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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臉,是承襲了誰。 聽出云青綰是在與她說笑,北音垂眸,臉上已經(jīng)有了緋意,低低喚了一句:“娘?!?/br> 云青綰笑著應(yīng)聲,又道:“好孩子,走吧,我們先進去,坐下再說,來,娘扶著你。” 云青綰來得太突然,菡萏院雖然會按時讓丫鬟們清掃,但總歸是許久沒有住過人。 北音想著,里面的被褥一類都要換了,家具擺件也要抽空晾晾,去去陳氣。 她道:“讓下人去收拾菡萏院,娘先與我去星闌院歇歇腳可好,對了,娘可是還未用膳?” 云青綰聽到星闌院,眼里的笑意愈發(fā)濃郁。 她在邊城時,只知道慕衍被賜婚了,她想著以慕衍的性子,怕是和素未相識的姑娘相處不來。 大婚后,慕衍再傳信給她時,信中提及到新婚妻 子,言語之間頗有維護,還特意向她詢問要如何討女子歡心。她才知道,她那鐵樹般的兒子,怕是遇到了意中人。 如今聽北音說她住在星闌院,云青綰心里更加放心了。 “也好,讓廚房做點小粥送來星闌院。”她道。 滿叔聞言,轉(zhuǎn)身下去安排丫鬟打理菡萏院,木蘭也去了廚房吩咐膳食。 日落西山,縷縷余暉透過沿路的松枝灑在北音和云青綰身上,她們旁邊是難得安靜的慕予,三人相攜著緩步往前。 她們身后,秋嬤嬤聽著云青綰在問北音最近吃睡如何,漸漸露出笑,看來將軍夫人也是好相處的。 云青綰說話柔聲細語,北音慢慢放下了心里的不安和緊張。 她一直覺得慕衍有時看著很冷,尤其是不笑的時候,十分嚇人,所以一開始,才會讓她誤會,他娶她,是他極為不愿意的事。 后來,她慢慢發(fā)現(xiàn),慕衍是一個骨子里很溫柔的人,他能展現(xiàn)出來的好,大抵只是內(nèi)心的一成。 現(xiàn)在見了云青綰,北音才明白,像她這樣溫柔如水的人,又怎會將慕衍養(yǎng)成完全冷心冷情的性子。 - 鳳棲宮。 永嘉帝一邊逗弄著太子楚云祈,一邊與溫皇后說話。 “朕聽陳進安說,阿琬和新科探花郎沈知行兩情相悅,皇后可知他們二人是何時相識的?”永嘉隨口問道,手里拿著撥浪鼓引楚云祈伸出爪子來抓,逗得他咯咯笑著。 “朕若沒有記錯,沈知行早前不過是一介平民書生,竟然能有幸結(jié)識阿琬?” 溫皇后靜默聽著,她大概能猜到永嘉帝問這話的原因,不過就是想知道沈知行究竟是不是她爹特意培養(yǎng)的后繼之人。 她笑容僵了下,道:“皇上也知道阿琬的性子,右相府可關(guān)不住她,想來是在街上認識了沈知行?!?/br> 永嘉帝轉(zhuǎn)頭,握住溫皇后的手,安慰道:“阿瑤,朕知道你現(xiàn)在不信,但朕當初,真的沒有要逼阿臨走,方才也只是想問清楚,倘若阿琬和沈知行真是兩情相悅,朕就為他們下旨賜婚。” 多年夫妻,溫皇后知道永嘉帝的性子,他能軟下來說這么幾句話,已經(jīng)是極為難得了。 她淡笑道:“多謝皇上費心,賜婚就算了罷,既然已經(jīng)兩情相悅,何須再用賜婚來約束他們。” 永嘉帝靜靜看了她一陣,良久 后,道:“阿瑤,玉貴嬪……” “皇上放心,臣妾會讓太醫(yī)院好生保住玉貴嬪的孩子?!睖鼗屎蠼釉捲?。 “罷了,后宮之事皇后做主便是,朕一切放心,玉貴嬪的事,皇后莫要強求,盡人事,聽天命罷。”永嘉帝已經(jīng)緩緩挪了過來,坐到溫皇后身邊。 他忽然道:“對了,那慕氏還有幾個月生養(yǎng)?” 溫皇后垂眸想了一瞬,“算算日子,已有八個月了,還差兩個月?!?/br> 永嘉帝頷首,慕氏懷孕對他來說算是一個意外之喜,之前還有顧慮,只慕氏一人,能否牽制慕衍,如今妻兒都在盛京,他手里的棋子忽然就多了起來。 “皇后記著,待她生養(yǎng)之后,賜些封賞下去?!?/br> 永嘉帝怎么沒想到,次日便收到了消息,大將軍夫人回京了。 將軍府內(nèi)遍布暗衛(wèi),永嘉帝的人進不去,但不妨礙他在府外安插眼線,他必須要知道將軍府的動向。 “可確定是大將軍夫人?”永嘉帝眼底晦暗不明,沉聲問道。 陳進安道:“回皇上,說是慕予姑娘喚那位夫人‘娘’,應(yīng)當就是大將軍夫人無疑?!?/br> 為何在這個時候回京? 永嘉帝陷入深思,他實在有些想不清,云青綰此番回京是何用意? 這夜,永嘉帝徹夜未眠。 - 自云青綰回來后,將軍府對北音的稱呼發(fā)生了變化。 此前,除了滿叔會特意以小字來區(qū)分,喚她小夫人外,其他丫鬟小廝皆以夫人稱呼。 如今云青綰回來了,兩位都是夫人,不好分辨究竟喊了誰,下人們開始跟著滿叔改了稱呼,以云青綰為夫人,北音為小夫人。 就連北音身邊的木蘭和紫蘇也都改了稱呼,北音初聞她們喚她小夫人,還愣了一瞬,隨后便想到是何緣由了。 北音原想將中饋交還給云青綰,被云青綰攔住了。 云青綰說,她如今年紀大了,可以幫著北音管上一段時日,但日后總還是要交給她的,讓她好生收著。 北音推辭不了,只好收著。說來慚愧,自她懷孕之后,府上瑣事都已經(jīng)許久沒有拿到她面前了,約莫是被滿叔暗中解決。 任天真這日按例來星闌院為北音請脈,看到她身邊的云青綰,怔愣了一瞬,才走進來。 這幾日,她跟著季玄朝回了安國公,故而并不知道云青綰回京一事,只當她是哪家府上的夫人來拜訪,她便福身行了微禮。 自季夫人對她態(tài)度好轉(zhuǎn)之后,也曾明里暗里邀她回安國公府,她拒絕的次數(shù)多 了,總要應(yīng)上一兩回。 她一進來,木蘭便遞上了圓凳。 “夫人,這幾日感覺如何,夜里腿腳可還抽痛?”任天真坐在圓凳上,拿出了脈枕,放在案桌上。 北音笑道:“已經(jīng)好多了,你上次教給紫蘇按揉的法子后,只要入睡前按揉過了,一夜總能安穩(wěn)睡到天明,還要多謝任姑娘。” 任天真頷首,將指尖搭在北音手腕,良久后收回,道:“夫人一切都好,只需保持到月足,孩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