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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件極其讓人興奮的事情。所以短暫的同住期間,他開始迷上帶許青舟出門打牌這項運動。一開始是麻將。他把許青舟按在自己偶爾去玩的牌桌上,讓許青舟一個剛剛把規(guī)則說明書背熟的人替他出牌。陸承玩麻將玩的很大,輸一把牌的數(shù)字,許青舟看著心驚rou跳。盡管陸承混不在乎,但許青舟不得不謹小慎微。于是就在這樣的壓力下,他學(xué)會了看陸承的臉色出牌。摸出一張牌,陸承沉默,那就是沒用;陸承思考,那多半是可以先留一留;如果陸承皺眉,恐怕打了要點炮;如果陸承勾嘴角,那莫約就是好牌了。如此一來,許青舟總算不至于輸?shù)奶珣K。甚至到后來,結(jié)算的時候,反而還贏了一小點。接著陸承又帶許青舟去打德州撲克。比起運氣成分多一些的麻將,德州更考驗人的計算能力與觀察能力。在這方面陸承向來依靠知覺,雖無往不利,但極偶爾碰見高手也會吃癟。如今有了許青舟,他算是彌補了陸承酷愛冒險卻冷靜不足的缺點。于是一時間,兩人又大殺四方,贏了許多錢。陸承心情大好,出手就大方,一口氣把贏的錢分出一部分打賞給了許青舟。許青舟沒敢把錢往家拿,于是轉(zhuǎn)給了李琴琴的弟弟,李棋。算是還上了之前許河生病時李琴琴從娘家借的錢。隨后,就在兩人同住生活的第二周末,陸承因為工作,突然要去國外出差。他想也沒想,決定帶上許青舟。而就在同一時刻,有人敲響了許青舟的家門。“你好?!崩钋偾僬驹陂T口,看著眼前陌生的少年。少年穿著一身文山中學(xué)的校服,個子很高,衣服拉鏈拉至下巴,眼角有一道長長的疤痕,模樣看起來有些兇悍。“請問是許老師家嗎?”少年低著頭看李琴琴。李琴琴點頭,小心問道:“你是?”“我叫趙梓堯,我是……我以前是許老師的學(xué)生。請問許老師在嗎?”他問道。李琴琴搖了搖頭,心中猶豫幾番,讓開大門請少年進屋。“他不在。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嗎?”李琴琴問道。趙梓堯背著書包進屋,左右打量了一圈,然后規(guī)規(guī)矩矩地在沙發(fā)上坐好。“許老師什么時候回來???”趙梓堯問。李琴琴給他倒了杯水,在斜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他去進修了,你找許老師有什么事情呢?”趙梓堯低頭,扣了扣手,半晌以后似乎松了口氣。“您是許老師的……愛人吧?我來……是想把錢還給許老師的?!?/br>李琴琴愣了一下:“錢?”趙梓堯從書包里拿出一個信封。“我奶奶……前段時間去世了。之前家里很困難的時候,許老師借過我三萬……”趙梓堯低著頭,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我用掉了一些,現(xiàn)在還剩一萬多??晌夷棠桃呀?jīng)走了。”他眼圈微紅,但很快調(diào)整過來。“這一萬多……先還給許老師。剩下的錢,我以后會慢慢再還給他的?!?/br>李琴琴沒有動那個信封。“如果家里困難,不如就先拿著用吧。等你先專心高考,等以后上了好學(xué)?!?/br>“我輟學(xué)了。”趙梓堯平靜說道,“我準備去鵬城打工,我來,其實也是想告訴許老師這件事。替我和他說一聲對不起?!?/br>趙梓堯說完以后,便急匆匆的站起身,就要離開。李琴琴連忙去拉他:“你等等,你這孩子。等一下!”可是趙梓堯根本不聽她的勸阻。他強迫癥似的扯著自己的衣服拉鏈,好似要將整張臉都遮起來似的,他轉(zhuǎn)眼間打開大門,順著樓梯快步離開,幾息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李琴琴追到樓梯口,一時間心里有些焦急,又有些失落。好好的一個孩子,怎么就輟學(xué)了?他年齡才這么小。他的家人不管他嗎?他是被錢、還是被現(xiàn)實給拖累了呢?——如果許青舟知道了這件事情,一定會失望吧。或許再讓他勸勸那個孩子就好了!李琴琴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撥通許青舟的手機。此時天色已晚,文城的空氣里散發(fā)著塵土的味道。蚊子嗡嗡地圍繞著李琴琴打轉(zhuǎn),她關(guān)上門,聽見手機聽筒里傳來冰冷的“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的播報。李琴琴突然有些不安。此時正是晚上九點鐘,既不是上課的時間,也沒到休息的時間。怎么就會關(guān)機呢?她往前翻了翻他與許青舟的通訊記錄,微信上許青舟還在抱怨,申城這兩天天氣也不是很好。他發(fā)了一張申城學(xué)校附近烏云密布的照片,李琴琴點開天氣預(yù)報,在申城的氣象播報上,有一天醒目的暴雨橙色預(yù)警。李琴琴忍不住地擔(dān)心起來。然后她翻找著許青舟進修學(xué)校教務(wù)處的電話。她也參加過這種進修,一般外地進修老師,會由教務(wù)統(tǒng)一安排食宿。李琴琴順著電話撥過去,接通以后,接連道了好幾聲歉:“您好,對不起,打擾了,我只是想問一下,我愛人許青舟……”第三十六章許青舟此時正在丹麥。他坐在丹麥藥物研究所的辦公大樓會客區(qū),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墻上的宣傳單,等陸承開會。此次陸承來丹麥出差是公事,他一共帶了五個人。季涵沒來,身邊是謝霽。以外還有一名法律顧問、兩名藥物研究員、一名銷售代表和一個客戶代表。許青舟混在其中,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他常在謝霽眼睛里,看到他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鄙夷。那眼神讓許青舟心情郁卒。而陸承工作起來的時候,也仿佛換了個人似的。許青舟常常覺得陸承脾氣暴躁,且喜怒無常。但他近距離接觸陸承的工作狀態(tài),卻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工作起來更像是許青舟印象中的陸啟。冷靜、平穩(wěn)、邏輯縝密,兼具自信與一種高位者的傲然。他會以一切利益優(yōu)先,找出所有可被攻擊的漏洞,然后一舉攻破對方,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結(jié)果。許青舟有時會覺得工作起來的陸承有些可怕。他仿佛能為了達成某個目的,不擇手段似的……許青舟晃了晃腦袋,強迫自己將注意力從陸承身上轉(zhuǎn)移開來。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他總是因為一點點小細節(jié)或者小線索就想到陸承。太荒唐了。許青舟為此對自己產(chǎn)生了嫌惡。研究院的辦公樓更像是一座商業(yè)大廈,干凈舒適。會客區(qū)完全開放,地上鋪著深灰色的地毯,一個個小圓桌和綠色的塑料椅子擺放在落地窗前,顯得暖和明亮。旁邊有自主咖啡機和各種軟飲,許青舟拿一次性杯子接了杯水,然后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