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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完,便起身跟了出去。胡大夫也是好意,難得見到這般愛妻之人,想要提點慕衍幾句。 “你啊,怎么能老想著自己痛快,夫人的感受也要照顧到,哪里疼了,哪里舒服,都要多問,夫妻之間本就沒有好遮掩的?!焙蠓虼藭r是真的拿慕衍當晚輩,平常這些話他都是不會輕易跟他人說的。 慕衍十分受益地點頭,聽的極為認真。 胡大夫見狀,又道:“還有這姿勢,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總之慕衍再回來時,不僅懷里多了本書,還知道了怎樣的姿勢會更加舒服,怎樣的姿勢對女子有益,怎么的姿勢適合受孕,女子來了月事要如何調(diào)理等等。 他才知道,原來夫妻之間也有這么多學(xué)問,從前是他莽撞了。 他走進內(nèi)室時,北音應(yīng)當是被喚醒了,幼香正在喂她喝粥。他很自然地接過了碗勺,小口小口地喂她。 “你方才去哪兒了?”許是病了,她聲音比平時軟了幾分,方才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了慕衍的聲音,醒來卻又未見到人。 慕衍不接話,只將碗里剩下的幾口全數(shù)喂了,才將碗放到小丫鬟伸過來的漆盤上,側(cè)目道:“你們先下去吧,一會兒藥來了再端進來?!?/br> “是。”丫鬟們退下。 “怎么了?”北音柔聲問。 慕衍換了姿勢,挨著北音坐下,讓她半躺在自己懷里,才低聲說:“阿音,我錯了,對不起?!?/br> 北音以為他將自己生病這事攬到了自己頭上,所以向她道歉。 雖說喝一小碗粥,但她還是沒有精神頭,勉強笑了笑,道:“阿衍,不怪你,定然是我昨日穿得少了,又陪著任姑娘在水榭中吹了會兒風,這才病了,等吃過藥就好了,我自小便不怎么生病。” 慕衍聽她說完,也不反駁,只將人抱得更緊了,“嗯,你再睡會兒,等藥來了,我再喊你?!?/br> 北音也確實想睡了,枕著慕衍的胸/口,便又睡著了。 內(nèi)室里安靜下來,慕衍聽著她的 氣息,想了許多事,想他們的日后,想他們的孩子。 時間過得真快,幾個月前,他還是孑然一身,來去自如,如今他甚至不敢想,若讓他放下她回邊城,他該如何選擇。 北狄奪嫡之爭愈發(fā)嚴峻,一旦二皇子戾上位,他就要必須要起身回邊城,因為他不能讓他爹拖著腿疾上戰(zhàn)場。那時,他若要走,永嘉帝也攔不住他。 但她呢? 她走不了,永嘉帝不會放她走。 他走了,她身后雖有魏府,但他們將軍府早就招了永嘉帝的猜忌,他想要借機發(fā)作,魏府若要保她,只怕不僅保不住,還會受了牽連。 “將軍,藥好了?!?/br> “進來?!?/br> 幼香進來,道:“已經(jīng)晾好了,可以直接喂給夫人。” 慕衍輕輕逗弄北音,引得她直皺眉,“阿衍,不要鬧?!?/br> “吃藥了。”慕衍聲音極盡溫柔,就連幼香都詫異地看著他。 北音還是閉著眼睛,只是微張了嘴,配合著慕衍,將整碗藥喝了下去,被慕衍塞了一顆松子糖,頭一歪,又睡過去了。 幼香見狀,收了藥碗悄悄退了出去。 北音吃了藥,高熱漸漸退了,誰知半夜里,發(fā)熱反復(fù)了,星闌院里又是好一頓折騰,才將熱降下來。 慕衍看著虛弱無力的她,愈發(fā)心疼,也愈發(fā)怪自己,雖是無心,卻終是傷了她,低頭輕柔地親了親她,不敢有太大動作。 第二日,北音便徹底好了,好生沐浴了一番,身子也輕松了許多,都說病去如抽絲,她倒是有一種病好如新生的念頭。 慕衍下朝回來,也沒去京畿大營,又在星闌院陪了她整整一日,確定她是真好了,不會再起復(fù)了,第三日才去了京畿營,他案桌上積壓的文書卷宗又堆滿了。 往后幾日,令北音奇怪地是,她以為她病好后,慕衍定會等不及要與她歡好,誰知接連過了多日,他都沒有再碰她,只安靜地抱著她入睡。 甚至她有事耽擱了,要晚睡些,他都不肯,抱著她便上了床,定要她早早就睡了。 她問他怎么了,他又不肯說。北音最后只好問了身邊的幾個大丫鬟,才知道胡大夫那日說的話。 原來她會生病,真的有他的原因,怪不得那日他要道歉,也怪不得他這些日子一直沒有碰她。 她莞爾一笑,她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并 沒有胡大夫說得那般嚴重。而且,就算是有那方面的原因,也是因為那幾日委實太頻繁了。 她覺得,那事只要勞逸結(jié)合,應(yīng)當是沒有關(guān)系的。當然,她最主要還是怕,有人憋壞了。 這天慕衍從書房回來時,看到北音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紗衣,本就忍了多日的慕衍,立時紅了眼,所有的自制力立時化為虛無。 好在他還記得胡大夫的話,動作輕柔了許多,也知道多問,直問得北音羞得說不出話,支支吾吾應(yīng)他。 53. 第五十二章 夫君 安國公夫人近日可是要愁白了頭發(fā), 兒子季玄朝非要娶從江南帶回來的任姑娘為妻,為此還破天荒地與她鬧了生分。 她這兒子自小便聽話懂事,何曾與她這般鬧過, 她一時想不通,便郁結(jié)于心,病倒了。她也并非忘恩負義之人, 知道任姑娘是玄朝的救命恩人后,她給她安排了住處,派了下人好生伺候著。 聽聞她自小父母雙亡, 還提議想要收她為義女,日后占了國公府姑娘的名頭, 自是能嫁到好人家。 可是那任姑娘自己拒絕不要的, 人家都不要, 她也不能強塞啊,季夫人自認為已經(jīng)做到了極好, 只一件事,她是萬萬不能答應(yīng)的。 堂堂國公府的世子若是娶了一個鄉(xiāng)野村姑為正妻, 這不是故意鬧笑話給外人看,讓她在交好的夫人面前如何抬得起頭。 何況,安國公府里除了嫡子季玄朝, 可還有幾位庶出的公子眼巴巴地瞧著世子之位,只等不得他出錯,好在安國公眼前展露自己。 在季夫人眼中, 曹如意有千般好多,家世好,與國公府也是門當戶對,人又知書達理, 善解人意,打著燈籠都不好找的姑娘,偏偏還對兒子季玄朝有意,說什么也不能錯過。 等娶了曹如意,他若還喜歡那任天真,再納進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