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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一個人在NG就算了。偏偏身邊還有一個傅煦,傅煦跟著他一起不斷重復(fù),這樣的壓力雙倍地疊加在他身上。直到鐘昌明要求真打,徹底壓垮了他。都是因為他演技不行,能力不足,才讓傅煦這么辛苦,現(xiàn)如今還要挨上一巴掌,萬一還是沒演好,傅煦是不是還要再挨一巴掌?那要打幾下?為什么是他演師兄,他演師弟多好,挨打的就是他。他一點都不想打傅煦。謝時冶蹲了下去,叼著煙沒點燃,腦袋埋在雙臂間,無處可宣泄的情緒瀕臨爆發(fā)。其實他已經(jīng)爆發(fā)過了,陽陽都嚇傻了,從沒見過他在片場出現(xiàn)這種情況,還是跟導(dǎo)演對罵。這沖動又愚蠢,暴躁又丑陋的樣子,全被傅煦看見了!謝時冶將煙嘴都咬扁了,再抬起頭來,眼白都泛著紅,盡是血絲。這時有人走到他面前,他低著頭,自然看見了那雙黑色的布鞋,是傅煦來了。傅煦也學(xué)著他的模樣蹲下身,看著他。謝時冶狼狽地轉(zhuǎn)開頭,他在傅煦面前,總是很容易孩子氣。傅煦沒有提剛剛的事,反而說起自己以前拍戲,光是從懸崖上吊著威亞,跳進水里,這么艱難的一場戲,鐘昌明就讓他拍了足足三個小時。因為頭發(fā)吹干,衣服重換,這些都要時間。他反復(fù)落水,將近十次。聽到這里,謝時冶終于看向傅煦,將嘴里的煙取下來,悶悶道:“你騙人?!?/br>傅煦見他總算理會自己了,挑眉道:“我沒騙你,不然你去看紀(jì)錄片,我真的有跳這么多次,拍完以后差點跟老師斷絕關(guān)系。”謝時冶不合時宜地笑出聲,很快便尷尬地收了笑,垂下眼皮,歉疚道:“對不起?!?/br>傅煦:“有什么好對不起的,NG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謝時冶:“是我演得不好?!?/br>傅煦倒沒有反駁這個,只說:“你總會習(xí)慣的。”習(xí)慣鐘昌明的拍攝方式,習(xí)慣這個劇組,習(xí)慣白長安的身份。謝時冶將煙捏在指腹里,滾來滾去:“我要是不能習(xí)慣呢?”傅煦提供了最簡單的思路:“那就入戲?!?/br>謝時冶動作一頓,他掐碎了手里的煙。入戲這兩個字,何止是鐘昌明不能聽,更是謝時冶心口的一道疤,至今沒好。他抬眼看著傅煦,語氣平直,聲音也毫無破綻:“你入戲過嗎?”傅煦被他的話勾起了些許往事,悵然地笑了笑:“當(dāng)然,年輕的時候喜歡走捷徑?!?/br>謝時冶屏住了呼吸,又輕聲道:“那現(xiàn)在呢?”傅煦好像覺得他問了個傻問題:“現(xiàn)在不會了,都演了這么多年,要是還分不清戲里戲外,這么些年就白演了?!?/br>確實也是,司南之后,再不見傅煦對誰入戲,入得一往情深,愛戀入骨。那僅有一次的機會,早已屬于他人。不屬于他。第14章謝時冶回到片場,鐘昌明怒意未消,指揮著人布置下一場戲的場景,看也不看謝時冶。有些事不用傅煦交代,謝時冶也會做,比如怎么跟導(dǎo)演道歉。出道這么些年,他不會稚嫩的連怎么道歉都不清楚。謝時冶剛抬腳往導(dǎo)演的方向走,傅煦就跟在他身后,如同犯了錯的學(xué)生家長似的,面容嚴(yán)肅,隨著謝時冶來到鐘導(dǎo)演面前。鐘昌明橫了他們兩個一眼,從鼻子里哼了聲,謝時冶低聲下氣道著歉,說愿意重拍,真打。說到這里,他回頭用眼睛找傅煦,發(fā)覺人在自己身后,還怔了一瞬,他忍不住勾唇,很快就壓了下去。謝時冶說:“導(dǎo)演,對不起,再來一次吧,我這次一定好好演。”鐘昌明還沒說話,身邊的蔣勝拍了拍他的肩,傅煦上前一步,輕聲道:“老師,再來一次吧?!?/br>一個兩個的,都只知道護著謝時冶!鐘昌明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行,再來一次?!?/br>這次順利的過了,拍完以后,傅煦腫著一邊臉敷冰袋,謝時冶走到他身邊,眼眶因為剛剛在戲里泛著薄紅,仿佛輕輕眨一下就能落下連串的眼淚,瞧著內(nèi)疚萬分。傅煦沒說話,右手捂著冰袋,左手抬起來比了個大拇指,示意演得不錯。這時候高良給他定的餐車開進了劇組里,有餐品有冷飲,還有飯后甜點,冰淇淋。陽陽送了謝時冶的份過來,謝時冶看也不看,直接遞給傅煦身邊的助理。陽陽手里還拿著一份,瞬時哭笑不得:“謝哥,傅老師那份在我手里?!?/br>謝時冶也覺出點尷尬,他太急迫了,旁人都看出來了。傅煦倒沒什么,而是輕聲說:“謝謝師哥?!?/br>聽傅煦這么講,謝時冶配合道:“不客氣,當(dāng)我賠你燒雞了。”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陽陽在旁邊看著,總覺得有點微妙,又覺得自己想太多。但實在沒辦法不多想,一個已經(jīng)公開出柜的影帝,一個私下性向為男的明星,真要擦出什么火花來,也正常。就是這事要是讓高經(jīng)紀(jì)人知道了,怕是要發(fā)瘋。晚上還有戲,戲份挺多,大概率不能早收工。謝時冶雙手拿著咖啡低頭看劇本。咖啡里都是冰塊,將他凍得十指泛紅,他卻沒有察覺,專心致志地背臺詞。因為兩個主演下戲以后也要溝通,所以他們休息的地方通常都會在一處。陽陽已經(jīng)跟傅煦的助理陳風(fēng)混熟了,互相稱呼彼此,一口一個陽哥陳弟。傅煦要先去化傷妝,化完以后光著上半身回來,惹得現(xiàn)場的女性們打了雞血般興奮,男人也望著傅煦的身材抽氣。誰讓傅煦有著一副高大的歐式身材,俊朗面容。謝時冶聽到動靜抬眼看了下,只見化妝師不止給傅煦化了傷妝,還不嫌事大地往人鎖骨胸膛還有手臂上都抹了點高光,瞧著光滑細膩,性感火辣。傅煦的上半身在這幾個月練習(xí)里,謝時冶看了不止一次,沒有任何一次能習(xí)慣。如果有誰能夠面對心上人的裸體還能沒有反應(yīng),那就來挑戰(zhàn)他吧。他光是忍住自己不去動手動腳,已經(jīng)很難。謝時冶低下頭叼著吸管,咕咚咕咚飲了大半杯冰咖啡,喉道都被凍麻了,喝得太急,還嗆咳起來,咳得面紅耳赤,倒掩飾了他因為看到傅煦身體的臉紅。傅煦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遞紙給他。謝時冶捂著嘴,無意識伸手去接,碰到了傅煦的手指,掌心將人的手包住了一秒,便跟被燙到似的,火速松開。謝時冶拿紙壓了壓嘴角,雙目緊盯劇本。他聽見身旁的椅子響了聲,一具散發(fā)著炙熱溫度的男性身軀靠了過來,純男性的味道混著淺淡化妝品的香氣傳到他的鼻尖,不但不難聞,那味就跟輕輕重重握了把他的心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