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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舟問怎么了?陸承本來搖頭說沒事,他看了看表,有些為難。最后咬了咬牙說:“我可能要先走?!?/br>柔柔頓時不開心了,求著“陸叔叔”不要走。許青舟看著他,陸承沒轍,低聲告訴許青舟,是經(jīng)偵的傳喚,必須過去。許青舟心里驚慌了一瞬,隨即嘆氣,耐下心來哄柔柔。陸承趁機脫身。·八點半中,悠揚的音樂聲在城堡前的廣場上徐徐響起。夜色的籠罩下,一瞬間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緊接著爆發(fā)出興奮的驚叫與歡呼。砰的一聲,隨著第一個煙花在天空炸裂。夢幻的燈光伴隨著溫柔的歌曲聲音,瞬間點燃了氣氛。許笑嫣也不哭了,孩子的情緒總是來得快也去得快。她“哇”地一聲笑了起來,興奮的手舞足蹈。五光十色的燈影打在整個樂園內(nèi),像是神奇的魔法一般蔓延開來。四處歡笑的聲音,帶著“童趣”與“快樂”的情緒,如波浪般層層滌蕩而過。許青舟仰起頭,看著遠處染成了五彩斑斕的城堡。高聳的摩天輪緩慢的轉(zhuǎn)動,旋轉(zhuǎn)木馬上即使沒什么人,也在奏著八音盒的音樂高高低低的跑。接連不斷的煙花升騰起來,在天空炸出五顏六色形狀。盛大的表演仿佛能將人帶進另一個童話里的世界。在這里,所有的苦悶與憂愁,都會漸漸隨著歌聲與煙火消散。許青舟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被從什么無形地困著他的透明罩子里,短暫地釋放了出來。他笑了一下。是真正的咧開嘴角,漫上眼底的笑意。結束的時候,許笑嫣意猶未盡的趴在許青舟身上。歌聲漸漸息了下去,周圍的人也帶著狂歡過后的一點點失落,慢慢散開。許笑嫣拿著地圖,給許青舟指路要去住的酒店。她小聲惋惜地說:“好可惜呀,今天晚上陸叔叔沒能看到。”而那一刻,許青舟竟然心里真的冒出一個荒唐想法。——是啊,可惜陸承沒能看到。·那天晚上,許青舟和許笑嫣就住在樂園的城堡里。那是個巨大的豪華套間,布置的像是一座國王府邸。許笑嫣一個人躺在公主床上打滾,她書包里背著陸承給她買的那個毛茸茸的小兔子。她把小兔子擺在旁邊,小兔子自動開始講起了童話故事。許青舟吻了吻女兒的額頭說晚安。然后他躺在另外一個房間的雙人床內(nèi),聞著空氣里一種像是奶糖似的香甜味道,慢慢舒張開身體,心情一點點地放松了下來。他閉上眼睛,慢慢的,一點點的進入了夢鄉(xiāng)。在那個夢里,陸承摟著他,躺在他旁邊。·第二天,當他們從樂園里離開的時候,陸承還是沒能回來。季涵過來接他們,許笑嫣精力旺盛地和“季涵哥哥”講著樂園里發(fā)生的故事。季涵邊聽邊笑,時不時追問一些細節(jié),惹得許笑嫣更加眉飛色舞。他全程沒有同許青舟說話,許青舟想問陸承情況,也就沒能問出口。·季涵把兩人送到別墅門口就走了。許笑嫣一進別墅,就沖到自己的小屋里關上門。許青舟站在空蕩蕩的大廳,心理陡然覺得有些空落。短暫的快樂,像是一道門。他走進去,又被驅(qū)趕了出來?,F(xiàn)實仍舊沒有改變。他心中的煩悶又一次發(fā)作,于是許青舟干脆出了別墅,沿著江邊漫無目的的散步。夏末的傍晚,江風有些大,空氣里帶著點南方特有的濕氣。大概是要下雨了。許青舟走著走著,慢慢走到了一條酒吧街。在他走進那條街的瞬間,天空突然下起了雨。雨淅淅瀝瀝,不算很大。但烏云遮住了落日的余暉。街邊的路燈,便一個挨一個的亮了起來。在白日與黃昏的交接,深藍色的天空與橙色的燈光,帶著一種略微迷幻的色調(diào)。許青舟駐足看著。不知不覺就有些走神。直到他看見不遠處一個酒吧,一名穿著黑白西裝的侍應生出來,將戶外桌子上支起大傘,又一個個擺上燭燈。那道身影有些熟悉,許青舟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跟了進去。·“趙梓堯?”他有些詫異的喊出那個名字。年輕的青年回過頭,先皺了下眉,隨即露出驚訝。“許老師?”時隔兩年沒見,他們都覺得對方變了許多。·許青舟第一次走進酒吧。他坐在吧臺旁邊,低頭握著手里的雞尾酒杯子,有些緊張。那是趙梓堯給他調(diào)的。男孩說這杯酒的名字叫“再見”,取再次相見之意。許青舟抿了一口。酒精味不是很重,有些苦。但是氣泡炸裂開來,又帶著一股清清淡淡的回甘。許青舟沒喝過,第一次嘗,覺得很奇特,于是不知不覺就喝了很多。·自從從文城離開后,趙梓堯就去了南方的鵬城打工。一開始是仗著打架厲害,做保安。但是普通大廈的保安工資不高,于是他認識了一個老板,便跟著對方去了壕鏡,在賭場里當安保。一年下來,他賺了些錢。但身上卻常年帶傷。后來有一次,被一個發(fā)瘋的賭客用刀捅了,他便覺得總這樣下去,既不安定,也不現(xiàn)實。他辭了賭場的工作,經(jīng)另一個老板介紹,最終輾轉(zhuǎn)回了南邊。只不過沒回文城,而是在申城安定了下來。他如今在這家酒吧里打工,一方面負責酒吧的安全,另外一方面,也在當調(diào)酒師學徒。等過了年就準備去考證,也算是有個手藝傍身。許青舟聽完趙梓堯的經(jīng)歷以后,唏噓不已。等趙梓堯問起他的時候,許青舟卻不知從何說起。趙梓堯說,自己隱約從文城聽到了風聲。許青舟沒承認,也沒否認。趙梓堯安慰了他兩句,還說要把之前許青舟借給他的錢還給他,許青舟搖頭不肯要。在閑談之中,酒吧里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許青舟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間酒吧里竟全是男人。他問趙梓堯,趙梓堯才笑著解釋,這是間gay吧啊。許老師,你和男人在一起那么久,我以為你也是呢。許青舟那時已經(jīng)喝多了,被趙梓堯這一問,竟給問得愣住了。他晃了晃自己醉酒以后不太清醒的腦袋,好像一瞬間,所有的煩躁突然便有了一個“名正言順”的歸處。他是嗎?他問自己。他的人生都已經(jīng)被陸承改變了。而現(xiàn)在,他連自己,也都要被那個男人“扭曲”嗎?許青舟覺得胸口發(fā)沉,整個人悶得喘不上氣來。他不是啊。許青舟想。他本來不是。第六十八章許青舟很少喝酒。所以偶爾喝一次,便很容易醉。他從酒吧出來的時候,頭還很暈。他覺得自己是清醒的。意識、思維,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