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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魄散,也省得浪費冥界寶貴的土地資源!凡是先問自己配不配,曉得不?” 什么人經(jīng)得住這樣罵?即便是厲鬼畏于和師威名,此時也是怒火直沖,況厲鬼能保有理智者本是少數(shù),此時被她這么一激,陣陣怨氣橫沖直撞地闖了出來,直往和儀身上撞。 這都不需和儀出手,靈娘猛地飄了過來,原本系在蒼白手腕上的紅線在半空中伸展延長,顏色殷紅如血,靈娘掐訣念咒,紅線幾度擺動,干脆利落地將怨氣打散。 于厲鬼而言,這怨氣就是探路的小兵,這會被打散了,她也生氣,又見和儀沒出手,就也囂張了起來,桀桀陰笑:“啊哈哈哈,蜀中和儀,鬼道大巫,不過如此!怎么,是剛才打的沒了力氣,動彈不住了?!” 這聲音如砂紙打磨木材一般粗糲難忍,和儀聽得直皺眉,簡直按捺不住自己動手的沖動,正好那邊鬼物衣角露了半邊,算是出了冥界范疇。 既然出了冥界范疇,她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可不算違規(guī)了。 和儀一扯嘴角,冷笑著叫囂:“我有沒有力氣,你自己來試??!怎么,不敢了?” 厲鬼躍躍欲試,腦袋剛探出來就被鈴鐺迎面敲了個狠得。 “這瓜,脆生!”和儀吹了個口哨,眼睛一亮。 別說,還挺漂亮的。 打臉這種事兒,這是個母的都忍不了,女鬼當下怒目圓睜就要還手。 然而她那留著鬼界標配烏黑指甲的手伸到一半就不受自己控制了,更要命的事,身體還不由自主地擺動了起來。 “這……這……啊啊?。 ?/br> 此時戌時正已到,鬼門關(guān)閉。 不再有鬼物以此出冥界返陽,那邊登記工作也有條不紊地進行當中,一切穩(wěn)定下來,不再有危險因素,和儀眉尖一挑,靠著山洞內(nèi)的石壁,鬼點子一個接著一個地往外冒。 一擺手,靈力卷著一塊大石頭飛過來,星及連忙上前鋪上坐墊,和儀這才施施然坐下,姿態(tài)端莊優(yōu)雅,簡直是玄術(shù)界禮儀標桿,說話腔調(diào)拿捏得當,十分悅耳:“大媽您今年貴庚啊,哪年去世的?多少年沒活動筋骨了?你說我不就讓你跳個廣場舞嘛,至于嗎?來來,這腰就別扭了,轉(zhuǎn)身!拍手!身段軟些,瞅瞅你跳得,廣場舞大媽們都得嫌棄你!” 能修至厲鬼者,多已摒棄慘烈死狀,修回生前之態(tài)。 這鬼身著大紅嫁衣,鳳眸櫻唇桃花面,鬢發(fā)如云,容貌極艷,頭上鳳冠璀璨,一身珠光寶氣,可見是好生打扮過的,聽和儀叫大媽,瞬間就忍不住了,“小毛丫頭丑死了!叫我大媽?你配么!老娘當年可是翠蜂樓頭牌!頭牌!啊啊啊——” 又是一個被氣傻了的。 靈娘在旁輕輕嘆了口氣,退至一邊,不打擾和儀雅興。 今晚意外頻發(fā),和儀的心情本來就不大好,現(xiàn)在發(fā)泄發(fā)泄也好。 智能音箱的聲音適時響起——“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連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轉(zhuǎn)身,拍手,扭腰,抬腿…… 女鬼的舞姿僵硬土氣中透著標準規(guī)范,一身嫁衣和鮮艷鳳冠更是讓人覺得時空凌亂。 和儀看的津津有味,嘖嘖感嘆著說:“不愧是花魁??!這我要是生在幾百年前,養(yǎng)他個一院子,跳舞唱曲捏肩捶腿,人間一大樂哉??!” “……晏晏你在說什么?” 男聲幽幽響起,和儀心尖猛地一顫,連聲否認自己剛才的“不羈”之言:“沒說什么,沒說什么?!?/br> 星及無奈看了她一眼,將手機交給她,輕聲道:“顧小先生的電話。” 你不說我也知道。 和儀一雙死魚眼看了看她,做了個威脅事后算賬的表情,但身為一個不自由的、有家室的人,她還是不得不接受未婚夫先生的“拷問”。 “我身在上京,也看不到你,晏晏,你要自律啊!”顧一鶴深知自己未婚妻的毛病,此時正說著,致力于把耽于美色的未婚妻引上正途:“溫柔鄉(xiāng),英雄冢。俗話說得好,野花不如家花香啊!” 他語重心長的勸說,猶如致力把叛逆少女拉回正途的教導(dǎo)主任,使勁了渾身解數(shù)。 “那是家花不如野花香?!焙蛢x小聲嘟囔一句,到底也沒反駁小未婚夫,只轉(zhuǎn)移話題問他:“顧姨的身體怎么樣了?沒大礙吧?” “醫(yī)生說沒什么大事,左小腿骨折,好好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闭f起這個,顧一鶴神情黯然:“可惜今年不能過去給你過生日了?!?/br> 和儀在電話那邊仿佛都能想象到自家未婚夫星子一樣的眼眸暗淡得樣子,忍不住口吻輕柔地安慰起來。 兩人正小聲說著話,忽然,和儀聽到電話那邊高亢的女聲:“是小晏晏嗎?顧一鶴你小子都聊了多久了!快把手機交上來!你媽我還沒跟晏晏說話呢!” 然后是顧一鶴親哥顧一松的小聲催促,“一鶴,快!把電話給mama?!?/br> 和儀在這邊聽得忍不住直笑,幾乎同時想到了自家未婚夫幽幽怨怨的小表情。 “晏晏??!顧姨今年不能過去陪你過生日啦!不過你放心,禮物都給你準備好了!明兒個一早讓顧一鶴那小子打飛的過去,陪你過生日!”顧母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爽朗干脆,還隱隱帶著遺憾。 和儀笑著慢慢說:“不必了顧姨,我過兩天就要過去了,讓他再折騰一趟多麻煩啊?!?/br> “哎呀,那怎么能行呢!晏晏顧姨告訴你啊,女孩子十九歲生日最重要了!比十八歲都重要!要上大學(xué)了啊!”顧母自有自己的一番道理,此時念念有詞地道:“再說了,雖然不是正日子,可這么多年你都是十六過生日,哪年我們沒去?今年顧姨腿傷了,要不然我們也是要過去的!你叔叔和你松哥把時間都排好了!” 顧母:“你是不知道,顧姨一想到要去看你就興奮,一興奮就想喝水,偏生家里的保姆換人了,就不如從前細心周到,晚上房間里連口水都不備,還得顧姨自己下樓找?!?/br> 說著說著,她又嗔怪地看了在一旁沉默為她掖被子的顧父一眼,口中嘟囔著:“好了好了,大熱天的掖什么被!”又對和儀小聲抱怨道:“都怪你顧叔叔,連口水都不下樓幫我倒!” “好了媽,爸那不是在處理文件嘛?!鳖櫼凰稍谝慌詿o奈道:“您也該小心些?!?/br> 和儀仔細關(guān)心了顧母兩句,又額外叮囑一句:“千萬別讓一鶴來了,這兩日蜀中天氣也不好,他來了又是一場病。再過兩天我就過去了,學(xué)校開學(xué),我得早去準備。” 又林林總總說了好些,顧母這才被說服,顧一鶴仍有些小情緒,和儀對他還是很有耐心的,與他說了兩句話,那小子魂兒又飛到九天之外去了,哪里還有什么不爽的? 一旁的女鬼滿懷怨懟地惡狠狠盯著和儀,咬牙切齒,卻身不由己地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