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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和北音、慕予散步去了芳華院,魏清越也邁著小步子跟了來。姜若華與北音進(jìn)屋敘了會兒話,慕予帶著魏清越在院子里玩鬧。 “阿音,阿衍的事可定下來了,幾時走?”姜若華問。 在姜若華面前,北音也總算卸下了偽裝,她這幾日已是累極,不是身累,而是心累,一頭撲進(jìn)姜若華懷里,眼淚就落了下來 。 姜若華輕輕撫摸著安慰道:“阿音,你莫要憂心,總歸爹娘還在京城,若是覺得害怕了,就回來住著,將阿予也帶過來。” “娘,我懷孕了?!彼吐暤馈?/br> 姜若華心底一顫,忙將她扶起來坐到軟榻上,“阿音,可找過大夫了,幾個月了?快莫要再哭了,你如今身子最為重要。” “兩個月了,我沒有告訴他?!?/br> 姜若華聞言,仔細(xì)一想便知曉她瞞著慕衍的原因,造孽呀,她的阿音多好的姑娘,怎么事事都這般不如意。 “阿音,娘在,阿衍走了,娘就去將軍府里照顧你,莫要胡思亂想,放寬心……” - 書房內(nèi)。 慕衍和魏羲和皆臨窗而立。 “阿衍啊,雖然這話不該我說,但阿音既然嫁給了你,我不愿意看到她……若真是為了她好,此番戰(zhàn)事了了,便勸勸大將軍罷?!蔽呼撕偷?,他負(fù)手握拳。 聽他所言, 慕衍沉默了許久。 永嘉帝態(tài)度明顯,兵權(quán)必要收回。明知邊城局勢緊張,卻還是遲遲不下旨放慕衍出京,便是在給他施壓,亦是在與大將軍博弈。 一旦戰(zhàn)事結(jié)束,永嘉帝若直接召大將軍回京,也就意味著要強(qiáng)取兵權(quán),而只要大將軍拒入盛京,便是起兵造反。 而大將軍入京上交兵權(quán),也有他的后顧之憂,他怕永嘉帝出爾反爾,得了兵權(quán)還是不會放過他們。 畢竟,即便沒有虎符,憑大將軍和慕衍在軍中的威信,也是一呼百應(yīng),永嘉帝自然忌憚這樣的存在。 此外,不是他們慕氏嫡系來掌虎符,慕家軍又怎能稱得上是慕家軍。 “好?!蹦窖艹谅暣饝?yīng)。 魏羲和掌心緩緩松開,他不想逼他,但他也要為自己女兒打算。 慕衍單膝跪地,朝著魏羲和行了大禮,拱手道:“待我走了之后,還請爹娘替我照顧好阿音,衍在此,謝過爹娘。” 64. 第六十三章 慕衍離京 慶史記載, 永嘉三年春,大將軍之子慕衍,與北狄和親使臣一同入京, 同年三月昭陽公主下嫁北狄,兩國成和親之勢。 永嘉四年春,公主殉國, 慕衍離京返關(guān),掛帥出征,率慕家軍主動出擊, 直入北狄荒原。 - 慕衍走的那日,北音沒有去送他, 她怕自己收不住情緒。她假意裝作未醒, 感受到他起身, 聽著他悉嗦穿衣。他將一物放在了枕下,在她額間落下一吻。 “阿音, 等我回來?!?/br> 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直至不聞, 她才睜眼,光腳下榻,走到窗戶邊。她隔著窗欞看著他走出星闌院, 看到他與零榆說話。他回身看向窗邊時,她沒有躲。 隔著窗紙,他們靜靜相望。 良久過后, 零榆出聲催了慕衍。 “公子,該走了?!?/br> 慕衍轉(zhuǎn)過身,大步離開,未作半點(diǎn)停留, 他不敢再停下。他怕他停下了,就不想再走了。 北音沿著墻壁緩緩滑落在地上,屈膝而坐,將臉埋進(jìn)臂彎里。她沒有流淚,聽人說,家里有人外出時,家里的人不能哭,否則會不吉利。 所以她不能哭,也不會哭。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腳底泛涼,涼意滲入全身,讓她忽然清醒,想起腹中孩子,她撐著墻壁站起來,緩緩走回榻邊。 從枕頭底下,她翻出來了慕衍放下的物什,是一個墨藍(lán)色荷包,正是她大婚前送給他的定親信物。他貼身帶了六個月,留著他身上的微微檀香味,熟悉又安心。 她握緊荷包,察覺到里面放了東西,閉著眼睛平心靜氣后,才打開了荷包,果然放著一紙書信。 她取出來,輕輕打開。 吾妻阿音親啟: 香積寺院,與爾初見,始遺心扉。自請賜婚,娶 卿為妻,一生之幸。后辛蒙厚愛,心意相通,吾之欣喜,溢于言表。 今吾離家,是為家國,歸期未定,惟愿吾妻,平安喜樂,明月迢迢,遙寄相思。吾歸而相伴,兩生歡喜,廝守千年。 北音不想哭的,可眼淚不聽使喚,漸漸遮住了雙眼,順著兩頰而下,滴落在紙上,暈染開來,留下簇簇淚痕。 慕衍,慕衍,慕衍…… 明明是心底無聲的呼喚,卻仿佛句句聲嘶力竭。 很久之后,北音緩緩抬眸,淚痕已干。她將書信疊好,重新放入荷包,又將荷包收入懷中,她動作很輕,仿佛它是一件稀世珍寶。 她重新上榻,用被子裹緊自己,她還有他們的孩子,她要將他們的孩子平安生下來,所以她要顧著自己身子,不能任性。 方才不覺,這會兒才發(fā)現(xiàn),小腹那處在隱隱作痛,她立時慌了神,忙喚道:“木蘭,紫蘇?!?/br> 木蘭和紫蘇聞聲進(jìn)來,小跑至榻邊,見北音臉色蒼白,額間已有細(xì)汗,慌亂之下,木蘭安排道:“夫人……快,紫蘇,去找任姑娘?!?/br> 紫蘇一聽,轉(zhuǎn)身便跑了出去,木蘭將北音的手放入被子,輕聲安慰道:“夫人,任姑娘很快就來了,一定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br> 很快,任天真提著藥箱,和紫蘇一路跑了進(jìn)來,將北音的手腕從被子里掏出來,指尖便搭了上去。 她診脈過后,心里緩緩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方才紫蘇哭著進(jìn)來,可嚇壞她了。 她溫聲道:“夫人方才情緒過激,動了胎氣,我寫一張方子,讓腿腳快的小廝立刻去抓藥,回來后讓廚房煎了端過來?!?/br> 紫蘇將她帶出內(nèi)室,來到北音經(jīng)??促~本時坐的書案前。任天真幾筆寫下方子,遞給紫蘇,紫蘇便又跑出去安排人抓藥。 任天真再次來到內(nèi)室,看著北音,有些不忍,但為了她好,還是說了重話:“夫人這次只是動了胎氣,那下次呢?若是夫人不想要孩子,直言告訴我,我給夫人開落胎的藥,一定落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