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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窗外的景色,大概計(jì)算著到家再趕到酒吧的時間。車廂里太安靜了,縱然蘇蘅已經(jīng)盡可能地把手機(jī)音量調(diào)下,一些字眼還是不可避免地鉆進(jìn)了秦微的耳朵里。他揣摩地問:“要去接人嗎?”蘇蘅嗯了聲。秦微又問:“你女朋友?”蘇蘅:“……”和陳栩絨談戀愛,他怕是嫌命太長。“我沒有女朋友?!碧K蘅嘴角一抽,“接一個朋友?!?/br>秦微拿下手機(jī),遞給蘇蘅:“搜一下地址。”蘇蘅一愣,旋即推拒他:“大晚上的,不麻煩你了,我自己去就行了。”秦微笑笑:“舉手之勞?!?/br>蘇蘅特別不喜歡中國的某些謙讓道理,尤其覺得推來推去的客套最為腦殘,見秦微堅(jiān)持,他也就點(diǎn)頭妥協(xié)了。只是不知道一身酒氣的陳栩絨看到秦微以后會是什么反應(yīng),蘇蘅暗搓搓地想,估計(jì)淑女形象是全毀了。夜晚的馬路并不擁擠,深藍(lán)色的寶馬在車水馬龍里穿行,不一會兒就到了目的地。秦微將車子駛?cè)胪\噲?,蘇蘅給陳栩絨打了個電話,二人約好在進(jìn)門的休息處碰面。車子停罷,秦微走下來,提醒蘇蘅:“走反了?!?/br>自信路癡蘇蘅抬頭找路牌,滿臉質(zhì)疑。秦微拉了他一下:“這邊?!?/br>說著便輕車熟路地向反方向走去,蘇蘅莫名其妙地跟著秦微,走了一段路才意識到:“你在車上等我就好了?!?/br>秦微唔了聲:“本來想在車上等你的,但是你好像不太認(rèn)路?!?/br>蘇蘅眼皮一抽,隱忍道:“我能找到?!?/br>秦微挑眉:“你朋友不是很急嗎?”蘇蘅:“……”行吧。走進(jìn)大門,玄關(guān)還算安靜,里面群魔亂舞的吵鬧喧嘩在隔音墻下顯得非常渺遠(yuǎn)。蘇蘅走過前臺,里面的服務(wù)生十分熟稔地對他打招呼:“您來了?!?/br>蘇蘅:“?”身后的秦微點(diǎn)點(diǎn)頭:“嗯?!?/br>蘇蘅:“……”蘇蘅回頭看秦微,語氣頗有深意:“看不出來秦主任竟然還是這里的??汀!?/br>“有時候會來這邊聚會?!鼻匚o聊地捻捻耳垂,解釋過后問蘇蘅,“蘇老師不過夜生活的嗎?”蘇蘅的夜生活就是宅起來碼字糊口,他不喜歡吵鬧是一方面,窮也是不可忽視的一方面。被秦微一問,登時有些尷尬,蘇蘅摸摸鼻子,還沒想到說什么,就看到陳栩絨拎著包從拐角走了出來,身后還跟著一個人。陳栩絨活像個大波浪渣女,濃妝妖冶,紅唇點(diǎn)綴。她穿了件黑色小禮裙,襯得腰細(xì)腿長,綁帶鞋的高跟尖得能踩死人??吹教K蘅以后,幾乎用撲地飛奔過來,不由分說地挽過他的手臂,對那窮追不舍的人說:“我說我有男朋友,你怎么就不信呢?”說著,不動聲色地?cái)Q了蘇蘅一把。蘇蘅吃痛,會意地附和:“對,我是她男朋友,您有事嗎?”這人很高,相貌也不錯,看上去頗為俊朗,還透著一股青春的少年氣質(zhì)。蘇蘅打量幾下,覺得這顏值還算能打,也不知道怎么就入不了陳栩絨的眼睛。“絨絨——”這人有點(diǎn)急,“你騙我的吧,我從來沒聽過你有男朋友?!?/br>陳栩絨翻了個白眼:“我騙你干什么?”他滿臉歉意:“對不起,今天是我嚇到你了,你不喜歡的話,我們可以慢慢發(fā)展,不是,我可以慢慢追你,你別用這種方式,他是你租來的嗎?你別跟他走?!?/br>蘇蘅:“……”陳栩絨:“……”陳栩絨慘不忍睹地扶額,無奈道:“肖晚你先回去,別追了,讓我靜靜。”叫作肖晚的人萬分不舍地望著陳栩絨,而后憤恨地看向蘇蘅:“你——”說著竟然提起了拳頭。蘇蘅慌忙后退一步,眼看著就要被人怒火中燒一拳懟臉,臆想之中的疼痛卻并沒有發(fā)生。秦微以手掌抵住了肖晚的拳頭,攔在蘇蘅面前。肖晚身上帶著酒氣,顯然有些不清醒。他手臂上的青筋微微爆起,卻仍然掙不來秦微的鉗制。陳栩絨這才發(fā)現(xiàn)蘇蘅還帶了個人過來,恰好這人還是秦微。她滿臉愕然驚訝地看向蘇蘅,在這一瞬間,復(fù)雜的眼神中飛過無數(shù)話語,在無聲地質(zhì)問蘇蘅。蘇蘅無暇和她解釋,連忙拉了她一把,示意肖晚。陳栩絨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厲聲制止道:“肖晚,你差不多得了?!?/br>被陳栩絨一兇,肖晚才咬咬牙,憤恨地放下手。秦微將蘇蘅向身后帶了帶,站在二人之間。短暫的工夫,肖晚的眼圈竟然漸漸地紅了,他有如一只兇獸瞪著蘇蘅,幾近嘶吼地對他說:“你對絨絨好點(diǎn),不許欺負(fù)她!”險些挨揍,又被噴了一臉酒氣,繞是脾氣再好的人也不能忍,更不用說脾氣不好的蘇蘅了,他登時怒氣值爆表,正要開口罵人,就被陳栩絨捂住了嘴巴。見蘇蘅一臉瀕臨爆發(fā)的表情,陳栩絨忙打圓場:“行了行了,用不著你cao心,趕緊回去吧,我走了?!?/br>說完,也不管肖晚再做什么,陳栩絨揪著蘇蘅直走出了酒吧,直到呼吸了新鮮空氣,才放緩了腳步。蘇蘅黑著臉:“女人,你——”陳栩絨忙不迭解釋道:“我我我我沒想到他會這樣,今天可能是都喝高了……”蘇蘅不說話。陳栩絨自知理虧,也不敢說話了。秦微跟上來,無視了二人之間沉悶的氣氛,拍拍蘇蘅的肩膀:“走了?!?/br>蘇蘅瞪了陳栩絨一眼,抬手推推她的腦袋。陳栩絨不敢還手,灰溜溜地跟著秦微和蘇蘅上了車,乖巧地坐在后排,不敢吱聲,把自己盡量透明化。車廂里安靜得可怕。蘇蘅把車窗xiele個縫,讓迎面吹來的晚風(fēng)沖淡身上的酒氣,酒鬼罵起人來,不僅是語言攻擊,還有氣味加成,揮之不散的酒氣讓蘇蘅覺得自己非常倒霉。一只手湊來,攤開的手心是兩粒薄荷糖。蘇蘅看向身邊,秦微沒有看他,雖然是神情專注地在開車,但嘴角的弧度卻溫柔得恰好,像是會說話似的。蘇蘅接過薄荷糖,吃了。舌尖輕輕抵著腮幫,任由清爽的味道在口腔里橫沖直撞地彌漫開來,將鼻間的酒氣驅(qū)逐散去。半路上,蘇蘅的手機(jī)屏幕亮起,一則消息跳了出來。陳栩絨:“弟弟,還生氣不?”蘇蘅:“……”陳栩絨發(fā)來張圖片:“蛋糕吃不,整一個晚上一邊看電影一邊吃,我請你?!?/br>蘇蘅:“女人你有病吧,有話不能直接用嘴說?”陳栩絨:“我還沒問你為什么秦微也在這里了,你倆什么時候混到一起的?”姐妹之間的情誼壞得快,好得也快。陳栩絨三言兩語哄好蘇蘅,就開始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