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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yǎng)車是糖,甜到憂傷,老板你不懂?!?/br>韓少陽“呸”,特別嫌棄地瞪了他一眼:“凍死你活該?!?/br>他們兩個就像兩只烏龜一樣在這條路上慢慢爬,生景戳夠了,隨手放了音樂,國外鄉(xiāng)村女歌手的聲音清新清脆,正是當(dāng)紅的歌,“喲呵,看不出來韓爺你還挺fashion的。”“都說了這車不是我的?!?/br>韓少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今天好像格外話多?”“咦咦咦,有嗎?”生景挺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他也覺得自己今天確實過了?!澳鞘裁矗蟾艣]吃藥吧。怎么了,煩了?”說完后便果真閉上了嘴,韓少陽抬眼瞧瞧他,伸手捏住他的臉蛋兒,“別的呀,繼續(xù)說,爺愛聽。”呵呵,你有病吧。兩個人正聊著,生景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掏出來看一眼,沒接。韓少陽問他:“方明遠(yuǎn)?”“嗯?!?/br>“我不是警告過你離他遠(yuǎn)點嗎?”“我不是警告過你我的事你別管嗎?”韓少陽瞪他,“來勁是吧?”生景沒理,電話依然在鍥而不舍地響著,他趁著掛斷的空檔抽空看了一眼時間——2015年11月25日。哦,這個日子啊。他皺著眉頭想了想,這一天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會再遇見那個女人。不好玩了吶。生景覺得自己非常惡心。特別惡心。就是個廢。明明一開始就只是約個炮,一別兩寬,互不干涉的關(guān)系,自己卻泥足深陷,非要牽扯上什么感情,還什么愛不愛的,說白了就是自己蠢,找這些沒卵用的理由,被玩了還不自知。生景啊,你真他媽是蠢到家了。他把電話接起來,方明遠(yuǎn)在那邊問他:“在干嘛,怎么才接電話?”“哦,在車上,剛沒聽見?!?/br>方明遠(yuǎn)便“嗯”了一聲,“我在景陽路與唐寧街交匯的七號公館,你要過來嗎?”生景說行,“我現(xiàn)在離你的位置有點遠(yuǎn),路上還有些堵車,可能會晚到。”方明遠(yuǎn)說沒事,我等你。生景便掛了電話。在這之前,方明遠(yuǎn)是從來沒讓他進過他的圈子的。一直是各過各的,除了約炮,基本上不出現(xiàn)在對方的生活。偶爾出去吃個飯、看場電影之類的,也只局限于兩個人之間。蔚然會認(rèn)識方明遠(yuǎn)那純粹是個意外,而這一次,算起來也是方明遠(yuǎn)第一次,介紹朋友給他。生景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是錯誤的,他不該過去,并且也知道一旦過去了,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但他控制不了,他就是想去。他讓韓少陽在下一個路口停車,韓少陽問他:“怎么,你要去找他?”生景說是,“麻煩韓先生靠邊停?!?/br>“現(xiàn)在又叫我韓先生了?”韓少陽的臉色沉下來,對于這次的不歡而散,生景是非常有意見的。韓少陽那個小心眼的居然把他扔在一個單行路段的中間,無論往前走還是往后走,都差不多要走個十多分鐘才能打著車。而韓少陽那個混蛋早一腳油門不見了蹤影,生景又瞪著眼睛罵了一句,這才任命地往前走。他要去的那個會館之前也只是聽說過,唐寧街7號,一個挺有名的高檔會所,具體做什么的卻不知。據(jù)說里面的保密性挺嚴(yán),凡是來往進出的車輛都蒙著車牌,開出那條街一段距離后,蒙布才被拿掉。他打的車在一個古老的胡同口停下,會館在胡同的最里面,挺偏的一個位置,獨立大院。到門前有門童過來引見,生景只報了方明遠(yuǎn)的名字,人便被帶進了一輛車?yán)铮図樦T口往里開,跟外面破敗的景象不同,這里裝修豪華,有大排大排的楓香立在兩側(cè),花園、假山、噴泉,幾十尾錦鯉悠閑地游走在其中,雖然正值隆冬時節(jié),這里卻顯得一片春意盎然。生景瞅著挺好奇,又生怕被人笑話了老土,又不敢太明目張膽。只感覺車大概又行了百米,在穿過一個拱門后,景致跟外面又不一樣了。如果說剛才那一處是花園式別墅,那現(xiàn)在則完全是一座現(xiàn)代化娛樂場所。三座連通的三層小樓,品字形結(jié)構(gòu),通透大落地窗式,后面好像還有兩座,不過以生景現(xiàn)在的位置,并不能瞧仔細(xì)。樓里隱隱約約有行人走動,男女均有。正樓門口擺了大盆的合歡花,門童已經(jīng)換了,車子到拱門時就已經(jīng)停下來,另有人過來接他,聽了他報的名字,將他帶到二樓的一個房間前。“先生請便。”那人對生景笑了笑,弓了身子,便悄聲退去了。生景推開門,屋里正在打麻將,方明遠(yuǎn)坐莊,他推門進來時對家剛好打了一張牌,方明遠(yuǎn)說碰,“胡了?!?/br>“小景,你來啦?!?/br>他起身過來迎他,屋里連他一共四個男人,兩個年紀(jì)稍長的,一個小年輕,長得挺帥。方明遠(yuǎn)將他拉到麻將桌旁一一沖他介紹,“這是于哥,這是郭秦,這位是趙哥。”郭秦就是那個長得帥的。兩位大哥都笑呵呵地看他,沖他點了點頭,只有郭秦,全程冷著一張臉,眼皮都沒抬一下。生景坐下,方明遠(yuǎn)之前已經(jīng)贏了不少,便換他玩,“我打了一下午了,坐得肩膀疼?!?/br>生景說:“可我不會啊?!?/br>“沒關(guān)系,你只要想辦法把這些錢全輸回去就行了?!?/br>他站起來去酒柜那倒了一杯紅酒,回頭問另外三人,“你們誰喝?”于哥說給他來一杯,于是方明遠(yuǎn)便提著兩杯酒回來,給了于哥后,自己坐在生景旁邊看著。也不說話,就始終慢悠悠地品酒,看生景連續(xù)不斷地點炮也只是微笑,并看不出究竟在想什么。生景并不知道他們玩得多大,他們?nèi)坑玫幕I碼,但他已經(jīng)將手中的一摞輸進去了。他看看方明遠(yuǎn),“要不還是你玩吧,我真不會?!狈矫鬟h(yuǎn)說沒事,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手,“你繼續(xù)打”,不過會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提點他哪張牌是生張。就這樣又打了兩圈,生景看看表,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抱歉,我去個衛(wèi)生間?!?/br>這包間是類公寓設(shè)計,三室兩廳兩衛(wèi),東西兩頭兩間臥房,中間一間書房,衛(wèi)生間一個在大臥里,一個在書房側(cè)。生景進了外面的這一個,將馬桶蓋放下來坐著,外面的調(diào)侃聲清晰地傳進來,是于哥的動靜:“我說明遠(yuǎn)啊,這么些年也沒見你帶個誰給哥幾個看看,這還是頭一次,小孩長得不錯,挺秀氣的,怎么,上心了?”方明遠(yuǎn)沒說話,隔著衛(wèi)生間生景并不能知道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他站起來,放開水龍頭洗了一把臉,微涼的水沁過皮膚透出絲絲涼意,終于讓稍顯燥動的心冷靜了下來,即使是現(xiàn)在再聽一次,這句話仍是讓他的心不可遏止地跳快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