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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才遇到了獨愛她一人的夫君,生出了如此懂事的女兒。 聽到孩提稚語,暖閣里的幾人視線匯聚一處,只見秋嬤嬤牽著越哥兒掀開簾子走了進來,身后跟著侍書、紫蘇等一干丫鬟。 “娘親,長姐!”魏清越掙脫秋嬤嬤的手,撲進了北音懷里。 他雖然年紀小,但一直記得長姐跟他說過娘親身子弱,不能總讓娘親抱,所以撲到了長姐懷里。 北音伸手將他抱起來,放在膝上,拿著帕子替他擦擦鼻頭的細汗,笑道:“這是又跑去哪里玩了?” 秋嬤嬤接過話,也是一臉笑意:“跟著下人們玩黃鷂吃雞[1]?!?/br> 這時,木蘭掀 了簾子進來,走到北音身邊,輕聲道:“姑娘,溫姑娘的馬車快要到正門外了。” 姜若華聞言,慈愛地看著姐弟倆,溫聲說:“阿音,你快些去,莫讓溫姑娘久等,讓下人們都仔細跟著,越哥兒,來娘親這兒?!?/br> 越哥兒仰頭,抱著北音的胳膊,左右晃動,撒嬌道:“長姐,你要去哪兒???我也要去,我們把娘親也帶著好不好?” 眾人被惹笑,北音還未開口,姜若華輕聲哄他過去:“長姐說越哥兒已經(jīng)會背千字文了,娘親還沒聽過越哥兒背書,越哥兒可要背給娘親聽?要是背下來了,娘親可要給越哥兒獎勵的?!?/br> 姜若華心下思忖,阿音一直忙著府里的事沒有空閑,如今好不容易有人說動她,便讓玩?zhèn)€盡興,越哥兒這小家伙還是莫要去打擾了。 果然,越哥兒聽到獎勵就被吸引了,扭動著從北音身上滑下去,走到姜若華身邊,開口背起了千字文:“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姜若華笑著給了北音一個眼神,北音明白母親的意思,緩緩起身從魏清越身后繞了出去,木蘭和紫蘇也輕聲跟上。 - 京城各街市已經(jīng)復蘇,尤其是御街上,熙熙攘攘,熱鬧喧嘩。 長街西側(cè),號稱京城第一酒樓的錦玲瓏,門庭若市,散席無虛。高臺樓閣上,粉白紗帳后,琴音裊裊,弦鳴錚錚,如珠落玉盤,頗具一番風雅。 二樓正中的雅間,三位錦衣公子盤膝而坐,對酒閑談。其中兩人相視一眼,齊看著倚窗的玄衣男子,只見他一杯接一杯地灌酒,仿佛杯中清水一般。 “阿衍,雖說京城的酒比不得邊城的酒烈,但也經(jīng)不起這么喝啊。不過就是賜婚,你若是不喜歡,好生養(yǎng)在府里便是?!闭f話之人也是臨窗而坐,只見他玉冠束發(fā),身著紫金華服。 慕衍淡瞥一眼,不語。 紫衣男子繼續(xù)道:“薛文源雖說是諂媚了些,但聽聞他那嫡女品性不錯,是個溫良佳人,勉勉強強也能當?shù)蒙蠈④姺蛉?nbsp;?!?/br> 薛文源便是御史中丞大人,薛琳瑯之父。 見慕衍還是不語,紫衣男子揶揄:“只是可惜,她入不得小將軍的眼,日后怕是要傷心了?!?/br> 旁邊深藍色對襟錦衣的男子沉聲道:“溫臨,莫要胡說,如今圣旨以下,錦容不娶薛氏女還能娶了旁的女子不成?!?/br> 原來紫金華服男子竟是右相嫡子,溫瑤林兄長,溫皇后胞弟,溫臨。深藍色錦衣的公子便是安國公府公子,季棠瑤兄長,季玄朝。 溫臨和季玄朝是在同年進入的國子監(jiān)。當日,溫臨跟著府里的師傅學了些花拳繡腿的功夫,又仗著姐夫是太子殿下,飛揚跋扈,橫行國子監(jiān),世家子弟明里暗里都被他欺負過,最后被迫做了他的跟班。 然而就有一人,從未正眼瞧過他,溫臨不悅,自然是要招惹一番。 約莫是溫臨先動的手,只是他未 曾想到平日里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季玄朝打起架來如此拼命。 最后誰也沒討得好,溫臨吊著半個胳膊被隨從架出了國子監(jiān),季玄朝拖著半條腿被小廝背回了安國公府。 他們倆人的架是打完了,但右相大人和安國公的朝堂舌戰(zhàn)開始了,你有一番說辭,我亦有一番陳情。 朝堂上吵個不停,下了朝還要到含元殿[2]繼續(xù)爭論,先帝被兩位大人吵得頭痛欲裂,最后大手一揮,下旨二人養(yǎng)好傷后送去固原,美其名曰既然愛打架,就去戰(zhàn)場為國效力。 兩位大人得了圣諭,再后悔已是遲矣?;噬辖鹂谟裱噪y收,他們只好含淚把二人送到了固原城大將軍慕欽處。 然而大將軍日理萬機,哪有空閑時間替他們管教子嗣,轉(zhuǎn)手便將二人推給了當時游手好閑的慕衍。 慕衍正是叛逆時候,倆人被慕衍多番戲弄,最后竟然同仇敵愾,一致對外。再后來,慕衍見兩人品性不錯,便收了些,三人自此相熟,成莫逆之交。 慕衍帶著溫臨和季玄朝二人,廝混邊城,偷進鳳都,以商人的身份光明正大地游走在北狄鳳都城內(nèi),俊俏的面容還能引得狄人女子芳心暗許,真可謂騙錢亦騙色。 不到一年,慕衍臨危上了戰(zhàn)場,溫臨和季玄朝自然也跟了上去。當然,為了他們的安危,大將軍只讓他們在營內(nèi)布置后防之事,并未真正上戰(zhàn)場。 二人一直到新帝登基才回京。 如今季玄朝在兵部任職,溫臨被封了六品校尉,在京畿大營里混著。 溫臨瞪一眼季玄朝,道:“我這不過是幫阿衍出出主意,那你說說,日后你若是娶了不喜歡的女子,你該如何?” 季玄朝放下酒杯,沉聲道:“自然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br> “你……行,我說不過你,你向來會動嘴皮子?!睖嘏R被噎得沒了話,氣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轉(zhuǎn)念尋到了話頭,“話說,你meimei是如何瞧上阿衍的?她什么時候見過阿衍,我怎么不知道?” 宮宴之上,季棠瑤一舞驚鴻為小將軍慶功,已然在坊間傳為佳話,甚至有人唏噓二人郎才女貌,極為相配。 當然,這些話只敢私下里議論,明面上可不敢亂說,畢竟皇上已經(jīng)給小將軍賜婚了旁的女子。 季玄朝冷冷看一眼溫臨,才對著慕衍道:“此事與我有關(guān),阿瑤聽了些傳聞,所以回京之后問我是否屬實,我便說了如實說了阿予的事?!?/br> “嗯?!蹦窖艿暤馈?/br> “賜婚之事不提,如今昭陽公主和親北狄,至少幾年之內(nèi)邊城不會再起戰(zhàn)事,你便沒有機會回邊城,你作何打算?”季玄朝問。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