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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汝毅拎著早飯從自己身后走進了隊伍里,眼睛都沒睜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夢游。蘇蘅嘴角一抽:“行了,齊了?!?/br>只剩下最后一輛巴士,蘇蘅組織學生上了車,而后看向秦微:“秦主任怎么走?”秦微歪頭看他:“你說呢?”蘇蘅哦了聲:“我以為校領(lǐng)導有別的車?!?/br>“確實?!鼻匚⒉恢每煞?,又話鋒一轉(zhuǎn),“蘇老師一直沒來,我這不是來給十二班當臨時領(lǐng)隊了嗎?”蘇蘅:“……”蘇蘅遲到,自知理虧,少見地沒有抬杠。秦微幫蘇蘅把行李箱抬上去,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他的身邊。教育基地在郊區(qū),車程大概三四個小時,蘇蘅下了部電影想著打發(fā)時間,可車子一開起來,晃晃悠悠地,卻開始忍不住頭暈。車上的學生們打鬧得正嗨,絲毫沒有意識到等待自己的將是整整七天的暴曬苦練。嘈雜的聲音更加劇了蘇蘅的暈眩,一時間胃口里還有些泛惡心,蘇蘅閉上眼睛靠著椅背,有點想吐。秦微看出蘇蘅不太對勁,問道:“暈車?”蘇蘅的臉色煞白,他搖搖頭:“不知道?!?/br>秦微揣測道:“蘇蘅,你別是沒吃早飯吧?”蘇蘅無語了:“我再有吃早飯的工夫,你就干脆全程帶著十二班軍訓吧?!?/br>秦微又氣又笑地問:“難受也得杠我兩句?”蘇蘅不說話了,窩在座位上,蔫蔫地閉目養(yǎng)神。秦微從包里拿出一袋面包扔給蘇蘅。蘇蘅抬眼看看他,又看看面包。秦微見他沒有動作,于是幫他打開,把面包遞在蘇蘅的嘴邊:“自己吃總行吧?!?/br>蘇蘅赧然地接過來,忍著反胃,咬了一口。“把藥吃了?!鼻匚岩恍」迺炣囁幏旁谔K蘅的眼前,想了想,又拿過來倒出兩粒白片,攤在手心。蘇蘅接了過來,又看向秦微。秦微會意地擰開礦泉水瓶,遞給蘇蘅。蘇蘅接過來:“謝謝?!?/br>秦微從鼻間擠出來一個嗯:“懶死你算了?!?/br>10第10章暈車藥的效力來得很快,蔫了沒多久的蘇蘅不一會兒就生龍活虎了起來,湊到秦微身邊看他在做什么。秦微在聊微信,見蘇蘅看過來,下意識按了鎖屏。蘇蘅撇撇嘴,靠向車窗,不看了。秦微無奈地重新打開手機,側(cè)過屏幕對著蘇蘅,解釋說:“在報行程?!?/br>蘇蘅拿出自己的手機,發(fā)現(xiàn)在年級的群里,秦微卻的確剛剛發(fā)過消息。末了反應(yīng)過來,蘇蘅有些尷尬,可能是吃暈車藥吃得上頭了才這樣理直氣壯地看別人隱私,他裝作漠不關(guān)心道:“哦?!?/br>秦微把礦泉水瓶遞給他:“嘴唇有點干,多喝水?!?/br>蘇蘅接過來卻沒喝,插上耳機開始看電影。看著看著,蘇蘅就睡著了。其實他昨天也沒熬太晚的夜,就是不知道為什么越睡越乏,車子開起來晃晃悠悠地,聽著電影中浪漫渺遠的配樂,蘇蘅的雙眼直打架,意識也漸漸模糊不清。半夢半醒之間,蘇蘅聽到秦微在喊自己。夢里的秦微拍拍他的頭,語氣寵溺而又溫柔:“蘇蘅醒一醒,別睡了?!?/br>猛然睜開眼睛,下巴咚地磕在秦微的肩膀上,蘇蘅痛得直吸涼氣,醒了。秦微側(cè)頭看他:“疼嗎?”蘇蘅摸摸下巴,茫然地點點頭。秦微嗯了聲,揉揉肩膀:“我也疼?!?/br>蘇蘅抬杠:“我更疼。”秦微無語:“行,你更疼?!?/br>窗外儼然已褪去城市的景色,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黃土漫天的氣息撲面而來,蘇蘅看了兩眼,問秦微:“我睡了多久?”秦微說:“離目的地還有不到一小時。”蘇蘅看他一眼:“那你這么早喊我干什么?”秦微好脾氣地對他說:“蘇老師,你枕的是肩膀,不是車窗,三個小時了,我也是會麻的?!?/br>蘇蘅一愣,訕然地撓撓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怎么沒早點喊我?”“早喊也不是,晚喊也不行?!鼻匚⒌脑捳Z一頓,側(cè)頭看向蘇蘅,“你也太為難我了吧?!?/br>蘇蘅轉(zhuǎn)過頭去,越發(fā)覺得自己今天好像起的太匆忙,把腦子忘在了枕頭上。到達教育基地的時候正是晌午,初秋的炎炎烈日不遜末夏,毫無樹蔭遮蔽的廣場被烤灼成淡淡的金色,熱氣撲面而來,蘇蘅把行李箱放在路旁,組織整隊。蘇蘅吩咐道:“班長點個數(shù)。”女班長走向后排,蘇蘅聊天似的囑咐道:“你們注意防曬啊,這幾天聽教官的話,少挨罰,多求求雨?!?/br>學生們哄笑。蘇蘅拿出手機看了幾眼天氣預(yù)報:“還笑得出聲啊,這幾天都沒雨,等回來有你們哭的?!?/br>沈程問他:“蘇老師會來看我們嗎?”蘇蘅心說可別了,曬死了,但望著一雙雙期待的小眼神,還違心地答應(yīng)道:“看,雖然我不跟你們一起挨訓,但是精神與你們同在好吧。”負責的教官叫做魏楷,是一個年輕的軍校實習學生,比蘇蘅高了些,模樣很是俊朗,即使不茍言笑地冷著一張臉,還是讓班上的女孩子忍不住低聲討論。蘇蘅側(cè)頭和他打招呼:“這幾天辛苦您了?!?/br>魏楷對他點頭致意。魏楷把學生帶走了,一位女教官來帶領(lǐng)老師去宿舍。蘇蘅剛把行李箱拖過來,就聽到身后有人喊住了自己,回頭一看是趙允辰。蘇蘅和趙允辰是同一所大學畢業(yè)的,一個在數(shù)院,一個在漢院,本來該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卻因為蘇蘅的舍友而相識。蘇蘅的舍友叫做楚澤,是趙允辰的戀人,兩個人青梅竹馬,蘇蘅沒少被他們喂狗糧。趙允辰也是個開寶馬的富二代,大學時經(jīng)常被開玩笑叫做辰總。蘇蘅的眉毛一揚:“辰總怎么也來了?”趙允辰現(xiàn)在在高一教數(shù)學,和蘇蘅并排走著,對他解釋道:“三班班主任過敏住院?!?/br>蘇蘅哦了聲,寒暄:“你和楚澤怎么樣了?”趙允辰說:“還那樣,你呢?”蘇蘅開始復讀機:“還那樣?!?/br>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敘著舊,蘇蘅抬眼,遠遠地望見了宿舍樓門口的秦微。“宿舍是兩人一間。”女教官說完,又大概介紹了教育基地,“老師們放完行李就可以去食堂吃飯了?!?/br>二人間的宿舍屬實不錯,就是沒有wifi沒有獨衛(wèi)沒有熱水沒有淋浴,蘇蘅自言自語地感慨幾句,秦微在門口停下:“知足吧,至少還有空調(diào)?!?/br>蘇蘅無奈:“沒有空調(diào)還能住人嗎?”秦微靠在門框上,微微低下頭看蘇蘅:“借過?!?/br>蘇蘅疑惑地回望他:“你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