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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與他多說一些。這絕對是對他治療的一種肯定。生景走上前,跟陸昜肩并肩站著。他終于看清了陸昜畫的畫,這之前離得遠,只瞧見一團花花綠綠的東西,現(xiàn)在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都是花。外面枯枝敗葉,白雪皚皚,到處都是死氣沉沉的景象,然而,眼前這個患有深度人際交往性障礙的青年,他的畫中,卻是春意盎然,百花盛開,一片繁榮之色。“你很開心?”生景挺好奇,在他們相處的這么久,陸昜很少會將情緒表現(xiàn)的這么直接。雖然他語氣平淡,聲調(diào)中連一絲絲起伏都沒有,但生景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他在開心。“發(fā)生了什么?”生景試探著問了一句,雖然他竭力保持鎮(zhèn)靜,盡量維持成朋友間的閑聊,但是天知道,他的心,在說出這句話的同一秒,便緊張地懸了起來。如果被否認了,那他之前所有的努力,也同樣前功盡棄了。所幸,陸昜并沒有什么大疑議,而是往身邊讓一讓,讓他能更直接地看清楚他的畫。“這是紅玫瑰,這是郁金香,這朵是白山茶,這一片是紫丁香。忍冬是忠誠的愛,波斯菊是純情永遠快活,我還準備在這畫一大片三色堇,三色堇的花語你知道嗎,代表快樂的思念……”陸昜說完,又微微垂下眼角,嘴角笑起了細小的紋路。他不緊不慢地給生景指著,慢條斯理地介紹著每一種花所包含的語言,生景在一旁細細地聽,偶爾問兩句,提一些可有可無的小意見。窗外一隊巡邏士兵走過了他們窗前,帶頭的隊長瞅了他們一眼,沖生景微微點了下頭。生景便也客氣地回點了一下。一直到他們離開,生景才收回目光,他看向陸昜,陸昜正專注地調(diào)著顏料,并沒因這一個小插曲而有任何分神。他大概是畫了一陣,干凈修長的手指上沾上了不同顏色的顏料,五顏六色的,攪在一起,漸漸已看不出原樣。生景想了想,還是開口問他:“這是什么情況?”陸昜笑了,用紅色的顏料在色盤上沾了沾,在畫布上輕輕勾了一筆。“沒什么,就是隔壁新住進來個小朋友,貌似還有點淘氣。”生景“哦”,默默在心里回憶了一遍,陸昜說的隔壁,其實離這還有挺遠一段距離,他們這個管轄區(qū)各個都是分開的,每一處,都有單獨的警衛(wèi)員把守。憑證件進入后,也只能進入規(guī)定的轄區(qū),擅闖其他區(qū)域是要被驅(qū)逐,嚴重者,還會被抓捕。所以,陸昜所說的這個“隔壁淘氣”,是怎么波及到他們這邊的?生景看看他,考量著該問,還是不問?陸昜卻依然在畫著,甚至畫完后,還問了問生景:“畫得怎么樣?”生景:“啊?哦,挺、挺好的?!?/br>陸昜便再次笑了,這次是真心實意的,沒有一點敷衍的成分在里面。他看向生景糾結(jié)的臉,拿畫筆尖戳了戳他:“其實我,在其中還幫了點忙。”“……”我就知道!“沒辦法啊。”陸昜說完,將畫筆插入筆筒里,自己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他的眼神完全無辜,雙手攤著,像是也很為難?!澳阋仓?,我一個人呆在這,實在是太無聊了?!?/br>“所以呢?”生景也跟著他坐下來,與他面對面,視線保持著平衡。陸昜便很快將目光轉(zhuǎn)向窗外了。他仍用抱怨的語氣說著,表情卻跟他說的話完全不同,一點也瞧不出很無聊的樣子,反顯得興致高昂。“一個人呆久了,總要找點事情做啊。”生景可以想出,如果陸昜加入,那這份警衛(wèi)就合理了。他甚至只稍微關(guān)聯(lián)了一下,就明白了門外墻上是誰的杰作。“你干了什么?”陸昜說沒什么,“就是在外面畫了只哈士奇?!?/br>“……”這個畫風略顯清奇。“你是怎么做到的?”生景想起來,外面的那片墻,是在房屋的最高點,但離房檐又有一段距離,是不憑繩索無論從上從下從左從右都到達不了的地方。而這里又不可能給他條件讓陸昜準備繩索。于是陸昜又笑了,鼻子皺起來,帶著些小狡猾,眼睛里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得意。“他拽著我?!?/br>生景:“啊?誰?”“那個孩子?!?/br>“他練過跑酷,特別帥,兩米多高的圍墻,眨眼就翻過去了。”陸昜兩眼放光,像是尋到了什么新鮮的事情,特別好興致?!案奶煳乙惨囋?。”生景卻不說話了,他不想作死,跑酷這種東西,看看就好了。他繼續(xù)問陸昜:“你們是怎么聯(lián)系上的?”陸昜:“?。柯?lián)系?”“我們沒有聯(lián)系啊,就是他到我這里來,看我在畫畫,問我想不想出去畫,我說好,反正他已經(jīng)把我外面的看守踢暈了。”“我們就拿著顏料在外面畫了一會兒,哦,也不是一會兒,兩個小時吧,一直到下一批警衛(wèi)來換班?!?/br>生景:“……”已經(jīng)說不出什么了。這里所有人都經(jīng)受過專業(yè)的訓(xùn)練,能在這種警備下悄無聲息地摸過來并將人一腳踢翻的,那孩子可不是陸昜說的淘氣那么簡單。不過他不再問了,這于他無用。他突然想起了陸昜的另一項技能。他貌似還是個電腦天才?“嘿,我遇上點麻煩事,你要不要幫我?”生景想了想,謹慎地開了口。他直到現(xiàn)在也不敢完全放松對陸昜的態(tài)度,他雖然一直在對他表現(xiàn)出友好,但這一類人,友好只是概念間的,他可能一轉(zhuǎn)眼,甚至僅僅是生景的一個眼神,便又將自己防備了起來。陸昜:“嗯?麻煩?”他看向他,面露思索,像是在考慮。生景的心便一下子又懸了起來。不過陸昜很快就笑了,他甚至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下筋骨,向生景靠了過去:“好像是還挺有意思的事,我都有些期待了。”☆、…③這是生景第一次進到陸昜的臥室。這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個質(zhì)的飛躍。陸昜隨意地走了進來,生景就跟在他身后。這臥室擺設(shè)簡單,就一張大床,純白色被褥,邊上有一個一米二乘二米寬的工作臺,上面放了一堆電腦,對面是書柜和衣櫥,除此之外,連一件其他的家具都沒有。甚至都沒有把椅子。生景站在那,怪尷尬的,考慮要不要出去再搬個凳子。陸昜卻隨意地指了指大床:“來,坐?!?/br>他自己也在床邊坐下,停止了電腦的待機,屏幕一啟動,便顯示出一個男人的照片——長得還挺帥,一身警服,帽子擎在手臂