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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里默默道:他也是。他要是有這么一個師弟,也舍不得這么對他。他會將他寵到天上去,將他寵壞,寵得他身邊只有他一個人,只依賴他,愛戀他,看著他。第15章白起風(fēng)趴在床上,露出那身傷痕累累的皮rou。白長安將藥油搓熱了,雙手覆在那對肩胛骨上,旋著往下揉,力氣越來越重,師父說過,重才散得快,熱得快。白起風(fēng)臉頰埋進(jìn)了雙臂中,痛得直哼哼……“卡!”鐘昌明將腦袋探出了監(jiān)視器外:“小謝,要不用手替吧?!?/br>謝時冶停了動作,傅煦撐著從床上起來,這時候手替走過來,謝時冶掃了那雙手一眼,骨節(jié)粗大,膚色微黑,生著老繭,是對男人的手。再看自己的,修長白皙,好看是好看,卻不像練武的,于是手替是一開始就找好的,鐘昌明有時候在細(xì)節(jié)的把控上挑剔到極致。謝時冶站到監(jiān)視器后面,陽陽拿濕紙巾給他擦掉手上的藥油。鐘昌明很快喊了開始,鏡頭里,那雙手攀上了傅煦的身體。那人手法專業(yè),先是大力揉動,再來十指收攏,指縫間溢出光滑的皮rou。從肩胛骨往下,一路搓到腰身,也不知道化妝師用什么定得妝,這么折騰也不見掉妝。謝時冶將手指一根根擦拭干凈后,總覺得手心里黏得慌,指腹還沉溺在先前從傅煦身體上得來的觸感里,不時輕輕摩挲著。好不容易上藥的戲過了,陳風(fēng)趕緊走了過去,將外套遞給了傅煦。今天的戲算是告一段落,謝時冶先回了化妝間卸妝,拆發(fā)片。他本來就是長發(fā),卸妝方便。臉上卸到一半,傅煦回來了。拉鏈從脖子痛快扯到腹部,傅煦脫了外套,讓人卸他身上的妝。化妝師拿著化妝棉,才擦了沒兩下,就驚呼一聲。謝時冶睜開了眼睛,看了過去。化妝師等著傅煦要腰背:“那個人怎么這么用力啊,都掐紅了?!?/br>傅煦對著鏡子照了一下:“是嗎,我就說怎么感覺背上有點(diǎn)燙。”化妝師抱怨道:“又不是真上藥,用不用下手這么狠?!?/br>傅煦說:“沒事,拍出來效果好就行,他也不是故意的。”謝時冶示意自己面前的化妝師別忙了,接過對方手里的化妝棉,三兩下往臉上胡亂地擦了擦,他的粗暴手法見效快,但也卸得不干凈,一抹紅暈在嘴角,曖昧得要命。像是被人親花了似的,帶著被輕薄的痕跡。謝時冶扔了化妝棉,走到傅煦身邊:“讓我看看?!?/br>傅煦看著他花著臉,好笑道:“別這么大驚小怪的,真沒什么大事。你再讓化妝師給你卸卸妝,沒卸干凈?!?/br>謝時冶直接伸手抓住傅煦的胳膊,讓人轉(zhuǎn)一圈給自己看。果不其然,那肩胛骨,還有腰身上都留下了手指印。說不是故意的,誰信!謝時冶沉下臉,一言不發(fā)地就往外走。傅煦眼疾手快將人拉住了,謝時冶甩了兩下:“松手!”見他們的情緒不對,兩個化妝師彼此看了一眼,偷偷出去了,關(guān)上化妝室的門。傅煦仍抓著謝時冶:“小冶,冷靜一下。”謝時冶咬著牙:“我很冷靜?!?/br>傅煦將人轉(zhuǎn)了過來,面朝著自己:“我不信,你跟我保證你現(xiàn)在出去不是找那個手替的麻煩。”其實(shí)同樣的事情不止發(fā)生過一次。大學(xué)的時候,他們排練的那個舞臺劇。傅煦客串,兼任指導(dǎo),那時候女主還沒找到,為了讓男主理解角色,傅煦幫忙搭戲,也不知道那男主演是故意的,還是入戲太深,竟然真吻在了傅煦的嘴唇上。周圍人都驚呆了,沒一個人能反應(yīng)過來。傅煦猛地將人推開,鐵青著臉用手背擦拭嘴巴。男主演尷尬又敷衍地說:“對不起啊,學(xué)長。”傅煦忍了忍,大概覺得一個大男人也不好計較太多,這畢竟是男主演。誰知道謝時冶直接沖了上去,跟男主演打作一團(tuán),謝時冶一邊踹踢男主演,一邊怒罵男主變態(tài)惡心有毛病。以至于在大學(xué)的時候,恐同這個標(biāo)簽跟了謝時冶好幾年。因為這個事是謝時冶替自己出頭,傅煦感激他,兩個人甚至因為這件事親近了不少。所以在后來相遇,傅煦才以為謝時冶是因為自己的性向,有了欺騙感和背叛感才這么疏遠(yuǎn)他。傅煦在大學(xué)的時候確實(shí)不是,甚至還交過女友,是當(dāng)時的院花,表演系的,美若天仙,身材絕佳,他們郎才女貌,天生一對。但現(xiàn)在,謝時冶也喜歡男人了,這整件事就變了味道。傅煦按著謝時冶躁動的肩膀:“看著我,小冶,冷靜下來?!?/br>謝時冶面容緊繃,與傅煦對視:“他是故意的?!?/br>傅煦壓低聲音道:“你現(xiàn)在是大明星,你要是在片場出什么事,會有很不好的影響。不管是對你,還是對這個劇組?!?/br>謝時冶僵著身子,他看進(jìn)了傅煦眼底,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疑慮。傅煦在疑慮什么,或者說,懷疑什么……?傅煦溫聲哄他:“我沒事,手替應(yīng)該是第一次拍戲,太緊張了。”怎么可能,鐘昌明不會用新手。謝時冶身體漸漸放松下來,他垂下眼:“我知道了,我不會惹事,也不會找那個手替麻煩?!?/br>傅煦輕輕地嗯了聲,松了手,讓謝時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傅煦去把兩個化妝師喊了回來,傅煦指了指謝時冶:“他臉上的妝沒卸干凈,你再幫他擦一擦?!?/br>謝時冶疲憊地閉上眼睛,他在想,他果然太沖動了,都讓傅煦懷疑起來了。傅煦懷疑什么,是不是懷疑他喜歡他。那么傅煦會有什么反應(yīng)?如果知道他喜歡他,傅煦……謝時冶的心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動起來,他緊張又期待著,腦子活躍地想著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事情,傅煦會不會給他一個機(jī)會?他之前為司南退圈,現(xiàn)在回來,是不是因為跟司南分手了。雖然他還沒有聽過這方面的消息,因為被瞞得很好,也許……謝時冶卸完妝的時候,陳風(fēng)突然敲開了化妝間的門,走進(jìn)來給傅煦遞了個絲絨盒子。陳風(fēng):“傅哥,東西我給你拿過來了。”傅煦接了過來:“謝謝?!?/br>謝時冶好奇地看了眼那個盒子,下一秒,他就被盒子里的東西刺痛了眼睛。傅煦打開了那個盒子,將里面的項鏈取了出來,當(dāng)著他的面,掛到了脖子上。那是一條穿著戒指的項鏈。戒指的主人是誰,不言而喻。第16章忍耐,是謝時冶修習(xí)多年的功課,這個必修課同樣可以應(yīng)對于當(dāng)下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