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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陸啟,他確實學(xué)不會那些充滿理性、邏輯而顯得枯燥的知識。所以每一次當(dāng)陸啟站在領(lǐng)獎臺上,盡管陸承不想承認(rèn),可他心里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涌上羨慕。他知道陸啟聰明,知道他擅長學(xué)習(xí)。他不想活在陸啟的陰影里,所以陸承的羨慕總是一次又一次地被自己壓抑下來。每當(dāng)這種時候,他就會將目光轉(zhuǎn)向許青舟。那是一個和陸啟性格迥然不同的人,看起來冰冷、傲慢、麻木,他似乎一點也不聰明,可他和陸啟同樣優(yōu)秀。所以,那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下午七點多鐘。許青舟從睡夢中轉(zhuǎn)醒。他睜開眼睛,一瞬間有些分不清現(xiàn)實。他坐起身,柔軟的布料摩擦過他的皮膚,那種感覺有些異樣,像是有人在撫摸自己。許青舟從未裸睡過,他隨后意識到自己睡在陸承的床上。他側(cè)過頭,臥室的書桌上亮著臺燈,陸承帶著一個以前從沒見過的黑框眼鏡,正低頭看書。許青舟愣了愣,布料摩擦的聲音使陸承看了過來,男人也發(fā)覺到許青舟醒了。兩人一時無話,直到陸承“啪”地合上書,語氣不快。“你也不看看現(xiàn)在幾點了。起來,滾去做飯!”這句話,才讓許青舟徹底從睡夢中轉(zhuǎn)醒。周末的時候,陸承待在公寓,而許青舟會負(fù)責(zé)做飯。他的手藝稱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太差。至少陸承并沒嫌棄。兩人吃飯的時候,陸承突然冷不丁的問了一句,“你女兒怎么了?”許青舟低著頭,悶了半晌。他不想說,可是這件事情又在心理壓了太久,像一塊悶得生了瘡的膿,如今被陸承挑了開來,膿水便控制不住的往外流。許青舟拔了兩口飯,便再也吃不下了。于是許青舟撂下碗筷,頭一次沒理陸承,自己去了臥室。他開始彎著腰更換臥室的床單。陸承不喜歡有外人來他家里,所以很少請保潔。以往是季涵偶爾過來幫他收拾,可如今床單上大半都是許青舟的痕跡,許青舟只能每次忍著羞恥自己整理。他整理了一會,換上了新床單,新被套。聽見門打開的聲音,回頭看見陸承叼著煙倚在門口。雖然他走進(jìn)屋里,從后面抱住了許青舟。男人身體的熱氣,自后背傳來。炙熱的氣息讓許青舟心理陡然茫然。他的動作頓住,不說話也不起身。陸承抱著許青舟,然后低頭吻他的后頸。墻上的始終滴滴答答的走著。許青舟垂著眼睛,始終一動不動。過了一會,陸承掰著許青舟的身體讓他轉(zhuǎn)身,他看見許青舟的神色,突然就覺得心里有些空落。陸承松開手后退,皺著眉頭,半晌以后厭棄地說:“算了。”“你回去吧,我讓季涵送你回去。明天也別來了?!?/br>許青舟的肩膀塌了下來,仿佛驟然放松下來。他低著頭,嗯了一會。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臨走的時候,他小聲囑咐陸承,“我多做了粥,放在保溫鍋里。擰成加熱就可以喝了......”陸承哼了一聲。送他回去的路上,季涵一邊開車,一邊哼著小曲。然后在一個路口拐角的時候,突然冷不丁道:“我聽謝霽說,上次看見你陪你老婆和女兒去醫(yī)院了?”許青舟點頭:“嗯。”“女兒怎么了?”許青舟抬起眼皮看著季涵。他想在思索,又或者糾結(jié)。幾分鐘以后,開口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季涵。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所有對陸承說不出的話,卻似乎能夠放下面子告訴季涵。當(dāng)他將一切說出來的時候,心里便感到一陣暢快。所有的憋悶有了一個傾訴的去除,所有的不知所措,即將得到安慰。許青舟想,這大概是因為在這場糾纏的關(guān)系里,只有季涵是唯一的旁觀者吧。周末的時間一晃即過。許青舟陪著妻子和女兒去了一趟水族館,夫妻兩人累得夠嗆,女兒卻玩的非常開心。轉(zhuǎn)眼又到了工作日,許青舟拖著疲憊的身子去上班。工作結(jié)束以后,回到家中。八九點的時候,李琴琴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和許青舟念叨。“說起來也是巧......柔柔學(xué)校里不是每周班會嗎?今天他們老師打電話給我,說學(xué)校里請了專家,利用每周班會的時間來給小孩子們講生理健康教育課。還請了專門的兒童心理輔導(dǎo)師......”許青舟愣了一下。李琴琴緊接著拿出手機(jī)給她看。“這是那個老師的聯(lián)系方式,我想著......我想要不,咱們請她,給柔柔看看?”許青舟結(jié)果手機(jī),看了半晌,訥訥說:“好啊......”“怎么了,許老師?”李琴琴發(fā)現(xiàn)了許青舟的異樣,他好像并沒有表現(xiàn)出問題出現(xiàn)了解決方法之后,應(yīng)有的欣喜。許青舟搖了搖頭,輕聲道:“我沒事。有專家過來,這是好事啊......”“咱們兩個不懂這些,聽專業(yè)的醫(yī)生怎么說吧......”許青舟將手機(jī)還給李琴琴,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為什么,學(xué)校會突然請了專家來給孩子們講生理健康課?就在他告訴季涵之后的幾天里。許青舟當(dāng)然猜到是誰做的。只是他不知道,陸承,為什么要去做些。第二十七章接下來的一個周末,陸承要去新加坡出差,所以許青舟又空了下來。在這期間李琴琴去旁聽了許笑嫣的班會講座。學(xué)校請來的專家很年輕,大約二十六七歲,卻已經(jīng)是P大研究所的博士后。在講座上,她將原本有些枯燥的知識,轉(zhuǎn)化成兒童能夠理解的趣味語言,內(nèi)容生動有趣。李琴琴趕到的時候,講座已經(jīng)過半,她教室門口聽了一會,等到放學(xué)時,截住了收拾東西的專家。“您好,宋老師您好,我是......我是學(xué)生家長。老師講座很有趣......”“您好,”心理咨詢師友善地笑了笑,“是有什么問題,我能幫到您嗎?”李琴琴因為對方的體貼而松了口氣,點點頭說:“是的,宋老師,我......”許笑嫣看見母親,跑過來撲在李琴琴身上,叫著:“mama?!?/br>李琴琴攬著女兒,小聲問道:“宋老師,我能......我能請您吃個飯嗎?我想咨詢一些關(guān)于我女兒的問題......”“當(dāng)然可以。您是許笑嫣的母親嗎?”宋語潔問道。“是的?!崩钋偾冱c點頭。宋語潔笑道:“那走吧。我也是受我老師的囑托,來這邊開辦講座的。您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