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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入寒雪天地里,他會撐不下去。謝時冶就是那個旅人。陽陽燒水后,拿著藥過來,謝時冶把抽了一半的煙擱在煙灰缸里,吃下藥。陽陽絮絮叨叨道:“傅煦的助理給我打電話,把我嚇了一跳,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你沒醉吧。”謝時冶重新叼回?zé)?,換了個姿勢,繼續(xù)望著窗外,看不清楚神色:“我沒事?!?/br>謝時冶不是一個人的時候,很少會露出特別脆弱的姿態(tài),至少陽陽沒有見過。陽陽跟了謝時冶幾年了,看慣了他強大的樣子,自信,美麗,擁有明星的特質(zhì),卻又低調(diào),內(nèi)斂,平易近人,完美得好似假人。他好像知道了為什么謝時冶喝醉了不想要有人在他身邊,因為這個時候的謝時冶有了弱點,不再強大無摧。他只是個平凡的人。孤獨又脆弱,也有想要又得不到的東西。陽陽走了,謝時冶躺回了床上,打開了電視,隨意低換著臺,電視光落在他的臉上,明明暗暗。電視里在播小王子的動畫片,謝時冶看著看著,就閉上了眼睛。臨睡前他想,他還挺羨慕狐貍的,至少小王子馴服狐貍的時候,狐貍也曾擁有過小王子。傅煦不知道他馴服了他,就已經(jīng)離開,帶著自己的玫瑰。他臉頰在枕頭上蹭了蹭,在自己的掌心吻了一下,這個部位在剛才還壓在了傅煦的心口上。他小聲低語,說著只有他一個人能聽見的情話。“我愛你。”第12章先拍室內(nèi)戲,白長安和白起風(fēng)都是棄嬰,被他們師父白平先后撿回去養(yǎng)大。白長安比白起風(fēng)大六歲,很多時候,都是他這個當(dāng)師兄的在照顧師弟。定妝的時候,傅煦開玩笑,說自己已經(jīng)是個三十一歲的老男人了,演電影真好,還能重返青春,再來一次十八歲。身旁的謝時冶也在定妝,聞言從鏡子里看了傅煦一眼。傅煦要貼假發(fā),眉梢被貼的吊起,長眉入鬢,眼尾上了點妝,少了幾分沉穩(wěn),多了幾分邪肆,仍是好看。傅煦察覺了謝時冶的眼神,看了過來,謝時冶閉上眼,恰好化妝師要給他掃眼影,他閉眼閉得順其自然,合情合理。他閉著眼睛,聽見傅煦的化妝師跟他說可以換衣服了,主演的化妝間跟其他人分開。傅煦倒沒有特殊要求,這個條款是高良寫進了合同里的,傅煦也是跟著沾光了。服裝被推了進來,輪子滾動著碾壓地面。男生換戲服要比女生方便,脫了上衣便可以直接套。謝時冶眼睛閉著,耳朵便被迫聽清楚了每一個細(xì)節(jié)。他聽見有一刻所有人都停頓了呼吸,很快,一股帶著躁動的笑聲,竊竊私語聲在這個房間響起。給他妝發(fā)的化妝師輕聲來了句:“傅老師身材真好?!?/br>衣服滑過皮膚,頭發(fā)輕打布料,綢緞被寸寸拉緊,絲滑聲響,幾分曖昧,呼吸聲,腳步聲,服裝助理圍著傅煦轉(zhuǎn),這時謝時冶才睜開了眼睛。鏡子里傅煦已經(jīng)穿好了黑色的道袍,正聽化妝師的話,輕輕甩動著頭發(fā),看木簪穩(wěn)不穩(wěn),對上了他的視線,沖他笑了。那笑干凈爽朗,正如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沖著他敬愛師兄的笑容。天知道他的師兄此時此刻只想把他藏起來,扒光他的衣服,滿腦子齷蹉念頭。謝時冶的心情誰也看不出來,面上仍是正直的,正直得有些冷淡。一旁拿著道具的小助理眼看著傅老師沖謝大明星笑,卻沒換得半個笑容。謝大明星神色冷冷清清,甚至是略帶挑剔地看了傅老師一眼,便閉上了眼睛。小助理內(nèi)心暗咂,明明是個流量明星,卻一點都不懂得尊重前輩。第一場戲就是不知道尊重前輩的謝明星,執(zhí)著藤條抽打大前輩傅煦。謝時冶和傅煦都在聽鐘昌明說戲,主要是謝時冶在聽,對于傅煦,鐘昌明沒什么好說的,就讓他自由發(fā)揮。馬上就要開機,謝時冶心知這次跟自己之前的每一次拍攝都不一樣。電視劇跟電影有質(zhì)的差別,電視劇一般鏡頭能用就可以了,畢竟長,而且注水難免,一部五十集,集集都四十分鐘。電影卻不行,電影最多兩小時,三小時以上都得剪,觀眾也沒耐心看,精益求精,每一個鏡頭,導(dǎo)演都必須苛刻,追求極致。所以謝時冶是緊張的,但是他這個人,緊張除了手冷一點,面上是絲毫都看不出來,鐘昌明還夸他,說這個心態(tài)很好,該松的時候松,繃太緊了反倒容易出錯。道具師將藤條送了上來,雖然特制,拿在手里還輕飄飄的,但是謝時冶剛接過來,就往自己腿上狠狠來了一下,那力道啪的一聲,很大,四周的人都驚呆了。謝時冶試完道具抬眼,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看自己,有點莫名其妙。傅煦過來給他解了惑:“師哥,你抽自己都這么狠,一會是真的要下死手打我啊。”說著他配合地抖了兩下,裝出害怕的樣子。傅煦性子比較沉穩(wěn),這么皮的模樣,謝時冶還沒見過,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才道:“我試過了,不疼。”傅煦笑了:“雖然不疼,但你抽得這么大聲,我助理剛剛還問你是不是跟我有仇,提前在練手勁呢?”他是開玩笑的,沒想到謝時冶卻認(rèn)真地答:“嗯,我是用了全力。”傅煦一愣。謝時冶繼續(xù)道:“如果說這么使勁,打我身上都不疼,那一會拍攝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雖然我覺得不會,但以防萬一,我沒控制好力道,藤條落你身上了,我怕你疼。”謝時冶用平淡的語氣道:“所以我先在我身上試過了,不疼,你放心吧?!?/br>傅煦像是被他震住了,半天才道:“萬一疼呢?”謝時冶被他問住了,眉頭皺了一下,看著手里的藤條:“那我去找道具組的麻煩,”他想了想,大概記起了自己的身份:“讓陽陽去?!?/br>傅煦哭笑不得:“你助理不也代表你嗎,不怕被人說你耍大牌?!?/br>謝時冶難以理解地說:“他們道具沒做好,反過來要怪我們耍大牌?要是受傷了怎么辦?”傅煦:“對啊,要是受傷了怎么辦,你想沒想過。你這么用力在自己身上試,萬一受傷了呢?”他忍了忍,還是沒忍?。骸澳闵挡簧怠!?/br>謝時冶把藤條捏著,想反駁他:“我隔著衣服,怎么可能受傷?!?/br>傅煦俯下身,抓著他的袍子往上掀,天氣熱,還沒正式開拍,謝時冶底下沒穿中褲,露著光腿,被他這么猝不及防地撩開,還拘謹(jǐn)?shù)赝肆藥撞健?/br>謝時冶:“你干嘛?”傅煦感覺布料從自己掌心中滑走:“你不覺得自己前后矛盾嗎?我也隔著衣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