階站在大門前轉(zhuǎn)過身來,他臉上布滿了一道道溝壑有著極深的眼窩,灰褐色的眼睛不顯混沌明亮而嚴謹,雪白的毛發(fā)隨風(fēng)浮動一派仙風(fēng)道骨。莊重嚴肅的聲音以他為點向眾人擴散開來,“修真者,借假修真也。借此四大假合之rou身,修成吾金剛不壞之真身?!?/br>“rou體者,四大假合矣,雖曰父母恩賜,然父精母血本為凡俗之物,數(shù)十年后焉能不壞?”“古今天下,沒有不死的rou身,只有永恒的法身。所謂:本來真性號金丹,四大為爐煉作團?!?/br>“何為四大?地、水、風(fēng)、火,是也。地構(gòu)成骨胳肌rou和臟腑,水構(gòu)成身中之血液,風(fēng)構(gòu)成呼吸系統(tǒng),火則構(gòu)成身中之恒常體溫?!?/br>“而此四大正在吾身后這座牡丹宮殿內(nèi),想成仙者如何能不進?吾知汝等是天下少有的能者,然其內(nèi)危機重重唯恐汝等身損道消帶來巨大動蕩,吾特賜汝等傳送符一枚?!?/br>數(shù)道玉色流光從他手中精準地飛向眾人,老者仔細掃過眾人臉龐給予眾人一定的尊重和信任后轉(zhuǎn)身面向大門。眾人似被他的情緒所感染,紛紛單膝跪地神色莊嚴地看著他的一番動作。他先是將手中把玩的兩個石子拋向空中,手上快速掐了個訣,看著兩個石子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厍度氪箝T兩邊神秘花紋的中心。再是劃開了手腕看著自身的鮮血填進了花紋里緩緩流向石子,所有的注目全都投向了逐漸被填滿的大門紋路,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天地間靜謐非常。高大厚重的大門微微拉開一條細縫露出宛若仙境的內(nèi)里,只那么一點也讓聚集在牡丹山的眾人洶涌澎湃。最后一步最后一步只要老者完成了最后一步,宮殿的大門就會完全對他們打開。老者手上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了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他閉上眼尖銳的刀尖在心口處劃開了一個十字,冰冷的月光在刀刃上折射出了幾道寒光晃過眾人,隨著老者將匕首扎入心口消失不見。兩條細長晶瑩的血絲從他心口鉆出,分別又鉆進了大門上的兩個石子里,不斷地注入老者的心頭血。一陣血光大振,大門上的花紋活了過來從門上跑下死死地纏繞住了老者。突如其來的一幕是大多數(shù)人沒有預(yù)料到的,若非前方的各位領(lǐng)頭人沒有動靜,而且并未感知到什么危機他們怕是早已爬了起來,即使如此略顯慌亂的神色也暴露了他們心底的點點不安。被花紋纏住的老者沒有半點慌張,緩緩睜開的眼滿是虔誠與狂熱,眾人眼睜睜地看著老者的身體被花紋分化為一團團血霧,騰騰地向天上升去又化為花紋下來依附在大門上。耳畔響起了老者鄭重莊嚴的聲音,“去吧,吾在仙界等汝。”回音還在,前方已有幾人相繼站起,穿著氣質(zhì)各不相同似代表著幾種不同的勢力。單膝跪在地上的尹秋牧膝蓋與地面若即若離,身旁的解說員影帝尹秋秋又念起了臺詞。“從左邊開始的第一個穿紅衣的,全身散發(fā)著邪魅氣質(zhì)的女人是魔修的大長老歆魅,封號魅魔。比他們魔尊要高上一輩,我覺得他們魔尊很樂意她一去不復(fù)返?!?/br>順著人流前進尹秋牧聽著他這語氣稍感意外,偏頭看了他一眼,“心妹?”尹秋秋一頓,抬手撥了撥頭發(fā)沖他一笑,對此沒有說什么繼續(xù)念著,“你看他們后面有一些腳不著地,眼睛赤紅的人是從魅魔的百鬼幡出來的。而旁邊有些盯著他們的是他們親人,仔細看看跟在第二個人后面和一個和尚并行的女子?!?/br>他低頭啜飲了一口手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茶,明黃的茶水上飄著一點白,濃郁的玉蘭花茶香從他掀開的縫隙鉆出,齊司沉沉的聲音順著風(fēng)來到耳旁,“殿下。”他的手卻拽著尹秋秋的手腕,尹秋牧抬頭男人正站在他身后看著他,似不知道手上拽著尹秋秋,在他視線移向尹秋秋手腕時才猛然驚醒放開尹秋秋,一言不發(fā)地拽過尹秋牧往領(lǐng)頭的第四個人走去。尹秋秋含著笑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那個女的腳是飄的,她是第二個人縹緲宗靈杉真人的女兒靈茫,那個和尚是三法大師。第三個人是妖王狐登,他前來此是為了給妖后尋藥,第四個人是少見的由植物化形的妖,他原型是芍藥,乃花中之相。”他的語速極快,隨著尹秋牧和齊司的遠去漸漸變小,竟沒有跟來,尹秋牧回頭望去茫茫人海中已沒有他一點身影。“就是他?”清淡的聲音拉住了他將要出走的思緒,那是尹秋秋說的第四個人花中之相芍藥,清麗秀雅的面孔對著尹秋牧沒有一點溫度。沉默寡言的齊司松開了尹秋牧的手點了點頭,神色卻是不自覺的飄忽不定。惹來了芍藥一聲輕哼,“現(xiàn)在知道想他了?”也不知上牡丹山的一路齊司發(fā)生了什么,對尹秋牧也沒了多少執(zhí)著。尹秋牧站在一旁似看不懂他們之間略顯奇怪的氣氛,鼻子微微聳動了下,呢喃出他判斷出來的花朵名字,“芍藥?”芍藥對上他裹著迷霧的漆黑珠子,非常認真地糾正道:“我本體是芍藥,不過我更喜歡將離這個名字。但我是你的長輩,你不可對我直呼其名,你要叫我花相?!?/br>“花相?”尹秋牧微微歪頭不解地看向?qū)㈦x,一把從一旁橫行而來的折扇敲上了他的頭,發(fā)出一聲悶響,“小妖,將離是我們妖族的丞相?!?/br>側(cè)身尹秋牧微微蹙眉不言不語地看著旁人,一身華貴的氣質(zhì)撲面而來,上下打量的目光落在那雙狹長的狐貍眼上,輕聲問,“你與尹秋秋是什么關(guān)系?”眾人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全部走進了牡丹宮殿,大門發(fā)出吱呀聲緩緩合上,沒有人在意繼續(xù)往前,光潔平整的地面滲出冰冷的寒氣,細細碎碎的顆粒上浮似要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